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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炽惊道:“教主,你受伤了?”满眼忧心惶急之色,却苦于动弹不得。步回辰扫他一眼,神色如冰似刃。南宫炽心中一颤,有些无措地道:“教主……我没有歹意……方汉慈突然逃离马衢,我担心他……图谋不轨……”步回辰看着他担忧到了极处的模样,又扫一眼方汉慈摔落下去的方向,正要说话,却觉得怀中的沈渊又抓紧了他的臂膀,语气急迫地道:“你瞧!”步回辰举目四望,瞧见原野之中,火把星星点点,从风雪中移将出来,蜿蜒向雪地中孤零零的亭堡处奔行而来。与沈渊对视一眼,明白现下已至绝境。亭堡内军队中毒,沈渊不能走路,步回辰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阻不住一支刀枪如林的大军!第71章塔楼情深步回辰转头看看南宫炽,冷冷问道:“是你的军队?”南宫炽急道:“不……不是的。是宋光域听说教主大胜归国,率部前来迎接教主。”步回辰道:“南宫门主也一起来迎接本座,是不是?”南宫炽听他声音虽然平淡,却隐有讥刺之意,忙道:“不……不……是的,我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解说方好。步回辰深深看他一眼,忽然道:“你为了南宫蝶,宁可连累宋光域?”南宫炽一惊,抬眼看着步回辰,忽地大喜过望,叫道:“教……教主,你相信我没有叛你?”步回辰不置可否,只扶抱住沈渊,对南宫炽道:“事态紧急,你就留在这里吧。”携着沈渊回房,草草用热水漱口净面,洗去□□,换了外袍,对沈渊道:“你放心,我这便上望楼上去,阻住宋光域入城!”沈渊低声道:“带我去,我不会累你。”步回辰一怔,应道:“你怎会累我……”两人目光相视,心意已通,确也不愿意在这危机四伏的雪夜分离开去。步回辰低声问道:“你身子可顶得住?”沈渊看一眼倚在门边脸色惨然的南宫炽,咬牙点点头。步回辰便揽住他腰身,为他密密罩好貂裘,拥他出门,纵跃起落,向亭堡门楼上方窜去。沈渊依附在他怀中,低声问道:“你还是相信南宫炽?”步回辰道:“他跟我自小儿一齐长大。在我面前,他从来就撒不了谎。”沈渊撕下内衣衣襟,扎住他手臂伤处,轻声道:“那样最好。”步回辰低头看他一眼,微笑道:“你一直在担心宋光域走错路……是不是?”沈渊叹道:“中原边关,哪里还经得起一场内乱呢?”两人到了亭堡门楼顶端,见那支军伍离亭堡只有数里之遥。步回辰听着风中刀枪金铁之声,叹道:“待他们到了,我令他们在城外驻扎,不得入城,我们便有了转寰的时间。至于宋光域究竟如何,那也只能赌上一赌了。”沈渊目光闪动,忽地反手抓住他的肩膀,低声问道:“你伤势如何?”步回辰微笑道:“没大碍了。”沈渊右手有些颤抖,按着他的胸口,低声道:“还是余毒未清,是不是?”步回辰知他担忧自己,心中感动,却觉得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应道:“没关系,少时我运功逼出便了……”忽觉胸口处一物guntang跳动,心知有异,伸手在怀中掏摸,将那瓶“薜荔衣”摸将出来。见塞在瓶口上的珊瑚珠正光华四射,与沈渊手臂上的那粒红珠相映生辉,仿佛两团小小的火苗,在风雪之中熊熊燃烧一般。步回辰奇道:“这是……”沈渊看着他,道:“危须灵巫们用血rou生命,修炼出来相通心意的灵珠。”步回辰立刻记起自己方才气海间的那股奇迹般的热气,明白方才是这两粒灵珠相应之力,才令自己内力激荡。他看着沈渊,想着他一路上都不肯说手上珊瑚珠的来历,如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坦然相告?沈渊看懂了他的疑问目光,轻声道:“你现下便到中军之中,相救袁昌他们,自己运功逼毒。我在这里守候,令宋光域不得入城便了。”说着,将那只装有解药的鼻烟壶塞到了步回辰手中,又道:“若真是有个万一,我挖出此珠,你手中的灵珠也必然感应。那时……你再见机行事吧!”步回辰不料他顷刻间便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出来,一怔之下,当即道:“不行!”握住他软弱无力的手掌,斩钉截铁地道:“万一宋光域攻城,我怎能让你一个儿在这里阻敌!”沈渊轻轻微笑,反握住他的手,道:“怎么会是一个儿?你说过:马衢三军,俱感念我的恩德。有他们在,你怎么能不相信这守护边关千百年的沙场军心?”他眼望不远处的蜿蜒火光,轻轻地道:“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流了这么多的血。眼看着边关安宁有望,如何还会自相残杀?”他坚决地推推步回辰,道:“去吧,步教主不才,不愿一统天下江山了么?”步回辰目光深沉,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宋光域叛与不叛,尚在两可之间。但宁王派来的杀手已丧命殆尽,南宫炽又已落入了自己手中,只要自己今夜不曾中伏,明朝便是东山再起之日!他握着沈渊残疾的右手,不能紧握,也不能放松,心中一阵疼痛,一阵酸苦,一阵甜美,一阵悸动。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人。沈渊见他犹豫,伸手抚着他的肩头,低头看着他,柔声道:“你方才应过我:三十招内你杀不得那些人,便任由我处置的。颜无咎可是我杀的啊。”步回辰不意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记着方才打的赌,一时倒有些啼笑皆非,正要说话,沈渊已经按住了他的嘴,迫他转头遥望苍穹夜空,道:“步回辰,我已经不能算是活人,因此更知道活着……有多么好。”温和一笑,道:“你是步天教主,不要轻言生死。只要有一线希望,你就该要去试上一试。”此时风雪大作,两人满头满身的雪花,仿佛两个被雪凝在一起的雪人一般,在望楼之上相拥对望,目光交汇一处,俱看见原野中越来越近的火光在对方眸子中熠熠生辉,将自己的身影映在其间。步回辰终于抱起了沈渊,将他弱不经风的削瘦身躯,慢慢放在了劲风呼啸的楼垛之间,低低地唤道:“沈渊……沈轻澜……”他搂住了他的腰,仰头痴痴地望着他。他从未这样望着过一个人,那怕是他的义父,他的叔伯兄弟,乃至他曾经的新婚妻子,所有与他亲近过的人……沈渊听他声音中蕴着无限情意,心里忽起了一阵慌乱,正要避开他的灼热目光。忽然一眼瞧见他那只被自己咬伤吸毒的左手,正覆在自己残疾的右手之上,立时想起方才自己焦灼万端扑进他怀中的情景。那时候心念之间,所忧心着的,竟只有他一个儿的安危。他透了口冰冷的空气,心中触动,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