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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还是岑莲的爹和娘,她从那么小的时候起就将柳真真看做最亲近的人,即便得知了柳真真杀害她爹娘的真相,她也不一定下得了手做什么。人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情感生物,很多事并非单纯的对错可以解释,否则就没有那么多爱恨情仇了。赵以澜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没有办法,我也只能让我的密友自求多福了。毕竟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都不好辜负啊……”岑莲沉默下来,这个问题显然让她纠结了,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闭嘴不语。赵以澜此番前来试探的目的已经达成,虽说最后结果并非她想要的,此刻也只能暂且先打道回府了。“那岑师姐,我就不打扰你练功,先回了。”赵以澜冲岑莲甜甜一笑,“我知道师姐你不待见我,那我会尽量少些出现在你跟前的,免得你看着碍眼。”赵以澜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这个院子,留下个沉默不语的岑莲。青溪和青云略有些焦躁地等在外头,如今见赵以澜安然出来,她们也放了心,忙迎上来。“小师姐,你没事吧?”青溪问。赵以澜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岑师姐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她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没必要怕成那样嘛。”青溪和青云二人嘴上应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小师姐可是尊主亲收的弟子,跟她们这些普通女弟子自然是不同的,她是不用怕大师姐,然而她们却不行啊,万一真惹得大师姐不高兴,尊主又不会保她们。赵以澜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找时间将从岑莲那边得到的反馈说给关明初听。关明初如今有了希望,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神采,即便听说岑莲那边并不算顺利,他也不觉得丧气,一想到那个令人兴奋的未来,他就觉得如今的一切挫折不过就是小小的拦路虎,总有解决的法子。因此到头来,烦恼的人,就赵以澜一个,作为行动的具体执行人,她觉得她可能会为此掉光头发。岑莲那边还得继续试探,不试探不行,但又要把握一个试探的度,在明白岑莲的态度之前,她应当尽量不曝光。赵以澜在飞燕阁待了三日,这三日,柳真真并没有找她,她偶尔会去找一下岑莲,稍微探探口风什么的,但不敢太过分。关明初额头的伤势并没有大碍,养了三日已经能下床走动,这几日他也补充说了不少跟柳真真以及飞燕阁相关的事,不知有用没用,反正他只要都说出来,一切交给他这位新主子判断即可。这一日,赵以澜正跟关明初聊天,企图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青溪便来禀报道:“小师姐,尊主请你过去议事堂。”这还是那日当众宣布赵以澜是柳真真新收弟子之后柳真真第一次召见赵以澜,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尊主叫我过去做什么?”下一刻,她就很感激自己这多嘴问的一句。只听青溪道:“血翼阁阁主来了,尊主请大师姐和小师姐都过去陪客。”赵以澜:“……”血翼阁阁主……妈呀是舒断念吗!想想看自己上回死遁的艰难,赵以澜是决计舍不得让一切半途而废的。要是被舒断念认出自己……她可不敢再想象下去,像舒断念那种性格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被骗了,那就是火山喷发啊,要命的!赵以澜道:“啊……我似乎有些不适,无法前去,怕冲撞了贵客,你去替我向尊主告罪吧……”青溪满脸惊讶:“可是方才小师姐不是还好好的吗?”“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我有着祖传的毛病,时不时会头晕……啊,说着就晕了……”赵以澜揉着脑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青溪想起先前在议事堂的惊鸿一瞥,忍不住低声说道:“小师姐,若你身子受得住,还是去一下议事堂吧。那血翼阁阁主是原先老阁主的儿子,年纪轻轻便功夫卓绝,还长得极为俊美……大家都在传,尊主有意促成大师姐和舒阁主的婚事呢。不过那是从前,如今小师姐也成了尊主的弟子,说不定舒阁主更中意小师姐也不一定。”她如今和青云一起被派来伺候这位小师姐,她跟这位小师姐,也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因此她很希望这小师姐能更争气些,如此她和青云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赵以澜:“……”赵以澜:“……啊,可是我头好晕,站都站不稳,去了便说不定会在舒阁主面前丢脸,还不如不去呢。”一旦去了,她就惨了啊!等等,说起来,舒断念应该不知道她这个“赵一”的假名吧?她记得当初跟何枫晚一起遇到舒断念时,何枫晚好像说的就是“赵姑娘”,并没有直接说“赵一”吧?应该没有吧……不过就算舒断念知道了赵一就是她的假名之一,只怕也会将有另一个女子叫做赵一当成是巧合吧?毕竟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她“死掉”的啊……青溪听赵以澜这么说,实在很是无奈,她如今的身份,也让她没有办法说更多,人家正主都不求上进,她能怎么办?她正要回去禀报,却听身后有人冷笑道:“怎么,尊主的话,你也不听了吗?”青溪当场便吓得冷汗直冒,这、这竟然是大师姐的声音,她先前的话,大师姐究竟听到了多少?怎么办!青溪吓得要昏过去,岑莲却看也不看她,只盯着赵以澜,冷声道:“你别当我看不出来,你不过是在装病罢了。”赵以澜无辜地看着岑莲:“岑师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装病呢?哎哟,我的头好晕啊……”她刚把手放在额头上假意揉一揉,就见岑莲一个箭步跨过来抓着她的手腕道:“你便是真的昏倒了,我也会带你过去。”赵以澜愕然看着反应有些过激的岑莲,忽然反应过来:“岑师姐,你该不会是……怕去见那位舒阁主吧?难道你们之前有过……嘿嘿嘿?”虽然赵以澜并没有具体说明“嘿嘿嘿”代表了什么,可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暗示了什么,岑莲恼怒道:“胡说什么!”看岑莲那只有恼怒并没有害羞的模样,赵以澜明白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盯着岑莲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岑师姐你只是单纯怕见男人吗?”岑莲冷笑:“男人算什么东西,我为何要怕男人?”赵以澜有点无奈:“岑师姐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怕的究竟是什么?”岑莲道:“我几时说过我怕了?”赵以澜沉默,是啊你是没说过,可你的表现已经暴露了一切好吗?难道说,岑莲就是纯粹的不喜欢长辈安排的相亲?就像是现代那些独立的姑娘一样,虽然家里一个个都很着急,可姑娘本身却一点儿都不急,甚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