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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王气龙眼所在,我大秦志在必得,岂是尔等胡人可图?胡人向来只认钱粮和女人,要这些州府何用?”“好,朔北十三州我们可以只要二十州,但西秦灭楚后,需得年年向匈奴上贡,否则别想我们帮你!莫忘了我匈奴右贤王用兵如天神,再啰嗦,就把西秦直接赶出楚地!”“哈!哪儿来的口气?”异乡恶客隔窗狺狺,应得宋睿不得不慢了数步,随后上前猛然推开门,只见内中二人,双双拔刀,正要动手,却见王师命,一时收势,警惕非常道——“王师,此人是谁?”“此乃东楚首辅,左丞相宋睿,大家为天下之事而来,不妨坐下来详谈。”“文官?”其中一位胡人冷哼一声,将刀在桌上地图横划一刀,正巧将东楚地图上方十六州划出,随后将碎地图抓起,走过来拍在宋睿肩上,“我匈奴不与文官说话,三日之内,将这十六周印鉴舆图奉至行馆,否则到时铁骑压境,必踏平楚京!”言罢,匈奴使节冷笑离去,余下西秦使节,看见宋睿,神色间掠过一丝嘲讽,随即笑意浮上,迎上前来:“宋相大驾,下官盼之久矣。匈奴之狂言,宋相不必放在心上,我西秦拥兵百万之巨,早迟要将这些胡人好生收拾一番。只是宫里之事,易门也来信告知了,质子一死,匈奴那侧只怕躁动不安,届时怕不是我等可控制的了……”“非我中原正统者,不配与本相说话,滚!”西秦使节神色一变,却又见王师命摆了摆手,暂且按下恼火,冷笑道:“下官且奉上忠言一句,箭在弦上,此时反悔同样受千秋骂名,反之若识时务,西秦功名簿上自会有宋相之名,告辞。”宋睿大怒:“封骨师!”王师命早有预料,神色平静道:“宋相有何指教?”“先前之约,为的是不容女祸乱国,退步再三,如今只为天下一统,与叶扶摇之前相约只字未提令匈奴裂土我中原之事,如今这又是为何?!”王师命笑了笑,站在门前道:“宋相,易门上下行事皆是听从宗主之令,之所以引匈奴南下,也不过是因宋相朝堂上未能夺得东沧侯之权,乃至于西秦久久不得破关入楚,不得已而行此下策。”言下之意,乃是宋党无能,朝堂争斗失利,否则若宋睿早夺军权,放秦军入关不过是转眼之事。见宋睿微露怒色,王师命又改口道:“自然,昨日东沧侯已为赵玄圭所杀,宋相心头大患已解,如今宫中太上皇沉疴,幼帝孤身难当大局,天下一统之大势已定。至于匈奴……宋相应知他们不过求钱粮,待日久天长,西秦自会设法再将那裂出去的十数州府赎回。到那时,多半也都是宋相身后之事了,又何须扰心?”宋睿拧眉道:“匈奴若要入关,钱粮安抚也罢,唯割地之事绝不退步!”王师命面上笑意更深:“在下乃是鬼夷人,于中原是非本无置喙余地。若宋相有疑,看在宋相为我易门这些年大行方便之门的情分上,我可现在遣人入宫,让宫中之人保下苏阆然,如是可暂且稳住匈奴,只不过怕的是……”宋睿道:“有话直说!”“敝门那宗主算无遗策,欲毁东楚,便绝不给人转圜之机,此时怕是已派人入宫代太上皇下杀手了。”愕然之际,王师命突然转头看向苍蓝天穹,那彼方之所在,皇宫死牢方向,火光正冲天而起……仿若帝国之落日。……短短三日内,无形的战火便已暗暗燃起。第四个朔夜,又一个企图偷出楚京的的胡人被缚住,推进囚车前,大喊大叫。“质子已死,纸包不住火!大军此时已经开拔了,尔等到时皆为我王庭阶下之囚,哈哈哈哈……”偶然听见的百姓懂的面露惶恐,不懂的同感山雨欲来,却也不敢作声。皇帝已两日未上朝了,唯有一桩消息不胫而走,宫中枢密使行事有疑,中夜徘徊太上皇殿外被禁军见疑,搜出一封军报,呈与左相后发现军中有情报言,西秦早已暗中破关,只需奔袭数日便会抵京。起初左相下令严守此消息,无奈禁军有人忧虑国事,走漏了风声。朝中尚未反应,国学监士子先就哗然……“相爷……已覆水难收了,虽割地与胡,但汉室为尊,一地一城终有收回之日,还是就此作罢吧。”话虽如此说,但那十六州之民,恐怕尚不知已被朝廷所弃,至于西秦入楚后,多半难有余力对抗匈奴,只能妥协割地之事。引狼入室宋睿未曾犹豫,而如今纵然有所悔意,却也难挽此大势。沉吟间,宋睿从宫中踱步而出,忽闻旁边党羽轻声提醒,回过头时,却见自己唯一的后人,如今同朝为官的孙女也自宫门徐徐走出。宋明桐没有像以往那样迎上去想和祖父说些什么,而是目不斜视,径直从宋睿身侧走过。她嫁人已有数月了,尚未回门一次。“明桐。”宋睿欲言又止,道,“外面不安全,回家吧。”宋明桐顿住步子,沉默许久,方才徐徐道:“左相,国将不存,何以为家?”宋睿哑然,复又道:“这不该是女儿家劳心的事,回家来,你母亲很想你。”“左相错了,明桐从科举入仕,先为朝臣,后为妇人。”“明桐,为何你就是不懂,朝臣家眷,多数已避居外地……如今局面,已非你一人可阻!”正街那头,又一家百姓将行李放上车,哭闹的孩子,叹息的夫妇,关上故宅的大门,打算去外地躲避即将到来的亡国之灾。这是楚京,这是她生身之土,是天下最为繁华的所在。如今战事未开,城中人心已被蛀空。她狠狠咬着下唇,将眼泪忍回,看了看双手,这双手写得了锦绣文章,却恨自己挽不回一人性命,挽不回江山倾颓。宋明桐回神,向宋睿长揖道:“祖父,这是我最后唤你一声祖父……宋家的家风由祖父始,此后便由我收梢,请祖父转告母亲,若此劫难逃,明桐死得其所,勿念。”她反抗过许多次,却从没有像这一次一般,如此决绝。宋睿已年迈,踉跄几步想追上,却不慎跌倒,嘶声道——“你到哪儿去?!”听得身后老迈的祖父相挽,她狠狠擦去面上残泪,没有回头。“我会去告诉侯府前那些儒生……东沧侯早已被害,朝廷秘不发丧。然后,陪将士们等天亮。”……从一个骨rou的逝去,到最后一个血亲的离开,踽踽独行间,原本在侧的人的心凉了。儒冠落尘,宋睿一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旁侧之人将之扶起,互看了片刻,道:“相爷,我等要回去打点家眷了,相爷也提早离开吧。”宋睿却没动,旁人疑道:“相爷?”宋睿垂首看着地上蒙尘的儒冠,恍惚片刻,在众人愕然神色中,道——“将本相的儒冠拾起……迎帝上朝!”……分明三春韶光时,满街白衣怆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