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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简单明了。隆昌侯先前不妥协,是没想到徐二老爷是这么个人,但现在情势到了这样,他就坐下来和徐二老爷谈一谈,也没什么。成大事者,能屈能伸是必备的品质,也并不丢人。互相达成了什么条件外人未可知,总之谈出来的结果是:徐家族里那个淹死后生的父母撤诉了。这对父母改了口,说其实不确定儿子到底是自己跌河里淹死还是被钞关兵丁推下去的,这口不是好改的,改了就是诬告官员,总算隆昌侯宽宏大量,看在他们是老来丧子,伤心过度的份上,代为求了情,没把他们入罪,打顿板子以儆效尤罢了。那个老家人是奴身,原就是顺带着告的,跟着不算数了,人命官司都已了结,单纯的一船货物到不了皇帝的眼界里,没出三月,整件事葫芦提地就完了,徐二老爷也悄无声息地出京,回去了扬州。因为错失了第一时间与徐二老爷达成联盟而转去准备的方伯爷:“……”他很方。他失去风度,暴跳如雷地在自家院里足足把隆昌侯骂了半个时辰。怎么能就这么怂了呢!徐家唯一足惧的徐老尚书早在底下躺成了一具白骨,就现在徐家这几块料,以隆昌侯之威势,居然跟他们怂了!那个后生的父母,徐二老爷,肯定不会白白改口,这些刁民胡搅蛮缠勒索隆昌侯,隆昌侯居然咽得下这口气!方伯爷真是——他这口气好难咽下去啊。**隆昌侯了了官非,在出京回衙的船上。他没进船舱,今日有风,船帆被风吹得饱满鼓足,他的衣袍也在风中猎猎作响。徐家与他要的不单是钱。比方伯爷以为的还要多。他还是给了。他咽得下这口气吗?当然不。但他不能失去漕运总兵官这个位置,他冒不起一丝可能的风险。因为天下风云将变,他要以此为基点,图谋一场更大的,从龙富贵。他已经下注开弓,没有回头箭了。第30章第30章莹月在平江伯府里渐渐安稳了下来。这一小段日子里没人找她麻烦,她当然也不会去找别人的,从表面看去,似乎同她在徐家偏远小院时的岁月差不多了。这个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说,她出嫁了,但方寒霄这个丈夫,有和没有也是差不多的。他很少来新房。方寒霄仍旧长住在静德院里,只以照料方老伯爷为要,似乎不记得他和莹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完成——圆房。时令进入四月,天气越来越暖和,对于方老伯爷这样的老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他熬过了寒冬春日,病势竟有渐起之意,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这也就意味着,他更有精神唠叨方寒霄了。主要唠叨一件事:叫他别在这呆着,多去新房。方寒霄不去,就听着,拿三张纸轮换应付他。把方老伯爷应付得又噎又无奈:“你就这么烦你那媳妇?那你娶她过门做什么!”方寒霄想了想,终于写了两个字回他:不烦。方老伯爷抬手把纸打落,虎着脸看他:“不烦你还不去,只是在这里窝着,告诉你,老头子烦你了!”他不那么确切地知道孙子和孙子媳妇还没圆房的事,毕竟是祖父辈,不好问到这么细——问了方寒霄也不会答他,但方寒霄这么成天在他眼前晃悠,对他的抱孙大计显然是不利的。都有额外的劲头动手了,方寒霄观察了一下,觉得方老伯爷应该是不需要他整天随侍在旁了,他把纸拿走,回头做手势自己要出去。方老伯爷满意点头:“这才对,快去快去。”方寒霄走出房门,收拾收拾衣裳,走了。他没去新房,而是一路出了伯府大门,找朋友联络感情去了。**除去那日必须的觐见之外,这是方寒霄自回来头一次出门,消息很快报到了洪夫人处,不多时,又顺着来到了莹月面前。莹月正跟方慧在一起栽花。花是从院门外挖来的一棵蔷薇,一共有三四棵,不知怎么冒了头,莹月瞧着它在墙根下长得挺好,想着它是野花,又就长在她院门外,动了应该没事,就挖了一棵进来。正挖着土,方慧来玩了,一看很有兴趣,笑嘻嘻地蹲下来跟她一块挖。两个人都上了手,弄得手上脏兮兮的,莹月是习惯了,她在家时就两个丫头,好多事她要跟着上手做的,方慧不一样,她打出生还没弄到这么脏过,把王氏看得连着叹气,但方慧就不肯走,就要蹲那,她也没办法,只能尽量看着让她别再把泥蹭脸上去。方慧还乐着呢:“嬷嬷,回去我们也找一棵种着,自己种花原来这么有意思,你从前都只让丫头玩。”王氏忙着替她把滑下来的袖口又卷上去一点,道:“小祖宗,那可不行,你喜欢,去花房要两盆就是了。”这哪里是玩,方慧从没经过的才以为趣事,对大奶奶来说,就是在家干惯了活,只是这话王氏不好说出来。方慧不依:“为什么?我就要种。”王氏笑道:“大爷要看见我把你带成个脏娃娃,我可没法交待。”方慧被“脏娃娃”三个字逗得咯咯直笑:“有什么可跟他交待的?嬷嬷,他要骂你,我护着你!”王氏无奈摇头:“那我可谢谢姐儿了。”莹月在旁一边拿找到的一块小片板把土压得严实一点,一边听得跟着笑,她习惯了安静,但很喜欢方慧过来,她是个爽爽快快的小孩子,跟她在一块很轻松。正说得热闹,六丫头之一过来了,无意般轻声道:“大奶奶,大爷出去了。”莹月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举着木片道:“哦。”跟她说干什么呀?她又管不着方寒霄。她扭了头,向丫头望了一眼,见她好像也没什么别话再说,就扭回头去,继续拍土了。丫头愣着,方慧撵她:“站开一点,你挡着我的阳光了,这花要多晒晒太阳才好。”丫头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一个土陶花盆,盆里歪歪扭扭种了棵小蔷薇,时令没到,一个花苞也没有,只有几片绿叶子颤巍巍地舒展在盆里。她下意识听令站开了,然后才想起另找了句话,闲聊般地道:“大爷最近还是头一次出门,不知道办什么要紧事去了。”方慧直接道:“管他干什么去呢。”莹月附和地点点头,就是。方慧看她的木片也有趣,跟她要求:“大嫂,我也想压一压土。”莹月就把木片给她,柔声告诉她:“轻轻的,不要拍得太严实了,也小心别碰到叶子。”她的舌头已经好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