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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成啊。”荆词笑着应声,她想约萧安是随时的事儿,才懒得理会武韵的“宣示”,十年的情谊,岂是她能随意撼动的?“萧娘子擅棋艺,又是安静性子,哪会乐意出门啊。”武维儿一本正经地道,依她看,这般女子,温文尔雅,只会将出门玩耍当折腾。武韵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亏她还是她最好的朋友,竟说出这种打她脸的话。武维儿话一出口,瞬间反应过来此话不妥,自知对不住武韵,便悄悄吐了吐舌头……荆词笑而不语,懒得逞嘴皮子,有失风度。“可不,我看萧小娘子也不是爱出门的性子,看来方城县主并不了解萧小娘子嘛。”损人的机会钱之语可不会放过,她既然选择了站荆词这边,就会一站到底。案上三个郎君对此皆笑而不语,这些个小娘子们的较量,牙尖嘴利,他们可不参与。“这酒酿得不错,醇香得很。”荆词岔开话题。“那还用说,这可是陈伯埋了八年的佳酿……”“早听闻太平公主府上的陈伯是酒痴,以后小聚,带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李隆基指着薛崇简。…………几杯酒下肚。一道声音突然传来,“诸郎携佳人江畔饮酒,真是红袖添香啊,哈哈哈……”荆词听得这颇为轻浮的语气,不禁皱了皱眉。“三郎、四郎,真巧啊,”薛崇简见着来人不禁笑,“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人人都出门踏青。”怪不得,原来是他,荆词不觉在心里翻白眼……太平公主的幺子武崇行,这浪荡的厮。“杨四娘安好。”武崇行眼尖,一看看到荆词。荆词起身,面无表情福身还礼。“今日风和日丽,杨四娘怎没邀杨三娘一同前来?”武崇行笑嘻嘻地问,如果杨三娘那气质美人能来就好了,他虽许久未见,她的容颜与神态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我家三姐身子不适,懒得出门。”她随口敷衍他。“身子不适?哪里不适?可瞧大夫?好些没?”他连发几问。“哎哟——”武崇行失控喊了一声,耳朵被三兄武崇敏狠狠揪了一下,他撇着嘴不悦地抱怨,“三郎揪我作甚?都红了——”“杨四娘见笑,舍弟失礼了。”武崇敏红着脸赔礼,他这弟弟说话没轻没重,莽撞得很。“无妨,你这弟弟,下次得看紧些。”荆词瞥了眼他,语气不甚好。“我哪里错了,凭什么说我!”武崇行不甘地大声嚷嚷,他明明没错……武崇敏冷下脸,语气蓦地变得生硬,“住嘴,兄长在此,还敢强词夺理。”“我……”兄长……荆词愣了愣。崔琞与薛崇简,分别是他们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长。荆词不觉悄悄左右打量崔琞和薛崇简,不必说,这俩人的身份终究是尴尬的,俩人皆沉默了片刻……“崇行,莽撞了,还不赔礼。”脾气素来很好的薛崇简语气颇紧。崔琞则一直默然。荆词心里了然,原来,武崇敏口中的兄长,是薛崇简啊。按理说,同父异母的兄弟要亲过同母异父的才对。而他们所谓的兄长,竟然是薛崇简。荆词顿时有些为崔琞难过,父亲居住在公主府,他还不被同父异母的弟弟们认可……这不比被杨家交换的她好过到哪去。崔琞神色淡淡,没有丝毫在意,反倒有站在高处纵观全场的局外人感。呵,未被认可又如何,这不影响这个武家长子出落得优异卓越,短短几年占据关内外的商业命脉。☆、第九十一章一袭披风为你“杨四娘,在下失礼了。”武崇行语气闷闷,二郎发话,他向来不敢顶撞。荆词礼貌性地福了福身,思绪尚停留在“兄长”上。“今日大伙都凑到一起了,咱们来行酒令如何?”“李某没意见。”“如此甚好。”众人纷纷同意。“谁做都知?”“二郎来吧。”有人推举薛崇简。薛崇简笑着谦让,“这事儿当然得咱们的临淄王来。”“哎——我可想喝酒作诗啊……”轰隆——突然间,晴天霹雳,乌云迅速席卷而来。“你们推来让去,天公不作美了吧。”话声刚停,雨点便滴落了下来……“走啊——”众人纷纷起身,寻找地方躲雨。“小娘子,那边……”武韵的丫鬟向其指示,车夫聪明,发觉下雨便立刻朝主子的方向驶来。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她们跟前,马车不算小,武韵、武维儿以及众丫鬟慌忙上去。“之语,快上来。”武韵上去后立即转身朝钱之语伸手。钱之语本以为她会记恨她,不想她竟未在意。钱之语犹疑了片刻,将手交给武韵,踏上马车。如此一来整个马车就有些挤了。“咱们再往里头挤一挤,荆词,上来。”钱之语朝荆词伸手。荆词看向芳年,“你上去。”“不,奴婢先扶您上去……”“快点儿!”雨滴越来越大,荆词懒得同芳年多废话。芳年犹疑了片刻,鼓起劲儿上了马车,她相信主子自然有主子的道理。岂料,芳年刚上去,武韵的丫鬟便赶忙道:“满了满了,别上来了……”“再挤一挤吧。”芳年央求。“挤不了了!咱们县主娇贵着呢挤坏了你赔啊?”丫鬟胆子大得很,当着众主子的面呛芳年。“那我下去……”芳年立马动身,欲下车换自己的主子。“荆词——”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不远处,崔琞等人骑马飞奔而来。“上来。”崔琞为首,待行至她跟前时停了,向她伸出手。马车上的娘子们微愣,不曾想这不起眼的太平公主驸马长子竟然会主动帮她。荆词抬头见了来人,扯了扯笑,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崔琞手上,一手抓紧马鞍,两脚便踏上了高大的骏马。“驾——”骏马疾驰而去,马车上的诸人互相打量,皆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答案,结果人人都一脸惘然错愕。后头的薛崇简与李隆基瞧得此景,皆微微皱眉……这个武胜未免也太随意了吧?不过在市井见过几次,还没亲近到这个程度吧?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亲眼看着她及笄的人,关系自然比他那个“市井之交”的要亲近些,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况且……他身份这般特殊,总怕过了什么不好的给她。细雨中疾驰,风很大,健硕的骏马背上的人发丝与衣角飘动……二人行至远处的房宅前停下,俩人赶忙躲进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