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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滴血有什么要紧?按一下就好了。”说着将手指从手帕里拿出来,朱子怡见青青的手指果然不再流血了,脸色方才好看许多,只是仍忍不住说她一句:“若是以后再用你的血画符,我宁愿不带。”青青一边调和着朱砂一边说道:“文道长说若遇邪祟用我的血和朱砂效果比之前能强百倍,我想着也不知是谁要害你,一击不中难免会再次出手,画一个效力强的,免得我不在你身边时平安符失效。”青青暗念法诀,挥笔而就、一气呵成。因朱砂调和的较多,青青连画了三道平安符,亲手叠了起来,从匣子里找了一个备用的福袋装了进去,挂在朱子裕脖子上。此时京郊的一处破旧道观里,一个道姑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躺下地上,枯枝一样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高夫人的衣角,凄厉地喊道:“你为何要害我?”高夫人吓得腿都软了,哆嗦着手去拽自己的衣裳,可偏生一点劲儿都使不动,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不是仙姑作法吗?怎么又说我害你?”道姑使住全身力气往前挪了一步,另一只手攀住她的脚腕,狠狠地握住。高夫人凄厉的叫了起来,想抬腿将道姑踹开,不妨自己一跤绊倒摔在了道姑身边。道姑用沾满了污血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声嘶力竭地问道:“你不是说作法的那人身上没有护身的宝物吗?为何我会被反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小时候身上没有护身物件的。”高夫人躺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两只手紧紧地攥住道姑的手腕,就怕她一下子把自己掐死了。俩人正撕扯着,房间中间一个人偶身上缠绕着的最后两条丝线突然蹦开,道姑疼的大叫一声,连吐出三口血昏死了过去。高夫人趁机手忙脚乱地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道姑身体,两手哆嗦的掏出帕子,胡乱擦了两把脸上被喷上的污血。看着血迹斑斑的帕子,高夫人险些吐了,随手丢在地上,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车夫正抓了把草正在喂马,忽然见高氏神情狼狈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的出来,吓的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太太,您杀人了?”“别胡说八道,是道姑做法被反噬了,你快来扶我一把,咱赶紧家去,别叫人发现了。”高夫人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叫那车夫。车夫也怕在这荒郊野外的出事,连忙过来扶着她把她架进车厢。马车走两刻钟才见到人烟,车夫算是松了口气,甩着鞭子赶着马车往城门方向驶去。等到了城门口,发现马车和百姓们排了长长的队伍,看样子城里又不知出了什么事。车夫也没在意,从帘子外头和高夫人说了声,高夫人连忙从座位下的柜子里扯出一条薄被围盖在身上,遮掩身上的血迹。马车缓慢地往前行驶,到了城门口,几个官差忽然把车团团围住,车夫发着抖按照高夫人教的话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们家夫人身子不好,特意到京郊的寺庙去烧香祈愿。”兵马司的指挥朝一名差役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撩起帘子,只见一位头乱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的妇人裹着被子一脸惶恐的看着外头的诸人。“你是何人?”南城兵马司指挥使刘奇冷冰冰地看着她。高夫人忙搬出自家的老黄历来:“祖上是永定伯爵府高家。”“哦,原来是早就没了爵位只知道吃老本的高家啊。”刘奇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看着高夫人苍白的脸,大手一挥:“抓的就是她,拿下!”瞬间,南城兵马司的差役们蜂拥而上,一把将高夫人从马车里拖了下来,百姓们尖叫着四处逃散,离得远远的忍不住瞧。被差役的一拖一拽,高夫人身上没有了遮挡的东西,血迹斑斑的衣裳暴露在官兵百姓面前,顿时百姓们议论纷纷,连刘奇也愣住了,饶有兴趣地在马上问她:“怎么?你把那会魇魔的道姑杀了?”“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杀她!”高夫人慌忙地摆着手,刘奇也懒得跟她废话,当即下令:“先关进大牢,等大理寺审判。”高家的车夫缩在马车底下,吓得动也不敢动,副指挥使孟兵过去,蹲在地上拿手啪啪打了他脸两巴掌:“别装死了,带路!”“去……去哪儿?”车夫吓得都快尿了,瘫跪在地上直哆嗦。“去你们家太太刚才去过的地方,那个做魇魔法事的道观。”副指挥使孟兵站了起来,立马有一个差役递过缰绳,副指挥使翻身上了马,另外一个差役一把将车夫丢在一个马上自己随后翻身跃上。指挥使刘奇吩咐道:“查找时仔细点,哪怕是个纸头都要带回来。”副指挥使孟兵抱了抱拳:“是,大人!”南城兵马司的高头大马跑的非常快,不到一刻钟功夫一队官兵就到了郊外这座破旧的道观。一差役一脚踹开屋门,孟兵率先进屋,只见里头黑乎乎的,还未见人,先闻到一次刺鼻的血腥味。几个差役打开窗子,拿刀割去遮挡窗子的布帘子,瞬间屋里大亮,众人这才看清这间屋子靠北的方向供着一个没见过的邪道,邪道神像前摆着一个火盆,火盆旁边有一个钉了八字的草人,旁边倒着一个身上脸上满是血污的道姑。一差役上前伸手在那道姑鼻子前摸了摸,起身回道:“大人,还有点气息。”“带回去!”孟兵喝道。“是!”两个差役把那道姑先抬到院子里,留一个看守,剩下的留下继续抄捡。来的十几个差役分了几队,去各个屋子查找,就连厨房都没有放过。孟兵看那火盆里应该刚烧过什么东西,里头满是灰烬,便拿刀拨弄了两下,翻找出了几块只烧了一半的只头,一个上头写了八字,虽年月已没了,但是日和时辰还没烧掉,和草人身上的八字能对应的起来,一瞧就是同一人的。剩下几块似乎是画的青嘴獠牙的恶鬼,有的只剩下胳膊,有的只剩下个头。两刻钟功夫,差役们便都捧了东西回来,有一卷纸头,是这道姑记得与各人家来往做法事的小账、各种草人、纸画的魔鬼、娃娃银针、闷香等物。又有一包银子,打开一瞧大概有两百多两,孟兵取出一百两单包起来这是要回去孝敬上头的,剩下的孟兵拿了大头,其余的便都平分了。这时后头紧赶慢赶的囚车也到了,差役们把车夫和那道姑都塞了进去,一行人这才打道回城。镇国公府,大理寺卿薛连路正在等朱平章拿主意。原来朱子裕察觉有人试图做法害她,也没回家,直接去了大理寺报案。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又是镇国公府嫡子、爵位的继承人,五品三等侍卫,为人正直,从未在外结仇过。若说有人无缘无故要害他性命,大理寺卿肯定不信,可若是有一个继母呢,继母又有一个亲生儿子呢?这事就不好说了。面对大理寺卿薛连路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