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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大理寺当差,忽然狄仁杰从外回来,道:“先前我见崔天官匆匆进了宫门,大概是差事已经妥当,回来的才如此之快。”袁恕己忙问:“看到别人了没有?”狄仁杰何等聪明,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并没看见。”袁恕己本来满怀期望,听了这句,期望就像是被剪断了线的纸鸢,飘飘荡荡地消失的不见踪影。当即便忙奔出衙门,正想去大明宫外等一等,遇见崔晔好问个明白。不料才翻身上马,就见桓彦范骑马而来,原来他消息灵通,早也得知了。桓彦范道:“何必去宫门口招摇吃风,又不知道他几时出来,不如去崔府里等候。”袁恕己恍然,又喜道:“说的对,若小弦子随他回来,当然也是要回崔府的,去那里反而便宜些。”桓彦范暗中挑了挑眉,却并没有说别的,只是同他一块儿来到了崔府。如今见许圉师也赶来,四个人落座,把各自所知都说了明白,他们四个并没多少隔阂,交谈说话也容易些,不必拐弯抹角。许圉师道:“之前天官出京,我就猜一定跟女官有关,今日回来,只怕是有好消息。”袁恕己道:“他好歹也送个信回府里,怎么就这般忙碌?”崔升这才得空道:“有。之前跟随哥哥的两名侍从回来报了平安,说一切俱都妥当。”袁恕己道:“这一句敷衍的话,有何意思?”桓彦范拍掌笑道:“‘俱’都妥当还不够,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天官会跟你一样直来直去的么?总之你放心就是了,何况按照天官的性子,这一去若是空手,自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我们就不必在这里牵肠挂肚了。”许圉师拍手称赞。堂中的气氛这才松懈下来,就在这会儿,沛王李贤跟英王李显来到,崔升忙先去迎接,其他三人也站了起来。袁恕己不禁疑惑:“怎么两位王爷在这时候来了?”许圉师不明所以,因此不接口。桓彦范却道:“据我所知,这段日子两位殿下来的颇为勤快。”袁恕己道:“虽然崔天官是王府教习,但如今人不在府里,沛王殿下也不必这样守礼吧?”桓彦范笑得别有一番意味:“你怎么听岔了我的话,我说的是两位殿下。”“沛王殿下跟英王殿下,又怎么样?”袁恕己扫了一眼桓彦范,刹那间心头一转,“等等,你的话里像是有弦外之音。”桓彦范笑。说话间崔升接了两位殿下进来,三人见礼,袁恕己扫一眼沛王李贤,却见他相貌俊美,气质高贵,开口也是彬彬有礼,显得温良谦恭。而英王李显,脸略方,不似李贤般出色,大概是年纪小,有些讷讷寡言,显得略内向。几个人叙话落座,许圉师道:“两位殿下可是来崔府有事?”英王李显神情局促,竟看向李贤,李贤则落落大方,汗笑道:“我同英王明日就要离开长安,方才各自回府的时候,听说先生回来了,所以特意赶来见一面。”崔升忙道:“殿下,兄长并未回来,听说是去了宫中了。”李贤诧异道:“原来进宫了?”回头看一眼李显,李显才说:“我才跟二哥从宫中出来,没想到正好跟崔天官错过了?”许圉师道:“既然如此,不如且等一等,天官事罢后一定会回来的。”***可想而知,在崔晔带着阿弦回府,又得知府中有这许多人等候之时,阿弦何等地心头窜动。之前在宫中那一场相认,让阿弦大有心力交瘁之感,马车上跟崔晔说罢,便揽着他的腰,几乎就想如此这般沉沉睡去了事。然而从大明宫到崔府并不算太远,阿弦才有一丝困睡之感,便已经到了,蓦地又听说里头许多人等着,顿时生了怯意。如果是在平日里,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跟袁恕己等人相见,但是今天这种情形实在是“不宜见客”,不必说她精疲力竭心神不支,就说跟他们照面,她这样双眼红肿的样子一看就是才大哭过,瞒不住人,若被问起来又如何回答。崔晔道:“不妨事,我叫人带你先回我的房里去。殿下跟少卿他们那里我会交代。”阿弦正有此意,当下便随他进府。正迎面崔升来到,本紧紧盯着崔晔惊喜满面,又看阿弦在旁,那双腿几乎风车似的飞起来,呼啦啦到了跟前。崔晔不等他见礼,便扶住了,低低叮嘱道:“你先悄悄地陪着阿弦去我房里……叫人备沐浴的热水,别告诉其他人,让她好生歇息。”崔升忙答应了,当即兵分两路,崔升陪阿弦入内,崔晔自进堂下跟众人寒暄。原先崔升出来迎接,那边袁恕己按捺不住,早跟桓彦范也出了堂下,站在台阶上昂首看了会儿,又走到中庭。就在心急火燎等待之时,果然见崔晔一个人从前面游廊下出现,袁恕己提心,再也顾不得,忙拔腿迎过去:“小弦子呢?”崔晔答道:“连日赶路她累了,叫人带去歇息。”袁恕己道:“在哪里?我去看看他。”他拔腿要走,崔晔在他腰间略略拦住:“少卿。”目光相对,袁恕己对上他幽沉的双眼,忽然醒悟:“是了,毕竟有赐婚的圣旨,以后阿弦嫁了过来,就是你的人了,要见她自然也是难得。”崔晔略一蹙眉:“少卿,我并非此意。”“那又怎么样?”袁恕己心中无端涌起一股怒意。幸而桓彦范见此处情形不对,便走了过来:“少卿是关心则乱了。天官这样说,必然是因为小弦子身子撑不住,何况她好端端回来已是大幸,何必急于一时。”袁恕己望着崔晔的双眼,点头道:“你说的是,其实有他在,我们不过是空挂念罢了。”他说完之后,拱手道:“告辞。”一拂袖,竟头也不回地同崔晔擦身而过。桓彦范一愣,叫了声,袁恕己充耳不闻。桓彦范忙对崔晔道:“天官勿怪,我去看看少卿。”他将走之时又问:“小弦子当真无碍么?”崔晔道:“请放心,等她休养好了,明日让她自去相见。”“那敢情好,”桓彦范笑了笑,“既如此,我们就等着……了。”两人去后,崔晔便仍到堂下,许圉师立在门口,李贤也早站起来,但李显却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堂下。彼此见礼后,许圉师问起他出京之后是否平安顺利等话,李贤却不想再兜圈子,只问道:“先生出京,可是因为阿弦吗?”崔晔道:“给殿下说中了。”许圉师忙问:“女官现在何处?”“路途颠簸她身子不适,已经去后院休息了。不知殿下跟侍郎都在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