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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条街口,往右走的明灯广照之处是她的家,往左走的暗影阑珊之地是枭卫府。陆栖鸾在这个街口站了许久,直至身后的更声远远传来,便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两三件未交待好的文书,便抬步往枭卫府走去。时已入深夜,府前的灯已悬起,门口的府卫刚换岗,见了她来,稽首道:“陆司阶,这么晚了,怎么还回府?”“忽然想起那臬阳公府桩案子有两本账册今日送到,忘记交待收好了。”府卫道:“真是难为大人了,白日里忙着相亲,晚上还挂念着公务。”“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寒暄过后,陆栖鸾转向文书房,将桌上散乱的文书分门别类地整好,抱起两本聂元受贿案牵涉到的账册走去了后院的密档阁。还没到门前,忽然见墙头上两点莹莹绿光幽幽盯视着她,本能地吓得一抖,便听见墙后传出一声熟悉的慵懒声调。“乖,下来回去睡。”……啊,果然是酿酿晚上出来了。陆栖鸾提起灯照了照,待见那猫奴抱着酿酿从墙后转出来,怒道:“你有病啊,大半夜出来游荡也不打个灯!”叶扶摇像是刚从榻上起身一样,单披了件月白色的披衣,比寻常人略长的乌发就这么搭在肩侧,银白色的月光一笼,仿佛有种雪白的错觉。他闻言,挠了挠酿酿的耳根,慢悠悠道:“月色正好,又不是瞧不见路,为何要打灯?倒是陆大人,今日说是要去相亲吧,可是情场失意了,打算回府宵衣旰食争个吏部考评吗?”“不·劳·您·cao·心,本官的姻缘形势一片大好。”待陆栖鸾与他擦肩而过,叶扶摇眼底浮起一丝微妙的恶意,状似无意道:“今日听府主说,皇帝听闻那聂元里通外国,已送去了鸿胪寺内务的机密,因而大怒,十日后,要枭卫提前处决一批死刑犯,你知道吗?”“有罪必罚,关我什么事?”“这一批死刑犯里,有个陈望。”陆栖鸾身形僵住了,提着灯笼的手握紧,屏息了片刻,哑声道:“多谢你告诉我,好让我来得及去见他最后一面……也好,早些上路,对他也少些折磨。”“陆大人,”叶扶摇好似今日方才认识她一般,好奇地问道:“你当真……如此洒脱么。”“我……”陆栖鸾转过身来,正想辩解些什么,忽然目光一变,只见叶扶摇身后原处,一股浓烟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是地牢处传来的喊声——“有人劫狱!地牢失火了!!!”枭卫府四处掠过道道摄蛟黑衣身影,毫不犹豫地冲向已经泛起红光的地牢。片刻后,令人战栗的刀剑交击声密集响起,火把照亮黑夜,仿若一头沉酣的巨兽轰然惊醒。陆栖鸾匆匆赶到时,高赤崖已经率着府卫将地牢团团包围起来,厉声指挥着——“守死牢门,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贼人,一个都不准放出来!”高赤崖是极有经验的,为避免贼人伪装成枭卫逃出,让弓箭手全部围紧了地牢口,若不是自己人,当场射杀。旁边的人看地牢中火势越来越大,急道:“高大人,地牢里要犯众多,还是先放水车进来灭火的好。”地牢里明显有人劫狱,但还有其他正待调查提审的要犯,哪一个出事他们都不好交代。高赤崖暴躁道:“那就让水车进来待命,里面的贼人解决了就进去救火。”说话间,里面战声稍歇,有人在里面喊道——“高大人,贼人已肃清了。”距离太远高赤崖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皱眉喊道:“哪个在说话!报处刑人的名!”“枭羽营曹文吉!”“出来吧。”高赤崖话是这么说的,手上却打着手势,让弓箭手准备射杀。陆栖鸾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多半是看出来说话的不是自己人,要等他们一出来就射杀。她不禁向旁边的枭卫问道:“可里面不是还有我们的人……”没人理她,那些弓箭手也一样,不管自己的同僚有没有被挟为人质,弓箭全数拉满,一松手就能毫不犹豫地夺人性命。很快浓烟滚滚的地牢口出现数个黑影,像是穿着枭卫的摄蛟服,周围的人正屏气凝神地等他们出来时,里面忽然被扔出一具尸体,像是有什么机关一般,那尸体一落地,便突然炸起一蓬雾白色浓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放箭!不论死活!”高赤崖一声令下,弓箭手珠箭连发,射入雾中,只听几声惨叫,白雾散去,地上便横陈着七八具被扎成刺猬的身影。“灭火的灭火,抓人的抓人,进去搜!”出来的贼人已伏首,其他枭卫便训练有素地跟了进去。四架水车来来往往地运送了几车水,终于把地牢里的火势压了下去,陆栖鸾只能在一边看着,等到看见里面的人抬着重伤的校尉周弦出来安放好,忙过去帮姗姗来迟的医官拿药。周弦的心口处被斜斜斩开一条巨大的血口,隐约能见到森白的骨头和内脏,怕是命不久矣。第一次见到这样惨烈的景象,陆栖鸾强忍住因为恐慌冲上来的酸意:“周校尉,你撑着点!”周弦似是知道自己过不了这关了,就近抓住陆栖鸾的衣角,让她凑近些,在她耳边嘶声道:“不是、不是……楚人所为,枭卫里出了……叛徒……”叛徒?医官让人把奄奄一息的周弦抬走,余下的枭卫本来也要走,忽然转头对她道:“陆司阶,我们刚刚进去时,第一层的牢房已烧了两成。”“……你想说什么?”“那陈望的牢房,我们去时,已经被烧焦了……”“……他死了?”“节哀。”一夜之间,认识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如她这般对死亡有过多的感受,道了一句节哀后,便融入人流里找寻着属于自己的任务。谁都没有时间悲伤,也没人在乎余下的人是不是在悲伤。脑子忽然空了一般,她浑浑噩噩地站起来,恍然见以为自己身处噩梦之中。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等到一辆放空的水车从身边飞快拉过,溅了她半身泥污,陆栖鸾才鬼使神差地看向地上水车的车辙,眸中的神色蓦然回拢,厉声道——“水车里有人!”她话音刚落,周围的枭卫闻声而起,箭雨如瀑射向那辆水车。水车车盖炸开,里面跃出一个残影,在箭雨里闷哼一声,但身形却未停,极快地冲上房檐,消失在夜色里。“高大人,陆司阶识破了,他们剩下的人乘水车逃了!”高赤崖面色冰寒地急步走出来,与周围的枭卫说了两句话,眉心紧拧起来。“地牢走失事关重大,现在起封锁消息,一个都不准传出去!”陆栖鸾听得愕然,怔道:“高大人,不查吗?那些死的兄弟——”“陆司阶,枭卫第一守则就是要听话,我说封锁消息就是封锁消息,明白了吗?!”是她想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