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7

分卷阅读627

    到此时傅珺才发现,这场寿宴隐隐有变成相亲宴的趋势,此时镇东侯夫人、威北侯夫人看谢亭的眼神,很像是在相看未来的孙媳似。

谢亭倒是处之泰然,看上去对此早有预料。

热热闹闹地吃罢了酒,照例又是小戏儿登场,戏台便搭在花厅前头。就着午后明灿的秋阳,伶人们装扮起来,清亮的唱腔回荡在庭院中,真真是满院秋声。

傅珈觑了个空儿,去傅珺那一桌坐了片刻。

傅珺与她从来都是话不投机,因此二人虽一处坐着,其实并无甚可讲谈处。不过是泛泛地聊些“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话题罢了。

傅珈有些心不在焉,且她时不时瞄向韩夫人的眼神,也实在过于明显了些,就是拿傅珺做幌子唱戏给人看呢。

傅珺心下十分不耐。却也好不点破她,只得虚应着她的话儿,两个人聊天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足十五分钟,傅珈便又回去了。

傅珈一走,陆缃便走了过来。歉然地悄声道:“我得先回去啦,家里的管事寻过来了。”

傅珺便忍不住要笑:“你这可真是忙,比那管家太太还忙。”

陆缃便红了脸,咂嘴嗔道:“瞧瞧你,嫁了人便露原形了。素常是我看走了眼,谁想你原来竟是这样跳脱的性子。”

傅珺便笑道:“是是是,我们缃jiejie最有识人之明。”两个人说着便又笑了起来。

望着陆缃纯净的笑靥,傅珺一时间倒有些感慨。

卢莹死得实在是好。

没有了卢莹,陆缃明显变得快乐得多,连身上的衣饰也较两年前精致了许多。傅珺记得。在白石读书时,陆缃并没太多头面,来来去去就那几样。卢莹对这个继女并不上心,府里的几房人看在眼中,自然欺到头上来。

如今再看陆缃,珠翠簪发、流纨束腰,一身精绣鸾鸟衔枝纹的翠绿长褙子乃是姑苏“锦香楼”最新的云纱料子,仅穿戴一项,便比此前好了不知多少。

定西侯陆机自休弃了卢莹之后,便一直没再续弦。如今府里的中馈有一多半儿是陆缃掌着的,那几房伯娘现在见了陆缃可是又怕又巴结。她们一家子的生计便着落在陆缃的手上,对她的态度自是与以往大相径庭。

陆缃与傅珺再说了两句话,便自去寻裴老夫人告了罪。方带着一众丫鬟仆妇们离开了。

韩夫人在远处瞧见陆缃离开的背影,便有些不以为然,蹙了眉低声道:“也不叫个长辈来,单单一个姑娘家出来应酬,可真是的。”一面说,她一面便摇了摇头。

傅珈以眼角余光睨了韩夫人一眼。并未说话,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向下撇。

韩夫人这是做梦还没醒呢。

傅珈这些日子时常与张氏通消息,倒是对朝局有些了解。如今世族门阀俱已式微,韩夫人还以为他们韩家如何呢,殊不知似他们这种不大不小的世族,头一个便要受打压。

傅珈不无恶意地想,若真能将韩夫人这股自视甚高的气焰打压下去,她也算出了口恶气。

韩夫人仍在轻轻摇头,又以帕子掩了唇道:“还好娟儿说得是崔家儿郎,我这心里才过得去。”

望着韩夫人满意的笑脸,傅珈亦附和地一笑,轻语道:“崔家确实是好。”

话虽如此说,她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提了帕子拭了拭唇角,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个仆妇匆匆走进花厅,她的心立刻便是一凛。

那仆妇正是韩府的一位管事mama,看她面上焦急的神色,傅珈便知是事发了。趁着无人注意,她转首与顾mama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仆妇很快便走了过来,凑在韩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韩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蹙眉问道:“怎么会这样?”压低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气急败坏。

“母亲,出了何事?”傅珈适时问道,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讶然。

韩夫人吱唔了一会,脸色就有些不大自然起来。

她倒是不想说的,只此事却终是瞒不住,傅珈身为长房正妻,总会知道她房里有个姨娘滑了胎。

未经主母同意擅停避子汤,此乃一错;有孕在身却偷偷瞒下,亦是一错;自己不知保养,终致胎儿不保,这更是关乎子息的大错了。

如此三错加身,那姨娘只怕得发落了去。只是,那姨娘乃是韩嬴极宠爱的,只要一想起处置此事的种种烦难处,韩夫人就头疼得厉害。

“呃……府里出了些事儿,且回去再说罢。”韩夫人斟酌着语句道,说话的语气大异于以往。

傅珈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得十分柔顺,低眉道:“是,媳妇听母亲的。”

韩夫人点了点头,也未多耽搁,便扶了丫鬟的手去前头告辞去了,傅珈自然亦要陪着,没一会儿,韩府婆媳二人便离了席。

☆、第629章

预告下,今天有一章加更。另外,这几章重点写了傅珈,作者是想写一个与女主相对应的人物,于是选了傅珈。在面对同样的人生命题时,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女主选的是一种,傅珈选的是另一种,不能说哪一种选择更好,只能说价值观的相异带来人生道路的迥然不同。当然,这几章作者也埋了一条很隐蔽的线,接下来开始进入破案宅斗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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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出了件大事,傅珺当天晚上就听说了。

这倒并非傅珺在韩府里埋了眼线,而是此事闹得极大,不只京中高门尽知,市井百姓亦传遍了。

原来,韩府的马车离开国公府后没多久,便有人瞧见韩府大爷韩嬴骑马匆匆赶了过来。

据说,韩嬴过来的时候神情尚好,虽面色有些焦急,但行止还是很正常的。他拦下了韩夫人婆媳所乘的马车,先是立在车下说了会儿话,旋即便也上了车。

待他上车后,马车便又向前行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车子里渐渐传来了一些响动,确切地说,是从车中传来了比较轻微的争执声。

此时马车已经将要拐上朱雀大街,街上行人如织,因此,听见争执声的人并不止一个。

这倒并非说韩府的马车板壁太薄,连说话声也挡不住,实在是那争执的声音这时候已经有些响了,且这声音还是一男一女,尤其是那女子的说话声颇为尖亮,连哭带说,时而便有一、两句冲出车厢,落在行人耳中。

有那耳尖的便听到,车中女子说的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