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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出去敬了酒早点回来洞房是正经。悄悄的在朱朱脸上啄了一口,沈雪峰恋恋不舍的嘱咐道:“叫蜜糖和酥酪伺候你换身轻便的衣裳,我叫人提来酒菜,你洗漱了先吃,然后乖乖地等我回来洞房。”洞房两个字说的又轻又快,饶是如此,依然羞的朱朱捂着脸不敢看他。沈雪峰笑了两声,在她捂着脸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出去了。宫氏在外面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沈雪峰出来,连忙说道:“快前头去罢,那些人拿了你定要灌你的酒。”沈雪峰朝宫氏作了个揖:“好三嫂,好表姐,你好好帮我照顾我家朱朱,可别闹她羞她。”宫氏是沈雪峰表舅家的女儿,小时候也时常见的,因此沈雪峰和她也不见外。宫氏笑道:“我知道了,你还信不过我?”沈雪峰笑了笑,又扬声道:“朱朱,我先到前头去了?”“等一下。”朱朱也顾不上娇羞,拿着一个荷包跑了出来,见明间立着个妇人,也不知怎么称呼,先福了一礼。沈雪峰忙道:“这是三嫂。”“三嫂。”朱朱含羞带怯叫了一声,又将手里的荷包递给沈雪峰:“这里是解酒的药丸,你喝酒前先含上一粒,既能清醒头脑,又不伤五脏。”沈雪峰应了一声,打开荷包就立马含了一粒,剩下的连荷包一起揣在怀里,嘱咐了两句叫她好生吃饭,就匆匆地走了。沈雪峰走了,剩下朱朱独自面对一直含笑看着她的三嫂宫氏,难免有些拘谨和害羞。宫氏也是打那时过来的,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忙笑道:“已经叫人提了热水来了,弟妹卸了妆换身衣裳好吃饭。”朱朱应了一声,又福了一福,请宫氏先坐着吃饭,自己则回了寝室。糖糕打开箱子,从里头翻出一件大红色便服,酥酪则替朱朱脱下凤冠霞帔。沈家的两个丫鬟花露和琉璃,提了热水来。一个捧着水盆一个拿着帕子伺候朱朱洗脸。酥酪此时已找出了梳妆匣子,取了洗面膏出来,先替朱朱摘了镯子挽上袖子,朱朱用洗面膏净了面。换了两次水,才洗净脸上厚重的脂粉。朱朱重新涂了香膏,轻轻扑了薄薄的一层胭脂,这才换上衣裳戴上镯子出来。此时东次间的榻桌上已摆好了精致的酒菜,宫氏正靠在椅子上吃瓜子呢,见朱朱出来忙站了起来。和刚才初次见面是厚重精致的妆容不同,只用了淡淡胭脂的朱朱越发显出眉目清秀来,白嫩的脸上带着一抹羞红。“好俊俏的模样。”宫氏笑着拉着她的手,拉着她到榻上坐下,一边吩咐丫鬟盛粥,一边笑道:“只怕打中午起就没吃什么吧?先喝碗粥垫垫肚子。”朱朱笑着道了谢,拿起调羹舀着粥慢慢地喝了一碗,又吃了些小菜,两块点心。宫氏吃的不多,朱朱也跟着放下了筷子。丫鬟们上了茶伺候着漱了口,妯娌两个又携手到里间坐着说话。沈雪峰快步来到前院,只听见里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因今天吃酒的人多,因此正厅和棚都摆了酒席。位高权重的高官贵胄们坐在正厅里头,年轻人及沈雪峰翰林院的同僚们,品级略低些的官员都在卷棚吃酒。沈雪峰进了卷棚,众人一见他便哄堂大笑起来,有那年轻的指着他笑道:“不过去掀个盖头,怎么这么早晚才来,不会先入了洞房了吧。”沈雪峰也顾不上多说,只指了指他道:“小虎子你给我等着。”便急匆匆地去了正厅。光棍了二十年的儿子终于娶媳妇了,沈太傅心情舒畅,不等儿子来就先喝了个半醉。沈雪峰进了正厅,提了酒壶先乖乖去了主桌,原以为都是些一二品的大员之类,却不料先瞅见了一个年轻的面孔。“三皇子!”沈雪峰给他斟了一杯酒。“沈公子恭喜啊!”三皇子祁昱举起酒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雪峰。“多谢三皇子。”沈雪峰笑意吟吟地举起杯子先干为敬。祁昱看着沈雪峰脸上的笑容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痛快。对于朱朱,他曾经志在必得,觉得那个小丫头实在有趣,难得的是还会作画,却不料沈雪峰却横插一脚捷足先登,与徐家的小丫头定了婚事。沈雪峰看着祁昱晦暗不明的眼神轻轻一笑,转身又给其他人敬酒,叔叔伯伯叫的甭提多亲热。正厅敬完,卷棚那里还有一堆人等着,翰林院那些同僚见了沈雪峰恨的牙直痒痒,要了一坛子酒就放在旁边,一副不把他灌倒不让他走的架势。书香居士和食客的画一个磅礴大气一个灵动细腻,俩人虽师从一人,但画风各有千秋,食客的画虽不如书香居士卖的价高,但追捧她的也有不少。书香居士年幼暂且不说,这食客一直十分低调,尤其近一年除了定期的展品外,少有画作向外出售。喜欢她画的只能去书画坊里去一饱眼福。原本以为大家都一样,谁知沈雪峰这臭小子悄不声息的把食客给娶了,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庶吉士李客山与徐鸿达和沈雪峰是同科进士,他指着沈雪峰痛心疾首:“太卑鄙了,自己偷偷摸摸讨好徐大人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同科的情谊呢?我也没娶媳妇呢!”又有一个年龄略大些的摇头晃脑:“你说这徐大人咋命这么好,他自己画的竹林和一堆烧火棍似的,居然能养出两个书画大家来。”有徐鸿达的同乡说道:“哪儿是徐大人培养的,书画坊一进门那四大道人的画像,那才是两位姑娘的师父呢。据说文道人精通天下文章,画道人壁画乃是世间一绝。可惜我去过几次都被拒之门外,也不知徐大人怎么那么命好,据说他们父女三人跟着四位道长学了六年,才有今天这名头。”众人谈论了一番,越说越嫉妒,忍不住拽住沈雪峰每人都狠狠地灌了他几杯酒,才饶了他。沈雪峰原本酒量就不错,又提前吃了朱朱给的解酒丸,因此即使喝了半坛子酒了,也只是微微有些醉意。看着眼前的同僚们都喝的半醉了,他也半眯着眼装起醉来。有略沉稳些的忙说:“快扶他回去灌些醒酒汤,晚上还要洞房。”一句话说完,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年轻的都嚷嚷着要去听洞房。沈雪峰使出浑身解数才摆脱了这些人的纠缠峰,趁人不备一溜烟的跑了,进二门时转身从怀里掏了把锁头锁住了门,将准备闹洞房的众人都挡在了外头。急的看门的婆子直道:“老爷和几位少爷还在前头吃酒没回来呢。”估摸着沈雪峰要回来了,宫氏便提前走了。朱朱无聊的坐在床上,又不知该干什么,顺手从撒满红枣、桂圆、花生、莲子的新床上抓了一把。糖糕有些发愁的看着她家小姐转眼就把床上面撒的各种干果吃了多半,忍不住戳了戳酥酪:“这上头的’早生贵子’可以吃吗?”“可以吧?”酥酪也不太确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