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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迈了一步,刚好让赵以澜看清楚他的模样。黑色衣衫包裹下的身体在夜色中显得纤瘦,此人有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丢入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的那种。赵以澜当即明白,对方跟她是一个路数,不过她是化妆加贴假伤疤,而对方却可能是用了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而且他的声音也很刻意,跟她一样。“过奖过奖,我们半斤八两。”赵以澜强忍着牙齿打颤的本能反应,毫不示弱地说,也刻意压低改变了自己的声线。实在是太冷了,她差点就控制不住打喷嚏。黑衣人嗤笑一声,也不跟赵以澜打嘴皮子官司,只问道:“你跟着萧无博,目的是什么?”赵以澜反问:“那你呢?”黑衣人手掌翻转,露出一柄短匕首,月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那刀面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寒光。赵以澜这时候就有点郁闷自己天赋不足,没办法将义父义母的飞刀绝技练得炉火纯青,不然这时候她就能拿出飞刀装逼了。“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赵以澜叹道,“我跟着萧无博,是为了找一个可能还活着的女人。”她没有撒谎,因为她觉得说实话跟有利。在找萧无雪的人估计只有她一个,别人根本没兴趣,她说出自己的目的,让这个黑衣人发现自己跟他的目标并不冲突,可以降低他对自己下手的几率——她一点都不想浪费一颗内功丸。“是谁?”黑衣人似是漫不经心地问。赵以澜道:“萧无雪,萧无渊的meimei,十几年前对外宣布病逝,但我认为她可能并没有死。”“那你为何要找她?”黑衣人又问。“她或许是我某个朋友的亲娘,我找她问问。”赵以澜说,“你不信?那你觉得我是来找什么的?”黑衣人低低笑了一声,也不回答赵以澜的问题,只道:“你该庆幸你我来此目的不同。”虽然他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若两人目的相同,这会儿必有一人要成刀下亡魂了。赵以澜知道这个黑衣人的功夫很可能比自己好上太多,否则又怎么能引开萧无博之后又自在地回来逮她个正着呢?这种时候挑衅绝不是明智之举,她再憋屈也只能闭嘴什么都不说。见赵以澜不说话了,那黑衣人也不再言语,慢慢退后隐入夜色中,消失不见。赵以澜急忙爬起身,沿着原来的路线往回走。虽说这回跟踪萧无博的结果并不圆满,但至少她知道了,萧无博一定有鬼,且他所隐藏的东西,在后山。至于那个奇怪的黑衣人……萧无渊寿宴这种进入崆峒门的好机会,来贺寿的人里面有那么一两个心怀鬼胎不是很正常的么?崆峒门是大派,门派底蕴足,宝贝多,觊觎的人想必也不少,总有一两个胆大的。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黑衣人有没有可能是为来的?对方什么都没有透露,她乱猜也猜不出个头绪来,便决定不再多想,下回要是真碰到成敌对面了,再动手不迟。一路千辛万苦躲过巡逻门人,赵以澜回到居住的院子里,便看到萧逸鸣正站在院子中央,英俊的眉眼正因烦恼而微微皱起。看她从墙上翻进来,他面色微变,刚想开口询问,就见她浑身湿透,不禁急走上前两步,惊问道:“秦姑娘,你怎么了?”赵以澜一把扯下脸上那湿漉漉的伪装,露出下头那苍白的面庞,她哆哆嗦嗦地说:“先、先让我换件衣裳……”“哦,哦,你先换衣裳……”萧逸鸣连忙让开。赵以澜回到自己房间,将冷硬的湿衣服都脱下来,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干衣服,又使劲将自己的长发擦了个半干,又随意扎好,这才慢吞吞走出房间。萧逸鸣正在外头等着她,见她出来,刚要开口,却见赵以澜猛地打了个喷嚏,不禁关切道:“赵姑娘,你要不要紧,我帮你找大夫来看看吧……”“没事,不过就是着凉而已,过几日自己就好了。”赵以澜摆摆手,拿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萧逸鸣看她如此坚决便也没有再劝,想开口,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赵以澜好心地说:“萧少侠,你可是想问我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去了?”“……正是。”萧逸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赵以澜觉得萧逸鸣果真很可爱,明明是她在他家鬼鬼祟祟,结果被他抓住之后反倒就像是他做错了事似的。过去赵以澜对萧逸鸣的印象一直很好,之前也是不太想把萧逸鸣拖入这趟浑水里来,可今日既然被他逮住,那么正好趁此机会坦白了吧,毕竟萧无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秘密,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萧逸鸣一家,他有知情权。“萧少侠,请容许我先跟你道个歉。我来崆峒门,不仅仅是来做客怎么简单,我有我自己的目的。”赵以澜开门见山道。萧逸鸣道:“我……我大概猜到了。秦姑娘,你……是来找什么东西的吗?”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眼底有矛盾的情绪纠结在一处。“确切地说,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赵以澜道,“我来找你的姑姑,萧无雪。”“我姑姑?”萧逸鸣惊讶地瞪大双眼:“可是我姑姑……十几年前就死了啊!”“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连你爹都没有亲眼看到她的尸体吧?”赵以澜问道,萧逸鸣说过,对外宣布萧无雪病逝的时候,萧无渊并不在崆峒门,是萧无博主持丧事的。“那确实是……但博叔没有理由那么做啊!”萧逸鸣很不解。赵以澜道:“目前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做的理由,但我认为你姑姑还活着,恐怕就被囚禁在这座崆峒山的某处。难道你不想救出你姑姑吗?”只是,赵以澜心里还有一丝隐忧。或许,萧无雪被囚禁的事,并不是萧无博一个人干的,都十几年了,他一个人能将此事隐瞒得如此彻底吗?说不定萧无渊也是知情的。她想起萧无渊那严肃的脸,她觉得他或许做得出因meimei辱没门风将她囚禁的事,毕竟他是武林盟主,若是世人知道他的meimei跟邪教教主私通还生下了一个儿子,他这位置只怕也坐不下去了。“不可能的,若真有此事,我爹绝对早已发现了。”萧逸鸣不肯相信赵以澜的话。赵以澜幽幽地看着他:“怕就怕你爹也参与其中。”“怎么会?我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从我小时起他就教导我要心怀正气,不可作恶,我一直都是按着爹教的去做的,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萧逸鸣敬畏他爹,也无法容忍有人污蔑他爹,忍不住大声反驳。“这不正是我打算查清楚的事么?”赵以澜盯着萧逸鸣道,“关于人心隔肚皮这事,你不是应该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