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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这几年的记忆,但她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她,倒像是做了一场梦。心境不同,看这两个meimei,便觉得从前看得不真切,如今需要从头到脚好好地再看清楚。朱凝擦干眼泪,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居然就七年多。我的meimei都长成这样漂亮的大姑娘了。”朱绰道:“哎,我知道大姐是不好只夸老三一个人漂亮,顺口捎带我一下。”朱伊和朱凝都笑起来,朱伊懒得理朱绰,只道:“真好,大姐康复了,姐夫不知多高兴。希望大姐快些跟姐夫生个小宝宝。”朱绰也道:“对呀,我想当姨姨!大姐赶紧生个小外甥给我抱。”朱凝神色微变,没有回答,只笑道:“要不你俩在公主府再住一天?明早我与你们一道进宫拜见父皇。”朱伊和朱绰也舍不得这样快离开jiejie,自然都道好。而公主府另一排客房里,顾南瓷正与谢映说话,她道:“我不想这样快离京。”谢映道:“不想也不行。只待你为朱凝治好头疾,皇帝就会召你入宫,明着为他看诊,实则软禁。”皇帝早就惦记着用顾南瓷的性命来牵制他。顾南瓷慢慢露出笑容:“皇帝让我给他看病,他不怕我趁机弄死他?”“皇帝迟早要死,哪用你背这个大逆不道的罪名。”谢映道:“还有你做的怪梦,我这两日查了,跟颜玉儿脱不了关系。此女心思歹毒,她既然盯上了你,就不会轻易罢手。”既然是他请顾南瓷上京,那他就要负责将顾南瓷完好地送回去。谢映能得到魏州上下诸多忠诚拥戴,自有他的行事准则。顾南瓷问:“颜玉儿?怎么查到跟她有关的呢?”“抓了个祝由术师,与颜玉儿有关系,不过那人已自尽。你此后应该不会再做怪梦。”“你是说,我做怪梦,是因为那个祝由术师对我下了咒术?”谢映点头:“你若再发现别的异状,及时写信告知我。”谢映这样说了,顾南瓷再不情愿,也找不到留下的借口。然而,她仍旧担心……便道:“谢映,你自己要万事多留个心,即使对你身边看似最亲密的人。”“我知道。”谢映道:“老师身体不如从前了。师姐此次回魏州后,多回家陪陪他罢。”顾南瓷沉默后答好。她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放心,道:“谢映,你有没有想过,禧贞公主对那个带走过她的颜凤钦,未必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谢映眼中掠过一丝不悦,看向顾南瓷的目光带着探究,他慢慢道:“南瓷,或许我没有正式告诉过你,禧贞公主是我今生认定的妻子。我不喜欢听到任何人说她的不是,尤其是我的亲人。”听到谢映亲口说出朱伊会是他的妻子,顾南瓷心里抽痛了一下。一个是妻子,一个是亲人么?顾南瓷低下了头,谢映毫不犹豫维护朱伊的口吻,和那个梦里何其相似。谢映没再多说什么,和容霆一起将顾南瓷送到京城郊后,再送出了百里开外,就如去接她时一般。这一去一来,便用去了整天。朱伊三姐妹待在公主府没有出门,因着有说不完的话,倒也觉得一天很快就过了。朱凝回房后,容霆还未归来,她身边的傅嬷嬷已按她的习惯备好热水,请她去净室。朱凝不让人伺候,褪去衣物,身子慢慢泡入水中。她低下头,正好看到雪白的胸脯上痕迹点点,有的是被吸出来的,有的是因揉捏造成,她的肌肤细嫩,而那人高大伟健,在床上又野蛮……朱凝闭上眼,将容霆昨夜俯在她身上的画面驱出脑海。朱凝如常沐浴完,却不似往常般身着中衣,倒上床就先睡了。而是穿着外裳,静静坐在书案旁一张六角椅里。她的手搭在扶手上,就这般坐着,等着容霆回府。“阿凝。”容霆一进屋,就迫不及待来到朱凝面前。朱凝穿了身藕荷色珠光缎的蝴蝶襟长褂,衣裳上的暗银水纹似有光泽缓缓流动,那一张脸在烛光下明净恬静,圣洁如天人玉像,美得让容霆心颤。容霆不得不承认,这个才是真正的朱凝。是元祐七年三月一日,他从辽西回京第一次见到朱凝时,那个身着朝服,仪态万方端坐在丹陛高台,让他痴迷向往的永安公主。那天起,容霆就觉得他的魂被吸走了。之后,他暗中调查了朱凝的所有事,更是抓住每个进宫,每次秋狩的机会,只为能多看看朱凝。日也思,夜也想,除了朱凝,再也没有女人能入他的眼。今天一整日的时间,容霆都用去送顾南瓷启程了,他根本无从探知朱凝恢复神智后,对他这个人,对他们的婚姻是怎样一种看法,心中实在忐忑。也因此,他没有像平时那样,一回家就抱住她。“阿凝?”容霆又叫了一声。朱凝抬起头道:“南瓷姑娘怎走得这样急?我还说今日好好款待感谢她一番。”见朱凝语气平静,容霆松了口气,道:“是阿映安排的,他有自己的考量。”朱凝轻唔了声,过了一会儿,道:“容霆,谢谢你这半年多来细心照顾我。”“阿凝说这个做什么。我是你的丈夫,照顾你是应该的。”容霆伸手想摸摸朱凝的头,想起这个不是喜欢被他摸头表扬的阿凝,将手缩回来。“容霆,我想和离。”悦耳的女声很轻,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却很清晰,每一个字都能让人听得很清楚。然而容霆还是花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朱凝说了什么。朱凝的目光落在容霆脸上,其实她在嫁给容霆以前,从没有认真看过他。容霆从前就追求过她,而她拒绝了,她并不喜欢容霆。她喜欢的是那种斯文尔雅,君子如珩的男人。而容霆,虽然五官生得俊美,但他身上的粗犷悍气,闲时吊儿郎当的做派,都非是她所欣赏的。朱凝的手从扶手上收到膝上,慢慢收拢。这个人乘着她不清醒时娶了她,婚后,在生活上虽然对她照料得周到,但男女之事上,却十分放浪形骸,还多次诱骗她用手给他……甚至……变傻时的她什么也不懂,还觉得他在跟她做游戏,甚至和他玩得很开心……但清醒的朱凝,自然不可能做那般在她心中青楼女子才会做的事。朱凝的手越握越紧,容霆明知她不喜欢他,还是要让她如此。无非是觉得已经嫁给他了,捏圆搓扁都由得他。容霆过了很久才道:“是因为阮谕么?”他想过朱凝或许会骂他,打他,哪怕不理睬他一段时间,一个月,几个月,不管多久他都等。但是他没有想过,她会要求和离。一点机会也不再给。朱凝微微一怔,道:“不是。”屋内的空气似是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