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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给我个理由吧?”小青桐什么时候能这么听话?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也好啊?他暗中忿忿地想。七弦对宁修茂的抱怨完全持以波澜不惊的态度,就好像他在那一大堆话中指听见了“证据”“理由”这几个词。他捏了捏眉心,曼声道:“其实从武当山上遇到叶九霄开始我们就该明白了,当时我们都觉得叶九霄手段太低,现在想来,已入了先入为主的圈套。”“你是说……?”双眼无神的男人此刻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仿佛神采飞扬,失明并未让他倾颓损毁,在那样的傲骨之下残缺都变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他启唇道:“这世界上最能欺骗人的,不是谎言,是真相。”假作真时真亦假。在武当山上,叶九霄几番做作,又想将自己与七弦扯上关系迷惑武当之人,又想欲扬先抑看似将矛头从雷霆山庄上挪开实则赤/裸/裸指向雷霆山庄,甚至不惜做陷入七弦幻音术假象吐露雷霆山庄之事却又露出破绽。一切的一切,明里为雷霆山庄开脱暗里又把众人注意力往雷霆山庄引,这种意图半隐半露,难怪像七弦和宁修茂这样心思如同九曲回廊的人会上钩,最终觉得她的目的在于诬陷雷霆山庄,从而把目标转移。而她的最终目的既然还是维护雷霆山庄,只不过套上了重重伪装,那么她是在为谁所驱使,已经并不是一个太复杂的问题。可以说,叶九霄费尽心机的种种手段,着实是惊采绝艳、且没有白费功夫,她能有这样的能力,可见整个叶家,都不容小觑。事实上确实如此,七弦与温念远等人对雷霆山庄先入为主的信任,不正是因为之前遭遇围攻时,叶雷霆的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么?或者更早,早在最初的萍水相逢?当时那个男人是那么坚定、那么无畏又洒脱地站在他们这边,不惜与全江湖的高手对抗。早在那么久远开始,他们就已经布好了局啊,如何能不入彀。于是彼时在武当山上,唯有温念远,因心无迷障,心思简单通透,反而最早察觉了对方的不对,和整个雷霆山庄的怪异之处。若非他对七弦的信任太过坚定,也许他们都不必走那么多的弯路,早就可以找到最致命的那一点。正如七弦所感叹的那样,这世上最能迷惑人眼的幻象、这世上最能欺人的高明谎言,往往都不是欺骗,而是把真相摊在面前,却让人无人愿信。青桐瞪大了眼,“可叶九霄明明是——”“明明是雷霆山庄叶老庄主的亲生女儿,是叶雷霆的亲jiejie,是么,所以你看,你不信。换做是这世上大多数人,又有谁肯信,他们谋这天下,会如此轻易地牺牲叶九霄。哪怕要拿她做棋子,也该做颗有点分量的棋子,是吧。”七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实是个意外,因为这一步棋,赢的是我们。”若非他们在万人追杀之下还忽然杀个回马枪,直上武当,以那叶九霄腕上蛇蛊的手段,以当日武当上下防备之松懈留守人员之缺乏,那本是必胜的一个局。至于,拿自己的长女当蛊虫容器——七弦笑着摇摇头,这点,他就更不会觉得骇人听闻、难以置信,人心之险,总要领教过,才能波澜不起。最起码,叶九霄似乎与那蛇蛊,相处很是愉快,这蛊虫,究竟是叶家的决定,还是她自己的追求,大概无人知晓。青桐感觉自己抓到了一点什么,“……所以,武当之事一出,他们立刻改变了策略?”原本是外攻,如今改内乱了。因为他们发现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踏在他们陷阱里自以为有还手之力其实却根本没有的七弦公子突然之间真的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开始不再按他们的剧本往下走,而是越来越脱离掌控、行为诡异。温念远脸上闪过深思之色,边思考边说出自己的判断,“所以,他们发现你脱离掌控,对他们形成威胁,那天在客栈,才会——”“啧,麻烦。”宁修茂骂了一句,“这事儿可还没说通呐。既然七弦失控,他们有那能力又警告又弄瞎的,怎么不干脆直接弄死得了,至于那么唧唧歪歪的?”他回手戳一戳一直在那装木头人的俘虏,“你说是不是啊,啊,你家主上脑子有病?”那姜大夫没想到这群人把他抓来却审都不审拷问也不拷问直接认定他就是雷霆山庄的走狗,惊怒不已。宁修茂哪里管他,他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我明白了的模样,“呐呐吶,我明白了,难怪叶雷霆总喜欢往你身边凑,七兄,他其实是喜欢你吧,所以压根儿舍不得你死?”他说得理由荒谬,可仔细一想,却竟然很顺,依着这个理由,很多不合理的理由都能解释过去。只不过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持续低下去,唯一八风不动的唯有七弦,他甚至凝神思考了一下宁修茂的言语,然后双眉微挑,挥手搭上温念远的手,“不,我倒觉得,叶兄喜欢的是舍弟,才一直布下种种陷阱——折磨我。”他自顾自点点头,“你看,这一路江湖中人哪个看不出来客栈主人与七弦公子是一路的,可至今所有的陷阱中,却从无半点针对温念远。”“从我们至今的经历看来,以叶兄的耐心和忍性,对待情敌自不能一刀杀了那么粗暴,他既喜欢温念远,自然要……慢慢玩/我了。”温念远听得满心不适,忍不住去看七弦的表情,却发现,他好像还是认真的。作者有话要说:【啪啪啪啪……】咳咳><表误会这是单纯的鼓掌!才、才不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呢嗯哼~为了一百章!为了这美好的走向!哦也! ̄へ ̄第102章琴剑一肩“你当真?”“你说呢?”七弦含笑。温念远默然,少顷,大步流星走到那被禁锢着的“姜大夫”面前,一语不发地凝视着他,像是能从对方脸上看出花来。宁修茂看他几番动作,忍不住“哈”了一声,对七弦挤眉弄眼,半晌想起来七弦如今看不见这番模样,便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地学舌,“你当真?”“宁兄这是质疑自己?”七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提醒宁修茂,如今这种诡异的走向,可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