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教主总想弄死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着——为了避免白药师把自己渴死饿死,每日里食物和水都是有人定时送过来的——于他来说,这点距离约等于零。

奈何端木很坚持,握得更紧了几分:“我不渴。”

据说人生病的时候,是会比平日任性几分的。虽然这一条在魔宫一般行不通,但此时的端木,却让楚岫无端有了这种感觉。

哪怕心急如焚,也莫名有了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说起来,端木也就在小时候有过类似近乎“幼稚”的举动吧?一时间,时光逆转,自己似乎又成了那个大个子的“老大”,每日一边数落他毛手毛脚,一边悄悄地包容他的一些小习惯。

不知不觉间斗转星移,当初的两个小小少年早已不是当初稚嫩的模样,唯有这交握在一起的手,牵系着一点两人都舍不得抛却的前缘。却偏偏,还是在这种诡谲的氛围下。无天已死,他的阴影却未散尽。

楚岫低垂着眼,抿了一下唇,然后飞快地转眼四下看了看。不远处凌乱地扔着一团不知作何用途的麻绳,正好可以一用。

他一只手仍然保持着被端木抓住的状态,脚下却跐溜一下滑了出去,不待整个身体贴地,足尖一勾,将那团绳子轻轻勾起,然后整个人随之弹起,空着的一只手一抄,便接住了凌空落下的麻绳。

楚岫凑在端木鸣鸿身侧把绳子打了个活结,然后远远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套住角落里的茶壶。手腕上使个巧劲,茶壶平平地飞过大半间屋子,正落到他空着的手上。里头茶水微漾,却没有一滴洒出来。

白药师于百忙之中冷眼旁观,终于忍不住露出一点讶异之色来。倒不是针对楚岫的身手,而是他取茶壶又拿布片仔细帮人沾湿嘴唇的动作。

两人出山一趟,是真的完全达成和解了?

但就算这样,这动作也有些怪怪的,好像……有点亲密过头了。白药师歪着脑袋想了想,还剩最后一针了,来不及考虑更多,他飞快地取针,沿着端木鸣鸿的头皮刺了进去。

完成这一动作后,白药师又回到最初的那些针,一枚一枚撤了出来。

楚岫手上不停,却注意瞧着那些退出来的银针,只见有些没什么变化,有些尖端却凝了一丝黑气,一颗心不由地悬了起来,小心问:“是中毒?”

白药师撤了大半的针,剩下的还得等一等,摇摇头:“这些应当是当日无天毒掌的余毒,过一阵子自然也就排完了,并无大碍。”

“那是蛊虫?”端木鸣鸿忽然问出了最糟糕的可能性。

白药师沉吟了一下:“我于此道并不精通,不好说。但……可能性不小。”

正拿布片蘸水的楚岫指尖一颤,不小心也没入了水中,然后仿佛受惊了一般飞快地撤了回来。小小的白布片落入了开了盖的茶壶中,晃晃悠悠地往下沉去。

他见过被无天蛊虫祸害的人。有人看起来与寻常无二,忽然有一天整个炸了开来,无数形态诡异的虫子从他体内涌出,大口吞食他飞溅一地的血rou。有人浑身挂满了虫子,身上恶臭难闻,却偏偏还能活很久,眼睁睁看着全身被一点一点掏空。还有人功夫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却在一阵之后发了狂,被体内诡异的虫子完全控制成了一具行尸走rou。

蛊虫二字,实在属于不少人的噩梦。

端木的反应倒反而没那么大,他先是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握着楚岫的手,然后缓缓松开了:“那么,药师能不能看出来,我还有多久的命?”

覆在手上的guntang热度撤开一些。楚岫近乎有几分茫然地看了端木一眼,心里忽然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疯狂地滋长,这回换成他飞快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个想要退开的人:“老白,那你知不知无天那些蛊虫都出自哪里?若去出处寻找,是否能有解蛊的希望?”

话一出口,便仿佛希望就在眼前,眼中有了某种坚定的意味。

本欲抽手的端木看到他格外黑亮的眼睛,愣了一下,动作便不那么坚决了,被楚岫拉住没有放。

白药师却泼了一盆凉水:“难。无天在西南边的深山老林里走了多年,谁也不知他具体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要说解蛊的法子了。再者,我听说那林子深处有许多寨子极其排外,就算能找着正主,愿不愿意解还两说。万一无天当年是大闹了一番把蛊虫强抢出来的,现在陌生人一进山,恐怕就被一群虫子包围了,根本没有说明来意的机会。”

他顿了顿:“不过,好在老头儿暂时也没看出什么生命危险来,应当至少拖个一两年不成问题。更何况,现在也根本不能确定一定便是蛊虫了……”

“那这异常的体温……?”有了白老头的保证,楚岫心里还是稍微松了一些的。

“据我的判断,中秋夜那场反常的高热极耗气血,教主本就内伤未愈还在凉水中泡了一宿,内热难散,外感风邪……后背又被开了一大道口子,铁打的人也该扛不住了。”白药师忽然一反前头的严谨模样,冲天翻了个白眼。

只是眼睛小,这鄙夷之情不大明显。

“……”楚岫小声问,“你的意思是?”

“气血两亏,风邪入侵……简称风邪。”也就是说,忽略那一大片气血不足、内伤未愈、又添外伤之类的理由,导致教主大人高热的罪魁祸首,却是一场重感冒。

只是魔教大部分人都很少生病,病了的又很快会被无天弄死,还真没什么机会体验过诸如“病来如山倒”的感觉。

楚岫:“……”

端木:“……”

白药师嫌弃地伸手扒拉扒拉,从被楚岫推开的一大堆半干不干的草药中挑拣出几样:“应当还会热个三日,手脚发软发酸,头疼脑热,反应变慢,关节跟生锈了一般都很正常。七日内别轻易动武,虽说你内力刚健,但身体吃不消,就如铁匣子装了个琉璃盏,动作大一点便能砸个稀巴烂……年轻人呐,总以为身强力壮不妨事,其实老来都得还债的。喏,草药,回去煎煎喝了吧。其他的事,待老头儿再想想法子。”

看出楚岫与他异常的亲密,白药师竟然也不那么害怕端木“教主”这个头衔了,还有闲心叨絮了几句。忽又想起一些什么,嘿嘿笑得谄媚:“教主,能不能给老头儿留点你的血做个研究?权作为……”

胖胖的手指指向楚岫的鼻子:“……作为这家伙带着您闯入,害得老头儿手抖砸了珍贵药材的一点补偿。”

“……”楚岫面无表情,“也就你把那破癞蛤.蟆的胆汁当宝贝,话说,千流水又是什么鬼?”

白老头儿非常宝贝地抢过端木鸣鸿放的血,怒道:“什么破癞蛤.蟆?你见过颜色那般斑斓的癞蛤.蟆么?你知道等到它吐胆汁多么不容易么?千流水……哦,那是它的尿,这个更麻烦,我蹲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