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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静媱并没什么恶感,但对这事也并不觉得愧疚,这就像上一世白家大房享受着从静姝自己以及母亲那里带来的好处,也不会对静姝母亲的遭遇以及静姝的遭遇感到丝毫愧疚,不过是默然无视一样。从此陌路人而已。九月末,陛下在朝堂上宣布了几件事。一件是今年夏季黄河中段尤其是豫地濮阳郡一代河水泛滥,两岸百姓不少都深受其害,便命了在工部任职的康王五公子姜珏协同工部郎中容谦一起去濮阳督工黄河防洪堤坝修建一事,顺便抚慰一下灾民,复查一下七月份的赈灾效果。另,安西侯十年前贪污军饷军资一事,因年代久远,虽已取得一些证据,但仍不可武断其罪行之大小,故陛下命刑部侍郎王安携兵部侍郎镇国将军蜀王三公子姜琸一起前往西宁取证,又命姜琸之后暂留守西宁,处理上一次和月支国战后相关事宜,以及作为使臣代表大周在西宁和西域诸国和谈。两件事都和静姝有很大的关系。另外陛下赐婚之后,几家王府和被赐婚的几家闺秀也都将婚期陆续定了下来,康王府姜珏和华语蓉的婚期定在了下年年初,闽王府和蜀王府都是将婚期定在了下年年底。静姝坐在二楼的小阁楼上看着园外的风景,想着近日里发生的事,只觉一切都如做梦一般。她没想到,此次她入京不过半年,前世今生的事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压在她心头的重担也终于烟消云散,现如今,不过是看她心情好坏,怎样去收拾前世剩下的那些曾坑害过她的人而已,例如,凌国公府,例如,不知道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的前朝余孽。她正趴在窗台上拨弄着窗外露台一大水缸养的青莲,突然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些黑影,还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回头去看,便见到了姜琸正站在一大书架边看着她。静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和楼梯口,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不过自从赐婚以后,他们两人私下几乎没有再见过面,他倒是正式的来他们容家两次,都是直接见父亲然后商议婚事的……很奇怪他商议婚期什么的都是自己亲自来,而不是请蜀王世子妃……不过静姝母亲也不在京中,反正这些常规细节也就罢了。姜琸看着静姝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有些懵懂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他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看见她都会有点好笑,她总是让他又诧异又惊喜。他看她这个样子,心头不知为何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奇异又荒谬的念头,上了前去,道:“姝儿,我去西宁,你想跟我一起去吗?”静姝蓦地睁大眼,这,这是什么意思?姜琸看她似乎快惊掉下巴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合礼节,虽然对他来说,世俗道德规范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但对有的姑娘家来说,却是重愈性命的。姜琸伸手拨了拨她刚刚因为低头玩耍额前掉下来的细细的碎发,温声道:“姝儿,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在京中可能会很闷,想带你去不同的地方去看看,西宁和京城蜀中都不同,那里风光很是独特,还有榷场,西域的商人胡女……”看着静姝惊愕的神情慢慢被若有所思甚者神往的表情取代,他笑道,“想来你应该会喜欢的。不过,就算此次不去,等我们大婚后,也还是有很多机会,我再带你去别处玩。”他发现她性格中矛盾独特并不恪守陈规世礼的一面,他喜欢她,便试着引导这一面让她生活的更自在更开心一些,因为每次她小心,跃跃试试却又故作坚定的样子,真的是灵动璀璨,让他心动不已喜爱不尽。他并没有想过把她娶回去后便往后院一放,然后让她相夫教子便罢了,如此她也大概便不是她了。静姝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不得不说,听起来实在有些心动。她都重活过一世,对那些束缚人的礼教规矩什么的从心底抵触,只是现在跟着他去西宁,也太……虽然她已经是他圣旨赐婚的未婚妻,但是……姜琸看她傻傻的样子心情很好,他上前伸手把她捞入了怀中,笑道:“不过是我一时突发奇想,这也没什么,你想去我就安排,届时我让人扮了你去蜀中,只说你是去蜀中接你母亲和弟弟了,然后年底时我们一起去蜀中,明年初我们再和你母亲一起回京。不过你若不想,便留在京中或去蜀中接你母亲都可以。”原本容二老爷希望妻子陈氏早点回京,但毕竟圆哥儿太小,赶在年底回京路上怕是太过辛苦,现如今陛下又发了圣旨让他不几日十月初就要去濮阳督工河道河堤修建,都不知道自己年底能否赶回来,还不若让妻子在蜀中过完年再回京。静姝被姜琸突然拉入了他的怀中,然后完全不以为意自然又亲密的说着话,好像这样子再理所当然不过一般。在赐婚前,他们私下也常有见面,但那时多是谈事情,他对她除了几次情难自禁时浅尝辄止的浅吻之外,通常并不会行些太过逾矩之举,这般自然又亲密的把她抱入怀中说话,还是第一次。静姝脸色绯红,有点小小的不习惯,推了推他,可是她的力量根本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哪里撼动得了他半分。不过他也怕她不舒服,稍微松了松,然后拉了她一起坐下。她有点不敢直视他,低了头,听着他的心跳,莫名的心跳也加快起来,只觉得脸上身上都有些热热的,她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想着他说的话,细细的“嗯”了声,然后道:“好像,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但是总觉得,总觉得哪里不妥当。”姜琸又笑,他道:“你这样说的好像我拐骗良家闺秀私奔似的。”静姝听了他这话,脸又是一热,可是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心情也莫名的愉悦起来。其实她经历了前世今生这许多事,太知道规矩什么的在绝对权力和强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是姜琸不愿意娶她,或者将来真的有了其他的什么心思,以她的家世他的手段就算她再循规蹈矩恪守妇训妇德,也是没有用的。不,估计什么样的家世他若不想要他都能有手段给处理掉……所以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自己本身,而不是那些规矩教条。她道:“那让我想想,最近事情好多,我都有些混乱……”又忍不住问道,“淮之,我用了那样的手段逼走白家人,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了?我,那个结果其实我已经觉得仁至义尽,只是中间……”只是中间手段太不光明磊落,尤其是对付三房那里。姜琸看她眼睛中一刹那的茫然和失落,心中微痛,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若是让我说,只会说你太过心慈手软,不过是因为你说你要自己处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