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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很浅淡,在暗黑的夜里很是显眼,但因为身法极快,金存宝竟丝毫没有察觉。在荒凉的山坳中疾行,穿过怪石丛莽,行了一会儿,来到一个破损的山洞前。金存宝看看四周,不见人影,便闪身进了山洞。与此同时,那个浅淡的身影也飘落在山洞外。月色下,此人衣着素雅,眉目清明,正是柳茗川。他停在山洞外面,疑惑向里看去。黑黝黝的山洞深处,细看竟有微弱的火光在闪动。既然金存宝原来是被梅雪奈所抓,难道,梅雪奈在山洞里?但是,既然金存宝离开了这里,他为何又跑回来?难道真如他所言,和梅雪奈谈谈友情?梅雪奈这样的人,会与谁谈友情?柳茗川思忖片刻,闪身进了山洞。山洞里清冷潮湿,那团火光就在眼前,柳茗川朝着火光的方向前进了有一丈之地,眼前的情景不由他大吃一惊。此处已是山洞底部,地面散布着奇形怪状的乱石,有些杂草覆盖,似乎经过了整理,还算干净。山洞正中的地上有一个火堆,燃着熊熊的火苗,金存宝正蹲在火旁,给火堆添些柴,以免它熄灭。山洞一侧,一块较平整的大石上,端坐着一个人。一个裹着黑斗篷的女子。没有戴风兜,苍白的容颜有些憔悴。正是梅雪奈。柳茗川虽然没有再打算隐匿行踪,然而脚踩到地上的枯枝,发出脆裂的声响,还是惊了自己一下。他睁大眼睛看着那边端坐的梅雪奈。金存宝也被惊动,回头看去,一眼看到柳茗川站在近前,不禁大惊。他纵起身形,双手张开,站在梅雪奈前面挡住了她。“你......你不是柳二公子么?你怎么也到了这里?难道悄悄跟踪我不成?”柳茗川不由锁起双眉,看着金存宝,又看看他身后闭目端坐的梅雪奈。金存宝被梅雪奈抓走,却这样维护她。柳茗川摇头道:“金公子,我并无恶意,也无意伤害,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金存宝着急道:“梅姑娘是抓了我不假,但她并不曾伤害我,只是为求自保罢了,你没有看见,她现在很难受么?”柳茗川听了,心下一惊,侧目看向梅雪奈。她坐在那块大石上,脸色如此苍白,仔细看去,周身都散发着一层冰冷的寒光。柳茗川疑惑道:“她......怎么了?”金存宝道:“我不知道,她很难受,从抓我的那时,她便很难受。当时我的门人看见就要攻击她,她一定是迫于无奈才抓了我。但是她后来并未限制我的行动,我是见她难受,才跟她到这里来的。”柳茗川继续锁眉看着梅雪奈,伸出一只手,想要推开金存宝,走过去看看她。金存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叫道:“柳茗川,你要怎样?”柳茗川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是,他想怎样?他并不知道,只是,在这样的时候,想要离她近一些而已。突然,石头上端坐的梅雪奈睁开了眼睛。即使面对着耀眼的火光,也丝毫不能减淡她眸中的寒意。她开口,低声道:“无妨,他并无恶意。”第20章寒血之痛第二十章寒血之痛金存宝本来紧紧扣住柳茗川的手腕,不让他靠近梅雪奈,突然看到梅雪奈睁开眼睛,说出很是信任柳茗川的话,不由一怔,便慢慢放开了手。他刚刚想起来,第一次在倚霞镇相见,就是看到他们两个人同行。而后在武林大会,虽然曾经拔剑相向,柳茗川一招制敌,却也没有伤害梅雪奈。而且,好像听说,梅雪奈虽然用寒血经的高阶掌法天地凝霜伤到了柳茗川,却也是她亲自去为他疗伤,才让他脱离危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比他更近。想到柳茗川的接近,并未增加梅雪奈的危险,金存宝松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心里又莫名感觉很不是滋味?他闭了嘴,放下自己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眨着眼睛看柳茗川。而此时的柳茗川,全然没有关注金存宝的状态,因为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面前的梅雪奈。她坐在那块冰冷潮湿的岩石上,脸色纸一样的苍白,那双如同冰潭的眼睛写满了痛楚和疲惫。她的身体好似浸在一层冰冷的空气中,因为寒冷,整个人在瑟瑟发抖。柳茗川讶然道:“听闻高阶寒血经练成以后,会不时遭受功力反噬的痛苦,难道,现在你......”多年前,那个唯一练成了顶重寒血经的女子,就因为不堪忍受邪功的折磨,自尽而死。梅雪奈已经练成了第八重寒血经,距离顶重也只是一步之遥,难道,她也在经受这种痛苦么?梅雪奈再次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也许,她现在的状态,说一句话,都很吃力。柳茗川怔怔地看着她。程素弦口中,那个亲手杀死自己娘亲的人。据说一剑穿心,丝毫没有手软。在倚霞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把捏死比她高大数倍的金刚煞的人。可是,也是那个凝望着树上还巢的小鸟,默默出神的人。她站在自己的花圃间,那双眼睛清澈如水,空灵无限。她不顾致命的琴刀,坚持到最后一刻,祛除他体内的阴寒之气。柳茗川摇了摇头,目光突然镇定下来。无论如何,她都是那个最初坐在火海中受着伤害的女子,他从未后悔救她,也从未后悔与她相识。柳茗川突然跨上一步,在梅雪奈身后撩袍坐下,集中精力,凝聚内力,双手剑指点在梅雪奈身后的大椎、风门、肩井、天宗。金存宝在一旁看得傻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柳茗川气凝丹田,真气运行一周天,双掌贴上梅雪奈身后的风门xue,试图帮助她祛除折磨她的内力反噬。尚未发功,梅雪奈突然伸出一只手,从肩上反握过来,一把握住了柳茗川的手。柳茗川的手突然被她握住,不由全身一震,倒吸一口冷气。那只手纤细、柔弱,带着微微的颤抖。然而,她的手又那样冰冷,几乎没有温度,让人仿若感知着地狱的幽冷阴寒。梅雪奈稍稍侧头,眼睛略睁开一些,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冰冷的眸子。“不要,你帮不了我,那样会伤了你自己。”柳茗川伸着手,并未收回,“那,我可以怎样做?”梅雪奈苍白的唇角牵动了一下,似是微笑了一下。“不用管我。”她放开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