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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他终于活了下来。谢童很惊讶,刚才那个年轻的男孩会把消息告诉他,毕竟他在学校里一向都以普通学生示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和殷家的关系。但是既然这个消息已经到了他的手上,那么绝不能辜负,他一定要阻止分子式到达另外一个地下黑帮的手里。诚然可以调动殷家的势力,但他却不想这么做,谢童使了个方法,巧妙的把信息捅给了警方,然后自己坐在咖啡厅里,慢慢的等待那个研究员到来。下午,研究员来了,是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穿着格子衬衫与牛仔裤,他极力想要镇定,然而眼神暴露了他的慌张。谢童坐在角落中,悄无声息地打量着,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到了,不远处一桌上穿着黑衣,拎着银色金属箱子的那个人。果不其然,研究员坐在了他的身侧,咖啡馆里茂密清脆的绿植挡住了他的脸,然而藏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捏着衣角,暴露了他的忐忑与不安。交易紧张地进行,就在这时,咖啡馆外传来巨大的动静,全副武装的警察冲入,包围了这所咖啡馆,几乎是在同一刻,那个原本就惊惶的研究员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清脆的声音惊动了刚刚闯入的警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就锁定了研究员与对面的那个黑衣男人。刹那间空气里响起了剧烈的枪响,谢童翻身,藏到了安全的地方。四周剧烈的交火,尖叫声,碎物声,奔跑声,杂乱成一片。等到所有动静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咖啡店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黑衣男子软绵绵的倒下去了,苍白瘦弱的研究员也一片颓然,警员目光非常冰冷,在带走了这两个人之后,开始了一一排查。“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是无辜的!”哭泣声与咒骂声响作了一团,女人请求着放他们离开;男人,咒骂着刚才肮脏的交易。但都无济于事,在咖啡厅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只能等待警察一点点排查。谢童排在队伍的末尾,很是有一些漫不经心,消息是被他捅出去的,但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只知道,这次的分子式再也没办法投产就可以了。排查的时间十分长,一个一个,出示各种证件。咖啡馆外已经拉起了夕阳,投下熏黄的暖光。谢童走到警察身前,替他检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眸光锐利,在看到谢童的一刹那,明显怔愣了一瞬。男人开口,竟然是纯正的中文:“谢……”谢通瞳孔骤然一缩,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姓氏!与之同时,最后两个字被吐了出来。“——青橦。”谢童心中有惊涛骇浪,面上却挑起了眉毛,非常自然地做出了一副困惑的神情。他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听懂对方说了什么,也一点都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您说什么?”谢童咕哝着,递出了自己的证件,大脑正在飞速转动。异国他乡的咖啡馆里,为什么,他会遇到一个人,喊出他父亲的名字?谢童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从他出生到现在,他的父亲就像一个虚妄的名词,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警员反应了过来,朝他歉意地笑了笑,可是谢童分明能感觉到,在他眼睛里的探究与打量。在殷家分部里长时间感受到的恶意,让他能够非常敏感的分辨出他人的情绪,警员的探究与打量几乎一览无遗。而就在他抽出自己的证件时,达到了新的□□。年轻的男孩子,带着笑容,拍出的一张证件照。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好俊的帅小伙。谢童早就习以为常,然后他感受到了对方更加隐秘的目光,就好像通过他,在研究和探寻着什么。谢童深思了一口气,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排除嫌疑后他就迅速离开了这里。而私底下,他却做了另外一件事,在地下渠道查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谢青橦。很荒谬的,不是吗?儿子去调查自己的父亲,并且他的父亲早就已经死去了,但谢童却控制不住。能够查到的结果非常非常的少,在这片土地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谢青橦的人。这应当是很正常的,毕竟他的父亲一直都生活在国内,查不到他的消息也一点都不稀奇。谢童把这件事放弃了下来,没有再在上面投入过多的精力,他投入了紧张的学习当中。不久后,校园里发生了一场枪击案,死亡五人,重伤六人,轻伤二十一人,在场的目击学生被请去做口录,谢童也在他们当中。这一次,他又见到了之前的那个警员。并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却让人想起了之前发生在咖啡馆里的事。警员说:“……嘿,小伙子,你挺幸运的呀。”的确算幸运的,两次都没有受伤。谢童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做完笔录后他走上街头,鬼使神差的,又走到了之前的那个咖啡馆中。他点了一杯黑咖啡,苦得让人舌根发涩,就在这时候,有人走过来,对他说:“……嘿,你介意我坐在这里吗?”是那个警察。谢童说:“……不介意,你想喝点儿什么?”警察说:“奥格?索尔斯克亚,我的名字……和你一样就好。”谢童看着他穿着的便服,说:“谢童,你知道的。”服务生上来,他又点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马克杯被端上桌子的时候,索尔斯克亚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他喝了一口,整张脸都皱的不成样子了,就像是感叹地说:“……这么多年了,你的口味还是一直都没变。”谢童轻轻的皱了皱眉,他说:“……恕我冒昧,先生,我应当不认识你。”索尔斯克亚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呢?或许是我认错了,但是你长得真的很像我的一个同事。”谢童心里抽紧:“……谁?”索尔斯克亚说:“谢青橦。”尽管心里有所预料,真的听到的时候,谢童还是愣了一下,他慢慢地说:“我认识他。”索尔斯克亚眼睛一亮,说:“……哦,他过得还好吗,?当年一回国音信就断了,十几年,也不见得有个消息回来。”谢童听到自己的声音,非常的冷静:“……很抱歉,他已经死了。”索尔斯克亚一瞬间脸上出现了近乎于空白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似是自嘲的一样,喝了一大口黑咖啡,眉毛几乎都要打结:“……也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哪个不是在死亡线上走,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没了命。”——我们这一行。那是哪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