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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看着一虚,陷入沉思。一虚的眼睛静如秋水。“用完午膳,还请朱雁施主来贫道陋室一叙。”嬴政知道了,这位道长,已经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了。第25章冥冥天意姬丹跟着一虚,小心的进入了一虚的房门。“施主随便坐就可以。”一虚径自坐在蒲团之上,闭上眼睛。“道长叫朱雁来,所为何事?”姬丹恭敬的行了礼。一虚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不知燕太子和秦王来这孤僻道观所为何事。”姬丹愣在原地,不禁小声的惊叹:“您……”一虚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眼睛,笑着说:“贫道等这一天好久了。”一虚知道,此时的姬丹一定满腹惊讶疑惑。他活了七十年,十二岁离开流云观,三十岁成为观主,五十岁离开道观,去寻找自己修仙问道的目的,云游四方,渴望找到答案。他去年才回到这里,因为他明白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会有答案。如今的姬丹,正如当年的自己,寻着迷惑的方向,找着永远没有解释的答案。“道长可知,姬丹想要什么吗?”“一年前,太后来此清修之事,贫道所说,可有差池?”姬丹苦笑:“道长果然神机妙算。”一虚继续道:“你们总算是来了。”“我们?”“秦王和时机,只是没有想到,太子您也会来。”一虚点头。姬丹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一年前,太后来此清修,同行的的有一名男子,名叫嫪毐,并在此地产下一名男婴。”这的确在意料之中……“既然您知道实情,为何不在大王第一次来的时候告诉他?”一虚不动声色:“这就是时机啊。”姬丹不解:“姬丹愚钝,还望道长详解。”一虚语速平缓娓娓道来。那年,一虚还没有回到道观。太后产子,交代观中道士不得泄漏此事,后来秦王来此寻访,虽没有人走漏风声,但太后还是起了杀心。趁夜带走观中道士,赶尽杀绝。后来一虚归来,太后下诏,命一虚重新掌管此观。可由于前一任的道士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昔日盛名的王家流云观变成了这等凄惨之状。姬丹虽然有顾虑,但还是问:“道长怎么会知道此事?”一虚声调缓慢:“因为朴儿当年,被旧任观主藏匿,侥幸逃脱一死。”姬丹诧异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些道士的尸首……”“贫道归来月余后,数十名道士连夜失踪居民不知,骊山山阴乌鸦徘徊不散,以太子殿下之见,那些道士尸首何处?“活埋?!太后真是好狠的心肠,姬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她又是何其聪明,山阴山脚荒无人烟,掩人耳目,活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加之土质疏松,便于动手……这么聪明的女人,这么凌厉的手段,怪不得秦王被她搅得焦头烂额……一虚睁开了眼睛,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若想扳倒太后,必须也要推倒樊家。如果太后有靠山,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姬丹震惊。眼前这个男子,再称他为人,着实有些勉强了。他望着气定神闲的一虚,背后的冷汗更加细密,惊叹之中,内心还升腾起更大的恐惧:“道长,如何知我与秦王身份?”一虚叹气:“还真是个追根揭底的执着孩子。那贫道便解了你的疑惑,如何?”“洗耳恭听。”“其一,自上次观中道士神秘消失以后,观中便少有人来访,即便有,也不会挑着个寒冬之时;其二,两位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礼仪,非寻常百姓之态;其三,秦王日益掌权,太后却仍然暗中cao纵,一山不容二虎;其四,秦王竟然对他人讳莫如深的事提起,‘太后清修之地必有灵气’这番言论,普通人怎么敢提起?加之殿下的燕地口音,和燕太子几月前来访,贫道便知道了。”一虚第一次连续说这么多话,说完也没有停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接着说,“若两位可以控制太后,可否让那些道士得以伸冤,好生安葬?”“我想,大王一定会答应的。”姬丹点头,“不过,贫道仅凭我口音变判定我为燕国太子?”一虚这时才笑的极为和蔼:“还是殿下聪慧,殿下应该是忘了,您十三岁那年,我还为您求了平安符呢。”“我与燕国国相孙凌大人也算旧识,路过他府前来拜访,他便让我画了张符,保你在秦国为质,平安无事。”姬丹猛然想起了十三年前那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那时的他看起来二十出头,一头乌黑的头发如云似墨……为何如今,却成了一头的霜雪?“殿下,长大了。”一虚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脸淡然。他在这流云观,等来了将真相显露的时机,也等来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来者。他记得,十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姬丹时,就有了熟识之感,就好像,看到了十四岁的成林,那个还稚嫩的自己。作者有话要说:第26章冥冥天意“十几年,为何您老了这么多?”姬丹问他。一虚摇头:“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么把年纪,成这个样貌,也算不错了。”姬丹正在疑惑,这时一虚却说话了。“外面寒冷,还请大王到屋内小坐。”话音刚落,一虚房间的房门就开了。门外站着的还会有谁呢?“阿政?”姬丹看看嬴政,又回头看看笑而不语的一虚,跟见了鬼一样。“你在外面站了多久?”“怕是我们一进来,大王就在门外了。”一虚注视着嬴政。嬴政对着一虚就是行了个礼:“道长果然料事如神,多谢道长指点相助。不过本王还有一事相求,敢问道长,那嫪毐和婴儿的下落如何?”道长笑了:“贫道也是人,不可能无所不知。但他们应该还在咸阳城内,毕竟他们需要太后的庇护……不然,他们就身在赵国邯郸。”“邯郸?”“太后私自与赵国人来往,妄图与赵联盟,大王心下也应该是明白。若是嫪毐在赵国,那大王还有了证明太后暗通敌国的证据……但是,这有利也有弊,”一虚顿了顿,“那大王缉拿他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嬴政拉起姬丹:“多谢道长,在下告辞。”“外面的风雪未停,为何不留宿一晚?”一虚仍是淡淡的。嬴政看着外面又飘扬起的细雪:“次日,雪就能停吗?”他的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这个道长,简直恐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