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其华在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意识中脱口出来的,若她真的问下去,她反不知怎么回答了。

总不能说前世奄奄一息的流清,就是被人在哪现的吧。

按理说,今世的流清又不曾如此,她本应舍弃忘掉,可是,她莫名就是想看看那个地方。

这类话就算她肯说,也不会有人听信。所以说,她这一生,注定是孤单的。永远不可能有人能贴近她的内心。

“是。”

见婵衣点头,苏锦溪朝她微微颔,目光继续落到前方。

“真是个幸福的人儿,笑的真甜。”

婵衣朝苏锦溪看了一眼,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缥缈的炊烟下,绿节忙碌的身影清晰的印入她眼帘。

只见她神采奕奕的进进出出,两边微翘的唇瓣时张时合,似乎还哼唱着什么歌,即便离的这么远,还是能感染到她的欢愉。

婵衣看看天,再看回绿节身上,只觉的今日的小姐有很多不常,转身看回她时,她早已站直身子,朝正房的方向走去。

“让绿节随意给我准备两碟素的,再转告流清,说我急着为老夫人誊抄,晚饭就不去厅堂了。”

因为苏锦溪留下的话,婵衣不便跟着,只得看着她的身影独自消失在拂廊。

回到空空荡荡的屋内,苏锦溪无心关注流清乱丢的杂物,也无心察看筐中还有些什么,裹着外衣直接倒在床上。

自从重生,她一直活的很累,一个人面对,一个人硬撑,一个人将所有心事深埋。

身体上的苦,她可以担着,但无法与人诉说的苦闷,却只能独尝。

在这场永远没有盟友的孤军奋斗中,若不是保全亲友的信念支撑着,她真的几欲走不下去了。

渐渐地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头晕晕的越的没有知觉。

再睁开眼,窗外已经黑透了。

借着晃眼的烛光,苏锦溪清晰的看到桌上放置的菜肴。可惜,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就像平日,要不是为了他人面前装样子,她根本吃不下什么。

前世是个悲剧,今世也不过是继续痛苦。

翻身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叹了一口,款款起身下床。

取来一根墨条轻轻推入研池,慢慢的前后磨动起来,随后,取来一支笔,在墨汁中饱沾了几下,默默在铺平的宣纸上写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不知誊抄了几遍,心始终不能平静。

窗外人望着这印在窗扇上的孤影,不知怎的莫名心疼起来。

想进来,却又踟蹰。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托起了笛子。

熟悉的曲调瑟瑟的‘渗入’屋内,冷不丁的让苏锦溪心颤了一下。

像风声、像蝉鸣、像树叶的沙沙作响,像遍了其他人误以为的一切,她却可以第一时间辨识出是他。

她没有停笔,仍旧誊抄着佛经,心却渐渐地静了下来。

两个人,一个不肯进来,一个不肯探头,但就这样默契的各做着各自的,不知不觉,一叠的纸已被她用了过半。

晚秋的夜晚月寒风凉,而李轻尘觉得它比盛夏还要温暖,虽然平日也曾拂吹,却抵不过每每给她吹时的舒畅。

似乎那千日的吹习,为的就是为她一人的此时。

窗里的人徒然停笔,镇纸压过后,扭向窗口,猛地推开窗扇。

袭面而来的清凉,让她为之一振。哗哗的风吹纸脚声渐渐地将笛声遮盖干净,成为这墨色微光之间的唯一‘乐章’。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不知中吐出的这句,让她心里一揪,满腔的沉郁立刻又翻滚了上来。

抬手就去关窗户,然而窗扇却被一只探下的手绊住了。

“既是‘同孤’,不如就让它‘孤’的彻底些。”

说过,一只细长的手伸了过来。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锦溪自知是谁,干脆丢开了窗扇,侧身躲到一旁。

“又在胡闹!”

语气虽然强硬,却少了以往的敌意。

上面的人也不恼,飞身从窗户落进了屋内。

“你是在意那几个护院?”

第一百五十四章前世

羊脂一般的细指轻轻的将几缕顺垂眼前的丝向上一拨,绝色无双的容颜立刻显露在她面前。

眨眼间,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朱唇,散着撩人的色泽。

冷不丁的一伸手,精准的抓住苏锦溪的手腕,稍一使劲,她便被挽在了怀里。

华丽的贡缎随风洒逸的飘起,微露的白色中衣更衬出他的张扬如荼。

“在我看来,纯是你白浪费钱。”

说过,怀抱一紧,苏锦溪的额头直接贴到了他分明的锁骨上。

温热的接触,让她羞不自己,挣脱着,反被他的另一手压住了腕部。

突然想起无痕像他邀功时的样子,不禁好笑。

他如何会在意那几个,就算再多几个,他也仍是来去自由。不过是多几只‘苍蝇’而已。

“滚开!”

苏锦溪只觉耳边的一阵‘突袭’的寒凉,待分开,她已经被稳当的安置在屋脊上。

见自己还与李轻尘‘纠缠’着,赶忙推开他走远几步。

不得已往下一看,不由眩晕。踉跄的一仰,无奈又跌回那个她‘痛恨’无比的怀抱。

“溪儿这么快投怀送抱,我可以理解为口是心非吗?”

“你!”

苏锦溪方才惆怅的情绪全然换做了对李轻尘的愤怒,努力挣脱出来。

刚要走,又不敌这高空的眩晕,只好仰着头,不坐动弹。

余光扫了眼附近,竟当真不见一个护院。

而她因不喜人晚上值夜伺候,耳房并未设人,流清又不知抽了什么疯,最近天天缠着婵衣住到了后罩房。

再没有护院看守,偌大的一个后院,完全孤剩了她一个人。

僵持了片刻,只得小心翼翼的扭过头,瞪向了身后。

重新对上那轻佻的目光,放眼那周身的美致,让她不禁心生压力,咚咚乱敲的将头别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