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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取为要。”“哦?”莫不离自黑暗中走了出来,清冷的月光映在他的半边脸上,似明若暗,“青州那边连这些小事都查不清么?内宅诸事我们的人也如此无力?还有,秦家的护卫也变多了?”“是,先生。”阿烈应道,随后躬了躬身:“这也是我安排失当,不曾顺应局势的变化,一些事情的尾巴便没收拾干净,该除去的人也没来得及去除。”莫不离却没理他,而负起两手,在榻边来回地踱起步来。不知为什么,他此刻的神情竟是极为郑重,甚至还带着几分肃杀。踱步了好一会后,他勐然停住了脚步,转首看向阿烈问道:“你最后一次往青州递消息,是几时的事?”阿烈躬身道:“是五日前。”“你在信中说了些什么?”莫不离又问道,面色越发冷肃。阿烈神色如常地道:“便是方才说的那些秦府之事。至于萧氏,这步棋今后要怎么用,尚要看桓家的动向,故我未做安排。想萧氏应当也会欢喜,毕竟对他们来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莫不离沉默地听着,蓦地,身上冷意暴涨,几乎盈满房间。片刻后,他又开始来回踱起步来,月华时而照见他俊丽的眉眼,他身上的白袍也是时晦时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陡然顿住脚步,寒声道:“自今日起,大都与青州之间的消息,尽皆停止!”说这些话时,他冷润的语声中竟带了一丝凄厉,嘶哑如刀割。阿烈微微一惊,抬眼看向莫不离,已是倏然色变,:“那阿焉与阿烹……”“弃。”莫不离断然道。虽只一字,却冷厉如刀,掷入夜色。那一刻,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地阴鸷,他负在身后的两手更是来回曲张着,阴冷的语声直若冰刃一般,硬生生刮过阿烈的耳畔:“青州……已是残局,吾等不可恋栈!”阿烈的眉眼动了动,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收住了情绪,垂首恭声道:“是,我马上派人去办。”“不,你亲自去!”莫不离立时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明日便出发,由谷熟往北数至少五个点,这五个点要全部清洗干净,半个活口都不要留!往后与青州的联络,避开阿烹与阿焉,只以飞鸽传书予……‘那一位’。至于萧家……”他像是在飞快地思考着什么,眼珠来回滑动着,旋即又断然地道:“纵然我们手握萧氏的大把柄,然这步棋已成鸡肋。弃之,亦不可惜。”说到这里时,他的神情已然不复方才的冷肃,然而语气却仍旧发沉:“还是我大意了,竟没注意到这样明显的事。”他像是有些感慨起来,唇边竟勾起了一丝淡笑,“这么多的意外,死了那样多的人,如果这也是巧合,那这世上的巧合也太会选了,总会选在那人那一边,这绝无可能。”他说到这里竟是“呵呵”笑了出来,意态悠闲地展了展衣袖:“那人三番五次躲过我们设下的局,身边定然已有绝大的助力,轻易不可触之。且,汉安乡侯,亦大不妙。”他勾着唇角说到此处,眸光复又变冷:“我怀疑,汉安乡侯已经被人盯上了。”阿烈一下子抬起了头,目中划过了明显的震惊:“先生何出此言?”“之所以有此一说,是因为那几个黑衣人出现的时机以及方式,极不自然。”莫不离说道,神色一片冰寒:“穷你我之智,亦想不通汉安乡侯为何要插手此事,且处置方式如此怪异。如今想来,这并非你我不智,而是我们想错了方向,此事,根本就非汉安乡侯手笔。”阿烈怔怔地看着莫不离,蓦地瞳孔一缩,神色突变。莫不离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你也想起来了?”“是,先生,我想起来了。”阿烈说道,语声竟难得地涩然起来:“去年秋天,薛大郎正在平城彻查占田复除案,其后薛二郎到访,在平城盘桓到了年末方才离开。”“正是。”莫不离的面上浮起了一个淡笑:“若是将薛氏昆仲算进来,这事情便很顺了。汉安乡侯府一定是早就被人盯上了,何家事发当晚出现的,也绝不是什么汉安乡侯手下,而是……薛家留在汉安乡侯身边的钉子。”言至此,他转首望向窗外,叹了口气:“所以我说,青州已是残局,不可恋栈。”阿烈立刻躬身道:“先生所见是极。”莫不离摆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意:“薛氏既然留人盯着汉安乡侯范家,只怕,范家的那点事情,不光我们知道,薛家也可能听到了风声。”阿烈此时已经恢复了平素的刻板,此刻闻言便道:“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以阳谋弃之。”莫不离简短地道。阿烈布巾上的双眉微微蹙紧,旋即又放开,躬身道:“我明白了,先生放心,我这便给主公献计。”“不必。”莫不离掸了掸白袍,意态悠闲:“你的主公并不宜于亲自出面,还是叫江仆射领了这份头功吧。你家主公不是与江家的郎君和女郎们都很熟么?叫他找机会把话透出去,最好是透给那些郎君身边的门客,做得隐蔽些,这份功劳便是江仆射的了。”第455章传飞鸽听了莫不离之语,阿烈的脸上现出了真心诚意的叹服,躬身道:“先生高见。如此来,主公那里也算与江家更亲近了。”莫不离“嗯”了声,似是有些心不在焉,良久后,蓦地叹了口气:“至于隐堂那里,可以不必去考虑了。那人……能杀则杀,若不然,留她命也无碍。毕竟,我们还有‘那个人’。届时只消将消息拢在处,小心别漏出去,此计亦可成。”“诺。”阿烈应道。莫不离却像是放松了下来,“啧啧”笑:“肥羊到底跑了,且跑而是两只,秦家豪富,汉安乡侯也极有钱,如今却双双落了空。你家主公又要过几天穷日子了。”说起这些时,他的神情并无半点不虞,反倒像是很欢喜的模样,又续道:“不过,肥羊跑了也没什么,因为我们逮住了老大。老大家里可是有钱得紧,那两头肥羊加起来,也比不过他的根汗毛,你家主公此番可是占了大便宜。”他的语气满是调侃,于他而言,青州的败局似是并不重要。笑着说完了这番话,莫不离便坐去了旁的书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