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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兽对于他试图带走凌轻月的举动似乎十分愤怒。春煜晟猜想,也许是因为水仙一族的躯体在谷中冰封了几百年,那些雪兽恐怕早已视他们为自己的所有物,故而对于入侵他们领地更试图带走凌轻月的他敌意更盛。因此,春煜晟想要从雪兽那儿带走凌轻月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更可怕的是,那些雪兽的躯体被他击碎后又能快速凝结成冰重铸身躯,在冰雪覆盖的寒潭谷中真正不死不灭。在厮杀中他的右臂不甚被一只雪兽咬了一口便立刻被冰冻结成冰块。为了保住性命,春煜晟当机立断劈断了自己整条右臂才堪堪保住性命。即便如此,雪兽的冰之灵力还是侵入了他的心脉,要不是他身具火之灵力的九婴之气,如今他早已碎成一块块冰块!更让春煜晟不安的是,他离开寒潭谷的时候隐约听到冰面裂开的声音。那些埋藏在冰下的水仙花仙一旦苏醒,势必后患无穷……春煜晟自认不是懦夫,他从来不惧生死,可他怕自己一死沧州便陷入动乱。他这一生,最爱的就是这片大陆和生活在这片陆地上的众多生灵。野心也好,残酷也罢!都重不过他的沧州!“紫儿,兮儿继承了为父的九婴之气。只有他才有力量与沧州各大族乃至与神界抗衡!有他的庇护,你才可能一直做高贵的妖族公主!”春煜晟不是不知晓女儿的心事,可怜他这个女儿空有与他一般的野心却未能继承他的力量。没有实力,太多的野心都只能是她的催命符。若无父母兄弟庇护,仅凭她如何活下去?春紫莹知道有些东西纵然自己想得到,可就目前来看,就算她抢到了手也是守不住的。她无力地放轻了呼吸,搓了搓她父亲仅剩的那只手想要搓暖他的身体。“女儿答应你就是!”春紫莹说得有气无力,抬起眸看向春煜晟眼里闪着泪花,“只是父王,求你无论如何活下去!”说完这句春紫莹已经带了哭腔,“花寒兮他不可能像你那么疼我的。”春煜晟皱紧眉头,眉睫上的冰雪随着他眉眼的颤动抖落。他长叹了口气,心疼地用冰凉的手指擦掉了女儿的泪珠。花寒兮被罢黜王位!帝君颁发旨意公告天下那天,他被软禁在清风殿。无极帝宫内同样被看管起来的,还有爱慕他的慕岚公主。风痕是怕他的meimei闹着要救他吧?“风痕,你有什么资格罢黜我?”花寒兮怒不可遏一掌劈向柱子,震得整个殿宇为之一晃。“殿下,小点儿声!”聪聪惊惶地跑过来捂住了他的嘴。花寒兮一把挥开聪聪捂着他嘴巴的手,咬牙切齿道,“万花海不属于北庭,他没资格废我。本王永为百花仙主!”风痕以为把他驱逐到妖界就可以让万花海落入他人之手?万花海属于他,永远属于他!早晚,他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风痕这个蠢货,居然不杀他还让他去妖界。他就不怕自己借着妖族的势力反扑么?想到妖界,花寒兮紧张兮兮地抓住了聪聪的手,“聪聪……聪聪,你会跟我去沧州。是吗?”“沧州!妖界?”聪聪吃了一惊,她脱口而出便是,“我是花仙,怎么能与妖孽为伍呢?”花寒兮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聪聪,你也要离开我?”花寒兮本以为聪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他左右。聪聪有些慌不择言,实话未经修饰便说出了口,“殿下,聪聪是万花海的一份子。故土生我养我,聪聪怎能背弃?若是神妖两族对立,聪聪如何能与族人刀剑相向?”“聪聪,你竟要弃我而去?”花寒兮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眸光里尽是失望和伤痛,他缓缓松开抓着聪聪的双手。感觉到花寒兮松开的力道,聪聪惊慌地反握住了他的手哀求道,“殿下,我们不要去妖界好吗?只要你拒绝去妖界,我们就有机会留下!殿下,就算被软禁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想离开故乡。聪聪愿意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你!”聪聪的眼眶里滚动着泪水,眼底满是期许。花寒兮怔怔地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他用力抽出自己被聪聪紧握的手,用一种失望透顶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步一步后退。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拉长,花寒兮才失声一笑,“连你也这么对我……”聪聪来求见蒜蒜时,蒜蒜正在为凌轻月的归来做准备。蒜蒜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为她准备了一切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蒜蒜都是被父亲独自带大的孩子,母亲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很模糊。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可是现在,她居然有机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蒜蒜看着凌轻月的画像嘴角不自觉上扬。聪聪是被花寒兮轰出来的。她一脸失魂落魄地出现在蒜蒜眼前,没有眼泪。“蒜蒜,他想离开。”聪聪看起来很平静,可是眼波剧烈的颤动出卖了她,“他如今恨意滔天,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他率领妖兵与花仙厮杀的场面。我更不敢想象,我站在他身边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情景!”蒜蒜沉吟良久才轻轻问道,“难道你宁愿看着他死吗?”聪聪的瞳孔骤然一缩,仿佛胸口突然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般闷痛。聪聪的一番神色落入蒜蒜眼底,同样让她感到窒息。其实都做不到吧?无论花寒兮将来走上哪条路,聪聪恐怕都难以承受。神妖两界经过协调,决定于后日由神界梅山王风莫与妖族紫莹公主作为代表处理凌轻月归来与花寒兮贬入九天沧州之事。在兆阳殿,树王只能与梅山王风莫协商轻月归来之事。如此要事,风痕竟已避见群仙多日。蒜蒜最终得到见他一面的机会。风痕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虚弱,就像一只受了伤的老虎,凛然的气度仍然彰显着他三界之主的威严。即便如此,蒜蒜还是内疚。毕竟那把刀是用她的手握着捅向他的。“不必担忧!”风痕发白的嘴唇透着坚毅,“闭关调息一段时日便好!”说得蒜蒜更加自责不已。犹豫片刻,蒜蒜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君上,您就不担心花寒兮到了九天沧州借势反扑么?”风痕的那双黑眸像两颗黑亮的宝石一般闪过微暗的光泽,“春煜晟寻不到合适的时机是不会允许他行动的。”虽说如此,蒜蒜还是隐隐感到不安。风痕闭上眼虚弱一笑,“只要我深受重伤的消息不被春煜晟知晓。”蒜蒜脸上的表情娇俏而又可爱,风痕饶有兴趣地偏过头看她,“就要见到母亲了,蒜蒜高兴吗?”说到凌轻月,蒜蒜一脸的兴奋,“对了,君上你见过她吗?”蒜蒜现在对她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从前深知她母亲是父亲心上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