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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萋。”彭萋终于将视线转到跟庞西岳一起来的少年身上了,不看不要紧,看了就又惊又喜的睁大眼睛,对陆安歌惊呼道:“是你!”“你们,认识?”庞西岳意外道。“对,庞姑娘,我认识你师弟,他昨晚把我画进画里了。”彭萋对庞西岳解释道。“唔~我说嘛,他昨晚一直念叨什么有美人入画。”庞西岳揶揄的睨了师弟一眼陆安歌被调侃的面红耳赤,对彭萋作揖,道:“昨晚匆忙分别,没能来为姑娘作幅小像,连姑娘姓名也未来得及请教,幸好姑娘与师姐有缘。”“诶,都有缘~”庞西岳很有姐弟爱的将彭萋挪到中间,好方便他们说话。乍一相处陆安歌这人斯斯文文,还有点呆愣愣的感觉,但彭萋与他路上多聊了几句,便发现这位“画家”也很活泼健谈。快到妃湖的时候街边小摊上都是卖河灯的,彭萋买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素色荷花灯抱在怀里。“萋萋有什么愿望,都写在灯上。”庞西岳向师弟递了个眼色。陆安歌领悟的极快,立刻就递了支笔给彭萋。彭萋迟疑道:“我们可是修仙之人呐,这种没边际的祈愿......”“真正的神仙在天上看着呢,得偿所愿的大有人在。”陆安歌指指天上。彭萋迟迟下不去笔,愿望是有,但放灯祈愿她不信,也不想自娱自乐,天,就是那个样子,你求不求它,也挡不住它高兴或者不高兴。突然感觉如芒在背,彭萋放下执笔的手转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索,是谁的目光如此逼人,不知遮掩,那人没躲也没藏,就那样隔着人群死死的盯着彭萋,目光阴鸷。“温逐流?”彭萋就要穿过人群,去找这个脸色比昨天凶多了的人,身体刚有一个前倾要提步的姿势,面前就被塞了盏四面纸灯。“彭姑娘,你看我画的。”陆安歌腼腆的给彭萋看他刚画的灯面。彭萋下意识的低头便是一愣,四面灯面的一面上竟是她本人的全身像,抱灯颦眉,目含秋水,眉间朱砂一点,栩栩如生,等她重新抬头时,人群外的温逐流已经不见了,任彭萋如何四处眺望也没能搜寻到温逐流的身影。完了,他肯定生气了,不是一般的生气,是很生气,彭萋当时就这一个想法,昨晚信誓旦旦的拒绝了他的邀请,说是要和师兄师姐来游湖,今天一见却是和飞霜阁的人在一起,温逐流不会误以为自己被敷衍了吧......彭萋要是能预知今天的情形,肯定会答应了温逐流,毕竟还是他们更相熟更要好。“彭姑娘,愿望还没想好吗?”陆安歌见彭萋没反应,以为她不喜欢,便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纸灯。“不是要许愿么,你画我做什么?”彭萋伸过头好好的端详画着她的灯面,这么一会儿工夫陆安歌就能画的如此细致传神,可谓是画功了得。陆安歌微笑不语,坐回地上继续画另外三面,笔墨颜料都从万象包里拿出来搁在地上。彭萋的荷花灯上什么也没写就顺水推走了,回来一看,陆安歌身后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都是在看他画灯面,纸灯四面,每一面上画的都是彭萋,一面抱灯而立,那是他最先画的那副,一面席地而坐放置烛台,那是彭萋坐在他旁边看他画,点了根蜡烛为他照明,一面临水照影,那是彭萋去湖边放灯,一面廊桥水榭倚栏望月,那是昨夜他们相遇的场景。最后一点唇色抹上,陆安歌点燃里面的烛火提着华丽变身的灯笼站起来,笑着举起来一面一面转给给彭萋看,周围一片惊叹。“真美,真要放到水里去吗?可惜了。”彭萋惋惜道。“不放,这盏灯我要带回去好好珍藏。”陆安歌含笑看着彭萋,目光如水意绵绵,“姑娘音容我已深记脑海,带我闭关仔细摩画,亲自去留仙宗献上一幅......”就在这时,一道暴击直直打在美轮美奂的四面灯上,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眨眼间陆安歌高举的手上就剩下一个提勾了,彭萋“啊”的一声就要下水去追灯笼,可惜侧栽进湖水里的美人灯估计是先倒了里面的蜡烛烧破了洞,然后遇水很快就糊了。陆安歌也同时奔过去,眼见自己心血作湖泥,痛心疾首,但还是把欲要下湖捞灯的彭萋拽住了,艰难道:“算了......”岸上那边庞西岳已经横眉怒目指着始作俑者叫骂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虽很不舍,想打滚,但彭萋不想当电灯泡也不能当,要痛下决心自己出去单干了。☆、凶猛凶萌“画的太丑,有碍观瞻,我替你们烧了。”季修明昂首抱臂,振振有词道。“好不要脸!”庞西岳怒骂道,因为总在宫忘川身后,所以季修明在庞西岳这里算得上是脸熟,“繁花谷的小子是吧,法器亮出来,我教你做人!”“庞jiejie,教他做人真是太给他脸了,不如我来送他投胎吧......”彭萋语气凉凉的走过来。“切,小丫头片子,牛皮吹得大,等会别哭着鼻子喊哥哥jiejie。”季修明嗤之以鼻,明摆着是不屑彭萋的话。“你什么意思,赶紧给我道歉,不解释清楚我对你不客气!”心血被毁,陆安歌显然气得不轻,更何况这人摆明了是针对彭萋。“道歉?哈!”季修明好笑的反问道。“哈,道歉?”彭萋亦是同时在反问陆安歌,她利落的拔出春泥,冷笑道:“道歉有用,长手是干什么的?”“是啊,要什么道歉解释,恶徒如此挑衅,我应当首先匮予他血的教训。”陆安歌被彭萋的气势所感染,也跟着亮出自己的判官笔。“吓唬谁呢,彭萋,我告诉你,上次是我让着你,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季修明一顿手,他的那柄重剑凭空显现,嘴上喋喋不休,突出的字眼也愈发刻薄,“啧,你说你学谁不好,偏偏跟着你那母夜叉师姐有样学样,小心跟她一样嫁不出去......”彭萋眸光一暗,胸中冷冽嫌恶之意瞬间退去,杀心涌了上来,她不再按耐,离弦而出,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她要季修明跪下,要见血!陆安歌转着判官笔也要跟着上,却被庞西岳拦了下来,他急道:“师姐,你拽我做什么,你不是也想教这小子做人吗?”“萋萋既然已经上去与之交手,你就别去了,你也看明白了,他们早有私怨,也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庞西岳拽着师弟不让他轻举妄动。“他故意弄坏我的东西,还当着我的面欺负彭姑娘,不捅他几笔我还算什么大丈夫!师姐你别拦我!”“安歌。”庞西岳加重了语气,“你太看得起这小子了,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