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枕鹤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我不怕剖析。

原谅我不能再说一个字。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说话。

且歇了,将歇了。

☆、36,yin雨告别

我说完一个绝密的秘密。

不再留连一眼。

是的,朱绣得不到颜涓若。

即使她使出浑身的解数。

而他的绝配,是她……

一个人间真正的天使……

雨季说来就来了。

想不到,时隔两千年,江洲的雨季还是如此缠绵。

没完没了。

对于蝶族来说,雨季是致命的季节。

我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是,只有穹窿山洞xue。

可是,车轮与地面碾压的声音,通过隧道穹顶的放大,我哪里能够受得了这个。

不得将息。

我也不能好好地叙述故事。

在地下一只路灯的边缘勉强栖息着。

我是应该放快叙述的速度了。

把我知道的东西说些出来。

而且得想一个周全的办法,让我的记录给某个人看到。

这个社会没有牛马走刀笔吏什么的了,但海量的键盘客,他们对远古的故事相当沉湎。

就比如春山一朵。

我不知道的这个作者是谁?

她的年龄,她的样貌?

但我猜到,其实她忙的很,到处出公差。她家里的事也特别多。

她来自一个大家庭。

从一开始,也许春山一朵是想好好地说一个故事的,为此她写了。

春山一朵想到了这样的书名,我就不敢小看了她。

可是,她为什么东奔西忙,一天也没有好好坐下来过?

如果她没有其他要紧的事做,那么多看一些江洲掌故,多看看我所生活的年代的名人、风物、皇帝的故事,,甚至,是的,她应该多看看谢公子编选的文集,兴许一点也不用愁写不好。

秋妃的故事是可以写上200万字的。

可惜。

我看春山一朵是偷懒了。

反而让秋妃我,一个返回阳间的人,想空了脑袋,说了许多。

好吧,春山一朵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说:“为什么我要如此卖命地去写别人的祖宗?”

呵呵。

这说到根本了。

吃那么多苦,去写人家的祖宗。

好吧,我也算仁至义尽了,说点故事吧,你认为爆猛料也可。

我与零王的一夕之欢,这是定论,不说也罢。

后来,我有一阵的潜伏期。

因为我在宫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人。

这让我几乎不敢相信。

这个人姓赵,单名:珏。

当然,现在我知道了,这个姓赵的男人,他的后人中,有人通过造反做了一个大王朝的开国皇帝。

这是不得了的事。

后来,天下姓赵的都是一家,都沾着皇族的血脉。

我在宫中见到他时,忽然想起已作古的谢锜大将军说过的话,他说有个姓赵的男人是我的内线。

他潜伏在宫中已久。

通过这个人的手,谢锜大将军把他的大半财富都散了出去。

可是,后来呢,谢大将军被砍了脑袋。

这个人却潜伏了下来。

我能信任他吗?

他会帮助我吗?

而且,他有没有叛变?

他是哪方面的人?

我已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后来,姓赵的这个男人做了大臣。

得到了芦零王的信任。

并左右周旋在朝廷中。

这,也许是好事吧?

我也终于被洗白,被重用。

可以作为教习官,与一帮文官在一个阵营。

我从乐坊搬了出来,有了自己单独的院子。

我的院子不大,但里面植了淡竹。

我那么喜欢淡竹园,它不是紫竹,不是佛肚竹。

我喜欢它们高大挺直直刺云霄的状态。

我还养了一只鹤,一只雄性的鹤。

它守护着我,是个卫士。

多少日子后,芦零王的脚步,鹤儿都听出来了。

他每每趁着月色来找我。

我还是有些心机的,这个英俊年少的王,他是胆怯的。

那一回,雪后初霁,他穿着那么随意但清爽迷人地来找我。

当然,是赵大臣引的路。

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法,让芦零王屈尊来到我的寓所。

我记得当时我作了新曲,正在试弹,我的歌声婉转地飘荡在淡竹园里,在每一根淡竹的竹梢。

芦零王在星星引路下,来到我的住处。

我居然说了一句话,叫做:“治大国如烹小鲜。”

他立马眼神一亮,心领神会。

他果然懂的。

后来的江山他是坐稳了。

在多少个夜晚,他踩着月光来到鹤林。

我是喜欢他的吧?

有女人不爱皇上吗?

有的吧?

像我这样的有着太丰富从前的人。

可是,那一年,赵珏还是反了。

我自己只求离开宫中。

回到阔别了30年的故乡华山畿。

可是,为什么,故乡比我离开的时候更加穷困。

我没有回去,而是上了山。

我知道了谢公子在穹窿山的第一秒起,立刻上了山。

要是我不去,我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洞外的雨水下的风声鹤唳。

雨像从前那样下的绝望,下的任性。

下到仿佛天与地要整合起来,然后,地与江河湖泽一起沉没在汪洋里。

蝶族真的完了。

傍晚的穹窿山隧道不再会有一个凤裳蝶。

六月的天,似乎不应该这么凄风苦雨。

我有些冷。

冷到颤抖。

穹窿山隧道的车辆十分少。

少到一小时也没有一辆。

江洲的人口没有多起来,远离沿海的内地城市,让年轻人不喜欢了。

但又为何江洲要建地铁。

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蝶族迅速腐朽消亡吗?

轰!

轰!

一声闷响。

发生了什么?

我借着灯光,看到了穹窿山隧道坍方了。

坍方,这在秋妃的那个年代太平常了。

江洲的山,大量的土夹着少量的石头。

雨水一泡,山便坍方。

我的沉重的翅膀已不怎么支持我的身体。

我的凤裳蝶族的小伙伴们几乎一只不剩。

我们蝶族付出了灭族的代价。

一辆车,仿若算好了时间,不差一分,不多一分,被坍方砸了一个正着,全被深埋了进去。

那是一辆黑色的皇冠车,是江洲领导层的标配车。

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最应该击中的,是廖梅如的车。

她,的确是上路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