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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施主出手在先,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丐帮帮主张图也走上前来,笑道:“觉空大师言之有理啊,这位梅姑娘练了寒血经不假,杀过人也不假,但并没有随便出手杀人啊,怎么可以说她杀人不眨眼呢?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哪个没有杀过人啊?”这两位掌门虽然没有在方才的武林大会动手,却是江湖上威望最高和势力最大的门派宗主,说出话自是分量不轻。柳天青垂目而立,没有再说话。华山派掌门华苍松率先道:“觉空大师和张帮主既然这样说,我们也赞同,所有华山派弟子马上随我返回。”听到华苍松如此说,峨眉掌门陈白元,青城掌门陶正风,崆峒掌门飞玄子以及点苍掌门赵世琦,都纷纷表示赞同,率领弟子离开。华苍松与赵世琦专程向柳天青辞行道:“令郎五年不见,虽然弃剑,竟有如此造诣,实属罕见,来日伤势痊愈,必要领教几招。”柳天青抱拳还礼,送各门派离开。此时的程素弦,眼看着这些武林高手纷纷离开,不禁又急又气,却也无计可施,狠狠一甩袍袖,转身离去。柳洪川不及追赶,只好看着她远去。此时,梅雪奈正一步步走下擂台。她缓步走到台下,弯腰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黑斗篷,回眸看了柳天青一眼。那眼光竟几乎没有先前的冰冷之气,只是一派空蒙。柳天青看着她的样子竟有一瞬的怔忡,那个神态,似曾相识,却又仿佛是多年前的事。梅雪奈回过头,将斗篷搭在手臂上,默然离去。她的脚步很慢,渐行渐远,萧索的身影终于消逝不见。夜幕降临,磬州城天剑门下榻的客栈,一片忙乱。武林大会已经结束,各门派的武林人士已经离开,而天剑门却只能滞留在磬州城。柳洪川在客栈的天井里咬着牙踱来踱去,不时抬头看着二楼那扇烛光闪烁的窗户,双眼写满嫉恨。程素弦竟然一直守在那里,看着请来的大夫给柳茗川诊治。就算她根本帮不上忙,还是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那个人。柳洪川实在看不下去,但又不敢自己回房休息。终于,柳天青走出那个房间,身后跟着程素弦。他看了柳洪川一眼,慢慢走下楼梯。柳洪川连忙迎上前去。柳天青拍拍他的肩膀,叹道:“果然兄弟连心,你也还没有去休息。”柳洪川目光扫了程素弦一下,只好探问,“爹爹,二弟情况如何?”柳天青道:“冷血无情寒血经,独步天下第一功。他被寒血经的功力所伤,没有当场毙命,已是万幸,如今,大夫都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程素弦在他身后冷冷道:“这个梅雪奈如此歹毒,今日不除,日后定是祸根。”柳天青抬眼凝视着迷茫的夜色,仿佛追忆着往事。那张美丽的脸如同又出现在眼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病逝已久,却一直在他心中活灵活现。那个温婉动人的女子,他一生的遗憾,茗川的生母,明兰若。他摇摇头,挥去心中深藏的伤痛,“洪川,夜深了,程姑娘是客,招呼她回房,你也回房休息。过了今晚,我们就带你二弟返回天剑门。”柳洪川松了口气,连忙领命,伸手向程素弦相让。程素弦道:“柳公子受伤严重,我还是在此照应为是。”柳洪川听了,不禁起急道:“程姑娘,你都在此照顾好久了,也帮不上忙的。再说,你们男女有别,这样也不方便......”话未说完,程素弦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回房去了。柳洪川只得向父亲拱手道别。柳天青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摇了摇头,也转身回房。夜幕低垂,客栈中寂静下来。案前一盏摇曳的烛火,映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修竹坐在床边守护,时不时低头拭泪。这个不受重视的二少爷,一直那么平静淡泊,没想到今天会出这样的事。柳茗川全身冰冷,盖着厚厚的棉被,还是几乎没有温度。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当时祛除了一部分寒血经的功力,可能他早已经变成了那种结满冰碴的尸体。修竹掖了掖他的被子,吸着鼻子喃喃自语,“寒血经,这个女子怎么这样狠心,把少爷伤成这样,我们少爷与世无争的,为什么对他下这样的狠手。”话音刚落,只觉得背后一股逼人的寒意传来,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站在屋子中央。修竹不由大惊失色,但还是马上起身,张开两手挡在柳茗川前面。“你......梅雪奈!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还要怎样?”黑衣人掀开斗篷的风兜,露出了梅雪奈那张冰冷没有血色的容颜。她一步步向床边走来。修竹吓得全身发抖,却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你......你要干什么?我们少爷跟你有什么仇?你难道要杀他?告诉你!在擂台上,他若是手里拿着剑,肯定会一剑杀了你的,他不杀你,你该感恩才是,怎么恩将仇报,却要来杀他?”梅雪奈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径走到床前,冰寒的目光紧盯着他的脸。修竹被她盯得心胆俱裂,干脆回身趴在床边,抱住厚被子包裹的柳茗川,哭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二少爷已经很可怜了,你就放过他吧。”梅雪奈眉梢轻轻挑了挑,声音还是没有一点温度。“难道你不想他活么?”“想他活?”修竹立即睁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意思?”梅雪奈道:“他中的是寒血经的天地凝霜。”修竹道:“是啊,那不是拜你所赐么?”梅雪奈双眼一闪一闪看着他,“那就让开。”修竹诧异道:“你......你要救他?你真的要救他?”梅雪奈的眸光瞬间更多了几分寒意,低声道:“让开。”修竹吓得全身抖了一下,心下却突然一片清朗,忙闪身起来,退到一旁。梅雪奈低头看向床上的柳茗川。厚厚的棉被间只能看到他苍白光洁的额头和清雅的眉目。紧闭的双眼,低垂的睫毛轻覆在脸颊上。梅雪奈看了他一瞬,似是深吸了一口气,便伸手揭开了他身上的棉被。柳茗川躺在床上,身上还是穿着白天的衣袍,仿佛依旧是站在擂台上手持着一根树枝的那个人。梅雪奈侧身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贴在他胸前。柳茗川的身体冷得如同冰块。突然,一股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