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明眸若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出,无法前来度化,因而只能遣他来此。

萧斜阳原本并不知此行事故百出,因而对所用时间估量不准。他抬眼看着将要昏暗下来的天色,心念再不主持度化便时间无多。

小和尚在几位家仆的帮助下,迅速摆好了阵法,萧斜阳撕去贴在那红衣上的镇阴符,度化与镇压,只能选其一。

所谓度化,是以死者生前所经之事,所历之人,感其残魂,消其邪念,而接受度化之死者,需心甘情愿。

可小和尚坐下念经不过一刻钟,那金丝楠木棺棺盖竟然镇了镇。

萧斜阳暗道不好,小和尚亦感觉不妥,但他只继续端坐着加紧念经。

突然,轰隆一声,那棺盖竟然被镇了开来,棺内飘出一截红衣,带来丝丝阴风。

萧斜阳打断小和尚,道:"别念了,她不肯接受度化,佛不度无缘人,镇压为上。"

小和尚端坐在地上,毫无反应,萧斜阳见他还在念经,眉头一皱,掏出镇阴符便要丢进棺木内烧。

小和尚察觉到萧斜阳的行动,猛然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一把握住萧斜阳拿符的左手。

萧斜阳急道:"你干什么?"

小和尚不慌不忙,道:"度化为上。"

萧斜阳甩开小和尚的手,誓要镇压那恶灵,但那小和尚也不是寻常人,一言不合便和萧斜阳对上了手。

萧斜阳几下按倒小和尚,咬牙道:"顽固不化!经已成为恶灵,为何不镇压!"

小和尚一个擒拿手,将萧斜阳的压制化解,道:"镇压以后要如何?不过是让世间多一残存的恶灵!度化方是上策!"

萧斜阳见天色将暗,心念要尽快镇压恶灵,而小和尚却坚持度化,萧斜阳心一狠,道:"镇压不得,那便灭绝!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小和尚道:"她生前已遭受大难,更是多年被藏骨井下,有怨气在所难免,而你却因为她死后残魂的一时邪念,便要将她灭绝,连魂魄安息之机会也不予她!"

两人缠斗间,香火已东歪西倒,阵法被破坏得一片混乱,那抹红衣在棺内肆意飞扬,带来阵阵历风。

就在萧斜阳要飙脏话之时,一柄黑色古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破风而入,紧紧插在棺木前,那阵邪风立刻止住,四周恢复安静,庭院内却是凌乱一片。

萧斜阳得空抬眼看向那剑飞来之处,只见步倾流披了满身的落日余晖,站于红墙青瓦之上,目光清浅。

萧斜阳下意识地勾起了一个意气风发的笑容,随后一手将小和尚推开。

小和尚看向上方的蓝衣少年,合手施礼,步倾流离远回了一个佛家礼。

梁夫人正惊魂未定,抬眼只觉来者眉目如画,雅致不凡,就连周身也隐隐透着一股灵气。

萧斜阳正考虑是否就此下棺,步倾流飞身而至,小和尚对步倾流道:“步公子,此残魂生前曾遭受大难,坎坷一生,更是含怨而死二十载,若是再被镇压灭绝,便显得‘无道’了。”

凌月回鞘,那抹红衣再次飘动起来,萧斜阳心头一震,心念道:怨灵生前为烟花女子,一生经历惨淡,她本就不愿接受度化,若是度化之时,勾起了她的不好回忆,残魂强行挣脱,怕是会从怨灵直接转化为厉鬼。

萧斜阳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步倾流,只觉他一脸淡定地面瘫着,心想步倾流与那尚无肯定不是第一次相见,而且视情况而言,步倾流对小和尚很是信任。

想及此,萧斜阳欲言又止,默默地站到一旁。

尚未继续进行度化,又一阵妖风作乱,步倾流神色微微一变,凌月阵阵颤动。

萧斜阳想了想,还是道:“她不肯接受,步公子,你刷颜失败。”

小和尚道:“那亦不能镇压。”

萧斜阳乐了,道:“你佛慈悲,总是要尽全力令这个世间的所有恶灵得以解脱苦海,但若是在度化之时,恶灵作乱,为祸人间,所作恶果谁来承担?你还是佛?”

萧斜阳话音刚落,那棺板竟裂了开来,步倾流立刻按住欲要出鞘的凌月。

萧斜阳正欲镇压那怨灵,步倾流身子一矮,直接端坐下来,开口便道:“我与小姐不曾相识相见,但大概知悉小姐生前所历,望小姐听我一言。”

萧小公子举着镇阴符的手僵住了,完全是被步倾流吓的,步倾流刷颜失败后,竟坐下与那棺木内的二姨太讲起了道理。

妖风停息了,那抹红衣亦不再飘扬,步倾流见此状况,便继续道:“世间从不容恶灵之存,若是小姐坚持逞一时妄作,所得后果只会是灰飞烟灭,失去灵魂安息之机会。况且小姐生前曾遭种种大难,个中艰苦滋味小姐定深知,若是小姐心善,定不会想世间多些因你作难而受苦之人。”

日落西山,树静风止,步倾流一席话竟让那恶灵安份下来。

梁夫人见此状况,立刻吩咐家仆重新摆好阵法,尚无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萧斜阳,方继续主持度化。

步倾流手抱凌月,坐于青瓦之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庭院内的景象。

萧斜阳亦坐于青瓦之上,却是距步倾流一丈远,他左腿屈起,左手置于膝上,右腿则垂下,于虚空当中随意晃荡。

萧斜阳见步倾流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心觉自己离步倾流越远越好,雪莲早些时分的气还没消,若是自己再忍不住去撩他,后果……

萧斜阳没继续去想后果,他跳下地捞回自己的一杆白旗,拍了拍沾上的尘,便快步离开了。

反正有步倾流坐镇在此,也就没他什么事了,他还有正经事儿要做,虽然好像也不太正经。

萧斜阳重新回到市集之上,但日落黄昏,多数人皆已回家用膳,只有少数人仍在晃荡。

萧小公子看向正前方正在收拾档口的烧rou大娘,上前去道:“大娘。”

他还未说明来意,烧rou大娘豪爽地一刀砍在砧板上,道:“俊哥儿,烧rou卖完了,明日请早。”

萧斜阳道:“大娘,我不是来买烧rou的。”

大娘笑出了一朵花儿来,道:“哟,那小公子是来干嘛的呀?”

萧斜阳指指白旗,道:“大娘,我想借您档口一用。”

大娘看清那白旗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方哈哈一笑,道:“俊哥儿,四周都有干净档口,你独看上我这油兮兮的。莫非是玄门中人,口味与众不同?”

萧斜阳道:“不瞒大娘,我是看您慈眉善目,定是好心肠之人,方斗胆借您档口一用。”

大娘道:“只要小公子不嫌我档口油腻,尽管拿去。”

于是,萧小公子厚着脸皮在大娘的烧rou档扬起了白旗,玄门道三个大字在油腻腻的档口肆意飞扬。

萧斜阳百无聊赖地在档口等夜市,但等夜市实在无聊,他亦没事可干,便顺手将大娘的档口收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