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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地望着帐外道:“你说,她会不会已经发现咱们的关系了?”白婕妤脸上显出疲态,“我不知道。”“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我去杀了她!”穆扬古比了个杀头的手势,目光狠决。白婕妤忙拉住他的胳臂,“你可别轻举妄动!她是皇帝宠爱的婕妤,且生下了皇长子,地位非同一般,倘若她出了事,皇帝一定会下令追查,那咱们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穆扬古怜爱地拢住她的头,“她若没瞧出什么便罢,若是被她捅出去,咱们可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扬古,我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我只想跟你多待一天,一刻。哪怕之后立时把我处死,把我烧成灰,我也什么都不介意。”白婕妤软软地躺倒在他怀里,满面泪痕。厉兰妡一壁走一壁思忖,看来这白婕妤与人私通已是不争的事实,对方多半就是白漪霓口中的穆扬古,从来表兄表妹最易产生感情,白婕妤说不定进宫之前就深恋此人,如今算是焦心若渴、旧情复燃。难怪她从来不争宠,对萧越也那般冷淡——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宫里,不在萧越身上。但,不管怎样,她总归是萧越的嫔妃,倘若萧越知晓自己被人戴了一顶绿帽子,他会作何感想呢?是大发雷霆,亦或怒火中烧?这种想法尽管有趣,厉兰妡却还是决定隐瞒,倒不是为萧越的心情着想,而是不想惹火烧身,既然白婕妤碍不着她的事,厉兰妡也便由着她去。何况,她目前要对付的主要目标是甄玉瑾。厉兰妡仿佛一个极有耐心的猎手,静静等待自己的猎物上钩。在无比漫长的数日过后,兰妩总算来了消息,道是甄玉瑾悄悄避开诸人,仅带着她的贴身侍婢荷惜出去。机会总算来了,厉兰妡道:“兰妩,你命小安子设法在白赫帐中留一张字条,说甄贵妃将于某时某地现身。”兰妩疑道:“那三王子真的这样大胆,明知对方是贵妃,他还是不肯撒手?”“他什么时候胆子小过?何况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我笃定他不肯错过。”厉兰妡又道,“你再命小安子以同样的法子通知肃亲王,使他及时赶去施救。”她微笑道,“我可不能真让贵妃出事,不然岂不伤了两国和气?”“但即便如此,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呀?”兰妩歪着头。“关键在于肃亲王如何施为,他若先告知陛下,再领人马应援,或许说明他一片忠心;但若他不管不顾地径自跑去营救贵妃,那就说明甄贵妃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轻,或许还胜过天家礼法。”厉兰妡卧在榻上,柔柔地翻了个身,“现在我们只需要静待结果。”看来她昨晚和萧越做运动消耗了不少体力,竟自沉沉睡去。☆、第33章甄玉瑾带着荷惜一路往草原深处走去,只觉自己走了许多路,已是娇喘细细,她擦了擦鬓边的汗道:“这么久了,也没看到那巫医的住处,那说法不会是假的吧?”荷惜认真地扶着她,“想来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这样说,咱们试试也无妨。倘若娘娘您真能一举得子,那不是皆大欢喜么?”甄玉瑾叹息着向前方望去,眼前尽是漫漫苍苍的秋草,长而茂盛,一望无际,看不到任何居处。忽有一骑远远向这边而来,马蹄隐没在荒草中。甄玉瑾以为是本地的土人,拉着荷惜避过一边,免得冲撞。一人一马却在她们面前歇下脚步,一个满身痞气的男子翻身下马,笑嘻嘻地看着甄玉瑾道:“贵妃娘娘,您这是要往何处去啊?”正是三王子白赫。甄玉瑾不想遇到这个祸端,心下一紧,却不敢与其纠缠,勉强道:“我有奇疾在身,欲往此地寻一名巫医祝祷,还请三王子体谅则个,暂且让开。”“什么奇疾,不会是犯了相思病罢?”白赫叼嘴弄舌地拦在她身前,“我倒不曾听闻此处有什么巫医,莫非贵妃听说小王在此处行猎,特意赶来相会么?”白赫贼亮的黑眼珠滴溜溜一转,甄玉瑾只觉心头火气大盛,她冷声道:“本宫现下可没工夫与三王子玩笑,还请王子安分些好。”“哦,若是我定不安分呢?”白赫伸出粗糙的手掌,抚上甄玉瑾的脸颊,只觉滑嫩无比,胜过漠北女子无数。甄玉瑾脸色惨白,她用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开白赫的钳制,只能愤怒喊道:“三王子你真是太无礼了,倘若本宫真被你所辱,你以为自己可以脱身么?”她根本吓不住白赫。白赫的嘴角邪邪勾起,“此地荒僻无人,除了你这个丫头,还有谁会知晓?”他冷冷地看向一边的荷惜,荷惜被他的目光一扫,只觉心胆俱寒,再作声不得。白赫轻轻钳住甄玉瑾的下巴,气息几乎拂到她脸上,“何况,我听说大庆女子最注重名节,即便你我真有个什么,想来贵妃娘娘也不敢声张吧?”甄玉瑾只觉足下一软,身不由主地被他搂入怀中。白赫一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游蛇般向甄玉瑾领口里滑去。甄玉瑾死死地咬着唇,目中一片死寂。白赫正要戏弄一番,忽觉背上被一个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抵住,他身上一凛,不再动作,“是谁?”新来的人冷冷道:“放开她。”白赫识得那声音,轻轻笑起来,“原来是肃亲王。怎么,肃亲王也想分一杯羹吗?”萧池的剑尖往里刺深了一分,“你嘴里放干净点!”终究是性命要紧,白赫只得将甄玉瑾放开,却倏然转身道:“原来肃亲王是想英雄救美,但不知你算不算得英雄?”这是要决斗的意思。萧池冷冷地将剑收回,举向天道:“三王子若是有兴,咱们不妨比划比划。”“正有此意。”话还未完,白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腰际长剑,向萧池刺来。甄玉瑾退到一旁观战,心下不禁为萧池捏一把汗。白赫早就听闻这位大庆来的肃亲王是个风流纨绔,料想他不过会几招花拳绣腿,谁知数招下来,才觉出他身手敏捷毫不输人,甚至远胜于己。不过片刻功夫,白赫的衣裳已经破开,露出几道血口,而萧池却毫发无损。胜负已分。白赫捂着胸口,恨恨地望着萧池,“算你厉害!”萧池面无表情地抱拳,“承让。”白赫哼了一声,负伤跨马而去。萧池则将甄玉瑾扶上自己的马匹,转身向荷惜道:“我来护送贵妃,你自己走回去罢。”荷惜经了方才一出,早就吓傻了,只知道唯唯点头。萧池执起缰绳,淡淡向身后道:“贵妃娘娘若是怕颠下来,不如抱紧小王。”甄玉瑾本来不欲如此做,在马上却由不得她,颠簸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