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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复又阖上双眼。她已老了,不过只比皇帝小两岁罢了。但她保养得极好,脸上依旧能看见年轻时的秀美风采。“皇后,王昭仪说明日还来。”谢清嗤笑一声:“来做什么?打着珏儿的名义,来叫我帮他们实现野心,插手他们的争斗?”她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从前做奴婢的时候,想着有朝一日脱了奴籍,嫁个平凡的儿郎,为弟弟攒聘礼,娶上勤劳的女儿家,便足够了。突然有一日,她遇见了他,与他两情相悦,又与他一起平步青云,成了一国之后。她被自己的丈夫、弟弟、儿子保护得很好。他们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让她在这后宫里安安稳稳地做着她的皇后。突然有一天,儿子死了。他们说珏儿谋逆,说珏儿在东宫私藏帝袍玉旒。他们说他畏罪自尽。她的珏儿,她的儿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皇后谢清睁开眼。即使日日念佛,她依旧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怨怒,她端庄的脸庞扭曲着:“我凭什么为她出头呢?她想对付辛蔻,随她去吧。管她辛蔻有没有做什么劳什子巫蛊,难道她王薇敢说没在珏儿的事上插一手?我恨不得她们都去死!”采绿看着一向温婉的皇后那癫狂的模样,几乎要流下泪来。那温和诚恳的太子殿下,大概从来就没想到,他的离开会改变那么多人。就像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心一样......作者有话要说: 掉线两章,刚表白过后的怀清和香枝怕是要咬死我。对天发誓,后面两章甜!!!撒狗粮真是要我的命,哎。第29章婴香怀清带着叶瑜刚踏入千盛阁后院,就撞上了赵蕴。两个小伙伴便嘻嘻哈哈地往旁边跑了。春芜浅笑着冲他行礼:“小姐正在等候国师呢。”说完也追着赵蕴叶瑜跑了。怀清发觉这丫头的笑有些意味深长,琢磨不透,便置之不理,只往里头去了。赵香枝正跪坐在个高足香几旁,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香几上放了个鼓式炉和香盒。另有古铜香箸瓶,香箸瓶中插着香箸香匙。怀清悄悄走过去,伸手捂住赵香枝的眼。手心里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他觉得心都跟着痒起来。“你是小孩儿吗?”小姑娘嘟囔着,娇嫩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怀清低低笑了一声,顺势在她身后坐下,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想什么?”“没有。”“不是想我?”“......”赵香枝气恼地抓下他的手,想回头瞪她,肩膀却被沉沉压着,只能作罢:“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这么什么?”“这么无赖的?”赵香枝揪起他手背上的rou,微微一拧。怀清闷笑出声,抬起头来:“好啦,不逗你了。”他身形虽清隽,但与赵香枝一比,还是显得高大无比,轻轻地就将赵香枝整个人圈入怀中:“你要制香?”赵香枝伸手打开影青香盒,露出里头的香丸来:“已经制好了,邀你来品香。”怀清只将她虚圈怀中,由着她忙忙碌碌地以匙箸埋炭堆灰。他未曾见赵香枝焚香的情景,觉得十分新奇,也能感觉怀中人那虔诚忘我的态度。他屈起一条腿,将手搭在膝盖上,撑脸侧头看着她忙碌的模样。大约他未曾发觉,自己脸上始终不曾退却的笑意。赵香枝将香丸轻轻按入炉中,放上盖子,轻嘘一口气,身子往后一靠。浅淡的兰芝香轻轻将她包裹起来。赵香枝略侧过身,与怀清四目相对:“还不曾换过这香?”怀清笑道:“你寻常难送我香的。”赵香枝脸上微红:“下次换过给你。”虽说世上难寻蜜香木,但难保有个万一。怀清微笑,不置可否,眼见香云袅袅,香气清甜,便问她:“这是什么香?”“婴香。取角沉、丁香、龙脑等研匀,入炼蜜和匀,荫一月取出成丸。”赵香枝双目晶亮,滔滔不绝。怀清暧昧一笑:“我知婴香。神女及侍者,颜容莹朗,鲜彻如玉,五香馥芬,如烧香婴气者也。”他所说的是道教上清派经典,所述“婴香”为神仙玉女身上所散发之香气。赵香枝初听茫然,待他解释完,登时又羞又恼:“你这人,你......”怀清大笑,抓住她挥过来的手,轻轻扣在怀中:“好啦好啦,我向你道歉。”赵香枝未曾料到,这人平日里一本正经,与他相识多年,从不知他私底下是这样的本性。她瞪着一双猫儿眼,瞧着他虽说道歉却并未愧意,反而笑意盎然的脸,不由有些泄气。“你真是......”她呢喃着,想不出如何去说他,索性撇开头,只看着香炉上袅袅的烟云。怀清捧着她的脸转过来,轻声道:“笑笑,对不起。”赵香枝挣扎一番,鼓起了脸:“不许再这般调笑我!”“好!”“不许这么不正经!”“好!”两人漫无边际地攀扯一番,方才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香云。巾卷在庭随燕几,婴香和露温帘栊。【注】怀清长叹一声:“笑笑,待此间事了......”赵香枝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你便在家,日日为我研香可好?”怀清回摘星楼途中,遇见匆匆忙忙的大行令崔旭。两人站定,寒暄两句。怀清见他满脸焦虑,便问:“大行令可是有要事?”崔旭年纪颇大,脸上布满皱纹,更添愁苦之色:“乌冯有意归降,使团不日便要到西京,陛下令我安排。哎,国师你说,我这从来只接待过俘虏,可没办过这等大事。”怀清双目一闪:“乌冯使团啊?不知主事者何人?”崔旭略一思索:“似乎是乌冯的八王子,名叫,嗯,乌木图的那个吧?”怀清微微一笑:“小道听闻,乌冯八王子的生母乃是大衍人。想来八王子对大衍定然兴致浓厚。毕竟是归降,无需显示我朝之勇武强硬,只将这丝竹弦乐、歌舞升平、百姓和乐展示给他们看,也就足够了。”崔旭想了想,抚掌大笑:“是了是了,我一时转不过来,竟忘了和为贵。多谢国师了。”说完便颠颠地去了。叶瑜跟在怀清身后,好奇地问:“大行令所说的乌木图,师傅知道是何人?”怀清慢悠悠地走着:“略知一二。”叶瑜饶有兴致:“师傅,与我说说罢?”怀清瞥了他一眼:“你今日和赵蕴做什么去了?”叶瑜挠挠耳朵,羞涩地低头:“去坊市里逛了逛。”他与赵蕴年纪毕竟还小,寻常也难有机会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