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
达听见院子里两个女儿的悄悄话,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待药汁慢慢凉了下来,徐鸿达起身从药桶里出来,拿热水冲洗了一遍身上,擦干以后换上干净的短衫,到庭院里连做了三回五禽戏,觉得自己气血十足、筋脉畅通,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不禁连续大喝了几声。朱朱捂着耳朵从厢房出来:“爹,你喊什么?”随即出来的青青一脸幽怨:“文道长的画像就差一双眼睛就画完了,你喊一嗓子我画坏了一只眼,又喊了一嗓子结果另一只眼也画坏了,你怎么赔我?”徐鸿达闻言连忙进青青的书房去看,只见一位青衣飘扬的道长站在山巅之上,他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卷书,面上表情冷淡,眼神……额,翻着白眼……徐鸿达看着这双熟悉的白眼,身不由己地颤抖了一下,有些纠结的安慰小女儿:“青青其实也不算画坏了,平时文道长看我的眼神就是这个样子。”青青:……朱朱:……此时正在某处看书的文道长,不知为何想起了徐鸿达那个蠢弟子,当即不由地主的翻了个白眼:“哼!”************在家休息了十来天,会试的成绩放榜了,和当年的乡试一样,徐鸿达老神在在。只是当年他断定自己考不上,如今他断定自己榜上有名。果然不多时,看榜的侍笔还没回来,朱子裕先来报喜了:“徐二叔大喜,您考中了会元,第一名!”正忐忑不安等成绩的徐家人闻言欢喜不已,不等报喜的人来,先去门口放了鞭炮,朱子裕趁着人多混乱,终于凑到了青青跟前,邀功的挺起小胸膛来邀功:“一早托了人,还没贴出来就先抄了一份回来。”青青见他满脸自得,忍不住直笑:“看来这几年你混的不错啊,到哪儿都能托到人。”朱子裕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还是你当初的主意,让我寻我母亲、我哥的旧仆。如今我身边的天莫、玄莫都是跟我哥上过战场的,他们帮我打通了许多旧关系。”见外面吵闹的厉害,青青请朱子裕到倒座的小厅喝茶,朱子裕刷一下红了脸,屁颠屁颠的跟在青青后头,宝石熟门熟路的从小厅里翻出去年做的花果茶,nongnong的煮了一壶,放到半凉后,再舀上两勺蜂蜜。朱子裕抱着茶盏一气喝干了,又让宝石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青青笑:“早上出来的急,燃香忘了带茶壶,我早就渴了。”青青笑着问他:“肚子饿不饿?吃不吃点心?”说着吩咐宝石:“昨儿下午新蒸的几样糕拿来,再煮上一罐子汤圆来。”朱子裕奇怪地看着青青:“过了上元节了好久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汤圆?”青青笑道:“昨儿馋了,我包了一些,好几种馅呢。我娘怕我晚上吃了不克化,就让我吃了四个,正好这会儿煮了,咱俩一起吃。”想着青青给自己分享她做的美食,朱子裕连连点头,糖糕也不吃了,水果茶也不喝了,专心的等着青青包的汤圆。朱子裕一脸期待的表情,让青青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这样,一脸认真期待的问她:“你能帮我找宝藏吗?”想起那时候傻萌傻萌的朱子裕,青青忍不住“噗嗤”一笑。朱子裕一脸疑惑得看着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没事!”青青眉眼弯弯,笑吟吟地看着他:“前几天担心着我爹考试的事,也没顾得上问你,如今你在家里如何?你后娘还为难你吗?”朱子裕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嗤笑道:“她倒是想为难,可她有那个本事也行。在我家,她也就在后院闹腾下,前院她伸不进手来,我在外头做什么她也没地方打听去,就她娘家那几个侄子,还不够我一个人揍的。你不知道她娘家就是个落魄户,打她爹那辈起爵位就没了,一家子最大的官就是个六品,还是拿银子捐出来的虚职。她家的银子,也就剩她祖母存的那几万两了,据说几房为了那点银子争的一个个和乌鸡眼儿似的。我那个后外祖母如今管着家,据说每年偷摸的卖祭田,也就是别的房不知道,若是说出来,更有的闹呢。”青青听着觉得十分热闹,忍不住啧啧称奇:“你父亲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镇国公,怎么续娶了这家的姑娘。”朱子裕无意识地捏起了一块糕,吃了两口,方才说道:“当年我娘嫁入镇国公府是我祖父给选的亲事,等我娘没了,父亲的亲事就是祖母相看的。祖母年轻的时候家里的大事小情、来往送礼都是她的陪房帮着打理,等我母亲进门又是我娘打理这些往来关系,我祖母除了和几家王府公府还略微熟悉些,旁的都不认识。我爹续弦,又要年轻漂亮的,又不想要庶出,那些正儿八经上进的人家哪里看的上我爹那个只知吃喝玩乐又年过四旬的男人。也是高家的祖母听说了,托了门路,主动带着我后娘上门拜访,才说合了这事。”青青叹了口气,刚要言语,宝石端着一小罐汤圆来了,正要盛出来,就听外面噼里啪啦又是一阵鞭炮声,朱子裕遗憾地看着还没入嘴的汤圆:“这回估计报喜的到了,可惜汤圆还没捞着吃呢。”青青估摸着一会肯定会有人进来,若是此时他俩出去定会撞个对脸。她四处瞧了一圈,看到了角落处放的一张雕刻着四君子的红木屏风,她一招手,指挥着朱子裕搬凳子,自己抱着碗,宝石拿着小罐,三人溜到屏风后头。宝石刚盛好了两碗汤圆,就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连连的贺喜声。青青和朱子裕两人对视一笑,悄悄的吃着汤圆,侧着耳朵听外面说话。那报喜的一口一个徐会元,把徐婆子哄的哈哈大笑,除了宁氏准备的大红封外,徐婆子也出了回血,自己开箱子拿了五两银子出来,给了报喜的人。这些人也不能多待,揣着沉甸甸的银子乐呵呵的走了,又有邻居听到动静来贺喜。徐家宅子这条胡同,只有五户人家,都是四进的宅子,隔壁是朱子裕的私宅。另外三户,一户主人姓邢,叫邢爱民,如今在工部任侍郎;一户的老爷叫马德诚,任国子监祭酒;另一户叫赵明生,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邢侍郎打发管家送了贺仪来,徐鸿飞领着去了偏厅吃茶。马祭酒和赵学士听说胡同里新搬来的那家主人考上了会元,想着除非殿前失仪,否则基本上离进士及第不远了,因此两人都亲自带着礼物来了,徐鸿达亲自将人接到正厅,又拿了从文道长那抠来的存货茶叶,亲自煮水烹茶。文道长素来最爱文雅,他烹茶的手段如高山流水一般,能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徐鸿达纵然尽力学了许久,但在文道长看来依然是拙手笨脚的,只学了一点空架子罢了。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