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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坐到了自己床上,漫不经心地问:“你在做什么?”徐启和手一顿,瞥了一眼阳千夜,迟疑道:“码字。”阳千夜沉默片刻,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摘下眼镜,躺下睡觉。徐启和脸色古怪地看了正在闭眼睡觉的阳千夜一眼,今天见到阳千夜时,他就感觉到阳千夜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那种目中无人的感觉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有些沉静内敛、清冷孤寂。他隐隐有种感觉,比起之前的阳千夜,现在的阳千夜更像是一个人。下午六点,徐启和买了个盒饭后就回宿舍,一进卧室就看见楚行歌和一个男生躺在各自的床上,自己干自己的,谁也不理谁,气氛十分冷清。这位与楚行歌隔了两张床的男生是一个身材颀长,丰神俊朗,清冷俊逸的少年,剑眉之下的幽蓝色眼眸仿佛有一簇火焰在跳跃着,令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而这个男生即是楚行歌避之不及的裴行烈,阳千夜的室友之一,也是今天中午在日式料理店靠窗位置的男生。楚行歌一见到徐启和进来,便问:“小夜睡了多久?”徐启和坐到自己的床上,慢吞吞地回答:“从下午一点开始睡,已经有五个小时了。”楚行歌皱眉,道:“小夜他好像做噩梦了,我回宿舍的时候就见到他在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叫不醒他。”徐启和闻言,回过头看向阳千夜,果然见阳千夜脸上布满了泪水。裴行烈摆弄着手中的相机,神情漠然地说:“因为他不想醒。”楚行歌闻言,狐疑地看着裴行烈:“你怎么知道?”裴行烈淡淡道:“猜的。”“你!”楚行歌咬牙切齿地瞪着裴行烈,眼中冒火。徐启和打开自己的手提,继续码他的字。因为对于两个人的不合,他已经司空见惯了。——梦境——“滴答、滴答……”类似水掉落的声音猛地把阳千夜惊醒,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血腥味,让他极为不安。他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寻找血腥味的来源,却被一个宽大有力的手臂给拦住了。“放开!”他听见,自己恐慌而又愤怒的声音在寂静中大声响起。“小夜,别过去。”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悲伤在他耳边响起。“快叫救护车!”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晓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知道你不爱熙棠,可是你就算不想想熙棠,不想想我这个挚友,你也要想想你那两个孩子啊!”“对不起……”他听见,一个虚弱到了极点的女声轻轻响起,然而下一秒却骤然断了声息。“mama!”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尽是崩溃与绝望。——现实——忽然,阳千夜猛地坐起,登时引起了楚行歌三人的注意,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阳千夜脸色惨白,呼吸紊乱,眼神空洞而又死寂,浑身散发着蚀骨的寒意,令人仿若身处极寒之地。“夜,玖,洛!”阳千夜一字一顿地从口中吐出了三个字,声音虽低,却带着一股压抑了彻骨疯狂的情绪。他狠狠攥紧了手指,刻意忽视了心口传来的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剧痛,在心中低吼:夜玖洛!你想要做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小夜,你怎么了?”楚行歌隐隐感到不安,担忧道。裴行烈看了一眼阳千夜,挑了挑眉,然后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相机,一言不发。徐启和被阳千夜的冷气所摄,暗道一句“疯子”就继续码他的字。阳千夜没有理楚行歌,面无表情地下床穿鞋,然后走出宿舍,什么都没带的他,其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同一时间,陶南正苦逼地拎着一大袋十分有份量的棒棒糖朝宿舍区走去,而席沐修则在他前面惬意地舔着一根波本棒棒糖。经过一下午的相处,陶南已经领教了席沐修的暴力和不讲道理,所以对于席沐修的压榨他一点也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心里疯狂吐槽。快走到宿舍区时,席沐修就看到了快步走出宿舍楼的阳千夜,她脸色一慌,连忙把手中的棒棒糖扔向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紧接着她又注意到了阳千夜的不对劲,便疾步走向阳千夜:“哥,你怎么了?”对于席沐修关切的靠近,阳千夜却将她狠狠推开了,然后冷漠离去。席沐修瞳孔一缩,不由被推倒在地。她怔怔的呆坐在地,清澈的大眼睛渐渐涌起一层水雾,化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是坐在地上悲伤落泪,神情有些无措,让路过的人都觉得有些心酸,纷纷驻步观望,有冷眼旁观的,有打抱不平的,也有上前递纸巾的。而跟着席沐修的陶南傻眼了,联想到一个不顺就揍人的暴力狂竟然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悲伤落泪,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走到席沐修身旁蹲下,语无伦次地说道:“喂!你没事吧?别哭啊,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席沐修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擦着眼泪,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楚行歌一走出宿舍楼,就看到了席沐修两人,待他寻找阳千夜时,却是一无所获,于是他只好把线索放在席沐修两人身上,问:“怎么回事?小夜呢?”听到楚行歌的声音,席沐修立刻止住了眼泪,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拽住楚行歌的衣领,冷声道:“我要阳千夜失常的所有过程。”她落泪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阳千夜的极悲,以及震惊于阳千夜排斥任何人靠近的失常行为。为了不让阳千夜发现她哭了,她甚至不敢哭出声来。可是,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导致他如此罕见的失常。楚行歌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席沐修。听罢,席沐修松开了楚行歌的衣领,皱眉道:“夜玖洛……那个家伙又做了什么三观不正的事?不对!夜玖洛那个家伙二是二了点,但他一向很有分寸,他这么做肯定有什么目的!”“夜玖洛是谁啊?”陶南问。楚行歌挑了挑眉,亦是对席沐修口中的夜玖洛表示疑惑。席沐修脸色古怪,却没有回答陶南的问题,“算了,本姑娘还是直接去问那个二货好了!”说罢,她便擦掉泪痕,神情严肃地离开了。与此同时,在寂静的道路上,阳千夜正在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神情恍惚,也不担心路上有什么障碍,仿佛他行走在一个空荡荡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此时此刻,阳千夜觉得他现在很累,真的很累,他不想深思夜玖洛的目的,他只想像以前一样轮回转世,能够模糊记忆,减轻痛苦。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