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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带走。这次再走,恐怕不会再回来了。傍晚五点多,邢琛向乔千岩电话告知自己今晚不回市区,明天一早回来参加葬礼。乔千岩将已经洗好的菜又放回冰箱,回道:“知道了。明天不用赶太早,上午能到就行。”邢琛正赶往乡卫生办,都是土路,他只能步行,一边走路一边道:“今天太忙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时间喝,估计最快也要十一点能办完。你临睡前喝杯牛奶,免得夜晚老做梦。”乔千岩听见他走路踢石子的声音,问道:“又要走访?”邢琛:“是啊,家家户户地去。而且八项规定一出,在老乡家里吃快饼干都担心违纪,饿死我了。”邢琛在乔千岩面前要么不正经,要么温柔但极具主导,第一次说出这种像在撒娇的话。乔千岩笑道:“你不是说十八里乡的馒头特别好吃?路边买一个啃。”之前邢琛为了诱骗乔千岩去十八里乡,把十八里乡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美食美景比洛江强百倍,连白馒头都比外面的满汉全席好吃。邢琛低笑:“没良心。”乔千岩耳框有些热,匆匆说两句就挂了电话。乔千岩临睡前按照邢琛的叮嘱灌了一大杯牛奶,可惜没起到效果。闭眼没多久,就感觉四肢又像浸在浓雾里,他意识仍有三分清醒,使劲挣扎着才彻底醒过来。乔千岩起床去书房随便抽本书躺回床上看,虽然眼皮直耷拉,可他一想到没完没了的梦魇,就觉得睡觉也是种负担。乔千岩翻了十几页,书的内容很枯燥,他越看越没精神,摸出手机想给邢琛打电话,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邢琛肯定已经睡了。乔千岩突然想到未来,今天白天他在收拾东西,准备过段时间回洛江。可洛江没有奶奶,也没有邢琛,以后漫长的生命,都要像今晚这样辗转难眠吗?乔千岩自嘲地抿抿嘴角,是啊,未来就是这样的日子,他该做好准备。手机突然响起来,乔千岩连忙接通:“邢琛?”邢琛风尘仆仆的声音传进他耳朵:“千岩,开门。”乔千岩立刻下床,小跑着去开了门。邢琛站在门外,看着他笑道:“活干完了。你说让我别赶早,那我就赶个晚吧。”乔千岩眼睛里都是笑意,朝他伸手:“还不进来?”邢琛一个步子迈进屋,顺手关了门,碰到乔千岩伸出的胳膊顺势拥住他,低头去吻。乔千岩回抱住他,闭眼与他唇舌缠绵。这个吻漫长又激烈,邢琛看到乔千岩眼角泛红,鼻翼不断煽动呼吸难继的样子才放开他。邢琛恋恋不舍地吻着乔千岩的鼻尖,问道:“是不是又没法睡?”乔千岩垂着眼睛。邢琛从他额头往下吻,依次划过眉心、鼻梁、上唇,最后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低声道:“我陪着你,我一直陪着你。”14乔奶奶的葬礼来的亲属很少,虽然乔千岩和姑姑通知的大概十余人,真正到的也仅仅四个人。乔千岩不甚在意,倒是乔瑜心中憋火,冷哼了一声“树倒猢狲散”。刘昌荣见邢琛在场,来一个亲属就要向邢琛介绍一下。邢琛和他们寒暄后,趁着身边人少,附耳过去对刘昌荣道:“我今天只是千岩的朋友,你们尽管忙,不用招待我。”临近中午,亲属们行完礼纷纷要离开,乔千岩欲送他们出墓园,视线里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往自己的方向走来。邢琛所站的位置,清楚的看到乔千岩的脸上浮出讥诮与倨傲的神情,乔千岩只扫了来人一眼,就转身站到墓前。韩哲径直走到墓前鞠了三次躬,起身后看着乔千岩道:“今早才知道奶奶去世,来送送老人家。”乔千岩目不斜视:“送完了就走吧。”韩哲脸色镇静:“好久不见。”乔千岩睨他一眼,眼角携着一抹极薄极冷的锋芒,唇形微动:“韩哲,我说过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韩哲无奈而笑:“行,我现在就走。”邢琛走到乔千岩身边时,他明显余怒未消,眉眼显得清肃,霜雪分明。邢琛刹那间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候的乔千岩就如此刻一样,无论是喜是怒,都像一把清灵中透着尖锐的剑,准确利落地插入人心里。不似这几个月的乔千岩,绵软而又庸常。邢琛试探地问他:“朋友?”乔千岩声音清冷:“算不上。”葬礼结束,邢琛开车载乔千岩回家。车慢慢驶出墓园,邢琛透过后视镜看乔千岩,乔千岩目视窗外,微抿的嘴唇没有了平日的柔润。邢琛停车,饶有兴味地看着乔千岩的侧脸。乔千岩感觉到视线,转过头看他:“怎么不走了?”邢琛挪动身体靠近他,视线在他的鼻尖与嘴唇之间睃巡。乔千岩感觉到他的意图,微微动了动身体。邢琛嘴唇即将触到乔千岩唇瓣时抬起眼眸,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已经没有方才能化成刀片的锐气。须臾之间,邢琛的冲动转为遗憾,他只碰了碰乔千岩的鼻尖,然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乔千岩有些意外,往回倒的同时左手被邢琛握住,乔千岩回握住他,闭眼靠着椅背休息。车开到二环内开始堵,邢琛放缓车速,不时看看窗外。突然看见自家老妈在几米外朝自己的方向招手。乔千岩:“……”邢琛拍拍他的手,笑道:“没事儿,别紧张。”邢母老远就看见副驾驶座有人,所以小跑过去直接开了后面的车门坐进去,一边关门一边道:“你回市区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乔千岩直起腰,转过身体朝后面的邢母问好:“阿姨,好久不见。”邢母惊喜道:“小乔老板?你怎么会在这儿?”邢琛:“乔奶奶去世了,千岩回来办后事。”邢母捂住嘴,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我们去旅游的时候,老太太身体还挺硬朗呀!”乔千岩:“H型病毒流感,阿姨你应该知道。”邢母一脸难过:“哎呀我当时看到新闻就挺担心,特意让邢琛打电话问问你们的情况,他跟我说你们没传染,我还高兴的不得了。”乔千岩:“年纪大了,感染后就很危险。”邢母惋惜道:“你别太难过,老人家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下午有事吗?没事的话,去我家里吃顿饭?你邢叔也在家。”乔千岩看了一眼邢琛。邢琛浓眉轻挑:“我妈邀请,不能推辞啊。”乔千岩心道你妈邀请才该推辞,他可没想让长辈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不过乔千岩一看邢琛这种自在随意的样子,想起他当初在洛江没待几天就对自己动手动脚,估计邢家二老早都知道儿子的性向,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