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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甚至更甚。她不知道应该先担心自己这糟心的成绩,还是这不佳的形象。她信了干静的邪。他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成绩不怎么样,仪容也不如何的自己呢?果然,姜以致又开口了:“两件校服,你还挺时髦的,玩混搭吗?”视线往下,是她白皙双腿上有些泛红的膝盖。一中的制服裙,其实是过膝的五分长裙。很显然,她做了些手脚。姜以致想起上个学期她曾经说过的话——和你在一起,我连头都懒得洗。再看这一身,那明显属于男生的运动校服越发扎眼了。他强忍着不适问她:“你知道你现在,披肩发一层,制服一层,运动服一层,裙子一层,袜子一层,可以列几个坐标吗?几何分布还挺合理的,非主流也有春天?”许念:“……”这就属于挑刺了,就算现在她可能不大好看,但也说不上非主流吧。教导主任都不太管学生披肩发了。看上一个钢铁直男是种怎样的体验。平常被他刺激也就算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旁边坐着另一个老师,办公室们敞开着,不时有路过的学生探头探脑。许念觉得羞耻极了。她多希望自己面对他的时候能落落大方一些,可她做不到,不但做不到,还可能忍不住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现在甚至开始无比期待严肃的英语老师来拯救她。她涨红了脸,不肯说话。隔壁国字脸的老师咳嗽了一声,似乎也觉得姜以致有些过分。这个冰封了许久的机关枪终于停止了差别式扫射。回归正题:“过去搬个椅子坐对面,午休时间把题目订正了,不会的问我。”“哦。”许念的声音瓮瓮的。叽里咕噜一串英文的午休过的很慢很艰难,因为对面的人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许念觉得他大概还在生气,而且自己这样烂泥扶不上墙,他这气生的也算有理有据,只好一直如鲠在喉,别别扭扭的不愿问他问题,好在姜以致虽然不正眼看她,但他大概是散光,对她的试卷关注度还挺高的,总是能突然抛出两句不冷不淡的解说给她解惑,于是午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许念还是将试卷订正完了。她长吁了口气想要离开办公室,姜以致却突然又说:“放学别走。”老天!放过她吧。“晚自习来这里上。”“哦。”瓮声瓮气×2。许念就这样在低气压中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到教室,发现班里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不太对劲。她懵然的在门口呆了三秒,接着听到人群中有人吹了声口哨,接着有人喝道:“卧槽许念你真行啊,高二那个帅哥老师给你开小灶!”“对啊,就是嘛,我说你今天怎么穿这么靓丽!小钻风跟我说我还不信,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cao作!”“坐男神对面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被帅瞎了哦哦哦!”“我的天呐,我t大的表姐可跟我说他是t大之光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快从实招来!”“……”炸开了锅一样。许念在这一刻觉得,从前她认为高三的同学们已经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物我两忘的想法真是太单纯了。开小灶?不存在的,姜以致不给她穿小鞋不错了。就连后排丁大壮都八卦起来:“对啊班花,那个老师打篮球牛的一匹,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们怎么好像都知道他了?许念一面疑惑,一面含糊其辞地解释:“他上学期是我的家教,我妈托他多照顾照顾的。”周围又是一阵唏嘘,众人纷纷感叹: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家教。一群肤浅的同学!小钻风十分鸡贼地又问了一句:“近水楼台啊,不考虑发生点什么?”“就是就是……”许念不知道是中午恍恍惚惚烧的还是穿的太少被冻到了,这会儿还有些迷糊。一想到晚自习还要对着姜以致一张臭脸和冰冷的语气就心塞,便懒得同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计较,捧着作业和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下想休息一会儿,没趴过多久预备铃又响了起来,只好强打起精神又勉强撑着上了两节课。哪知第三节课快要下课,小腹处突然闷闷地疼痛起来,这疼痛来的迅猛,许念开始还想咬牙忍着,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低血糖般两眼发黑,耳中似乎还能听到老师佩戴的小蜜蜂发出的尖锐声响,意识似乎十分清醒,人却还是撑不住,指尖拖着桌上层叠的纸张,兀地倒下去了。天旋地转。姜以致这厢关掉了网上下来的ppt,合上电脑准备下课,下课铃一响,他便朗声来了句:“下课。”说完飞也似地走了。他个高腿长,身后一班热切的高二女生完全追不上他,悻悻的各自闲话去了。姜以致从教学楼往办公室赶的路上,忽然听得一阵嘈杂的响动,跟着是救护车的声音。似乎是高三有学生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他若有所觉地回过头。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健壮男生在众人簇拥下,背着一个看着瘦瘦小小的女生下了楼。那女生柔顺却又略有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分明。但穿着特征很是明显,是那件让他暗自气了一中午的外套——一身毫无章法的校服二重奏。☆、默契不算上父亲入院的那次,这是许念这段时间以来第二次入院了。一个从小伤寒都没有体会过几次的人,两个学期二进宫,她大概是水逆到了一定程度。昏昏沉沉间只是腹痛难忍,有人在她身旁轻柔的叫她的名字:“许念。”她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可此时也无暇他顾,腹部剧烈的疼痛火烧火燎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额头全是冷汗,身体却有些发烫。那个声音又叫了她一声,同时按住了她的手,许念紧紧的握住了那条伸过来的手。然后用力地掐了下去。跟着上了救护车的姜以致:“……”这姑娘真尼玛大力。一直快要被推进急救室,许念才突然有了些意识,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虚弱的对身旁的人说:“别告诉我妈。”她大约在一片混乱中得知迷蒙地得知自己是得了急性阑尾炎,一边痛的叫不出声,一边又庆幸自己的小命大概还是可以保住。左右挣扎了半天,想起又一次远在外地出差的李曼女士,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姜以致看着眯着眼睛,人都看不清,却还是努力伸出手拽他衣角的许念。有些啼笑皆非。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不要影响到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