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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起,我就是为她而活着的,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只有一条路走。所以我不会再求您了,一切就顺其自然而已。”虞娘子波澜不惊地说完,这才把青年的手握住,避开他的伤轻轻地拉开。她行了个礼,转身去了。身后青年凝视着她的背影,低头看着方才被她握过的那只手。女子的手掌格外绵软,却又动作坚决,这有些矛盾的感觉里,交织着一股令他心里隐隐觉着熟悉而渴望的感觉。“喵!”小黑猫见青年怔怔发呆,上前在他胸口踩了两脚。青年敛神,正要把它抱入怀中,小黑猫却忽然跳了起来。“喵哇……”它的叫声有些嘶哑凶戾,跟先前的乖巧截然不同,扭头看向门外的方向,浑身的毛儿又有些炸裂似的倒竖起来。青年一怔,随之往外看了眼。半晌,他倒在榻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在无愁主提出要比试的时候,平心而论,阿弦不想如此。虽然并未正式跟此人过招,但是从他种种举止,足可见这是一名无法叫人揣其深浅的高手。且从他的口气中透露,崔晔也曾被他教导过似的,阿弦自忖她绝无法跟崔晔比过三五招,那么又拿什么跟无愁主比?然而若是不比,也无非是死路一条,直面的话,倒还可以放手一搏。“一言为定?”阿弦问。无愁主见她居然答应,笑道:“好啊,就如同我先前跟你起誓一样。”阿弦道:“我也有一个要求。”无愁主挑眉:“哦?”阿弦道:“我知道我的武功差你太多,只怕是输定了。但是,如果我侥幸赢了的话,我要你告诉我,你跟阿叔……跟崔天官是什么关系。”无愁主轻笑出声:“小丫头倒是好奇的很,怎么,你若想知道回去问崔晔就是了,你是不敢问他?还是有……”“庄主只说答应不答应。”阿弦并未让他说完。无愁主眼中泛着冷而无情的笑意:“好呀,这又有何不可。我们来击掌盟誓如何?”阿弦正要上前举手跟他相拍,瞥见他的眼神,忽然警觉,反后退了一步。无愁主笑道:“真是狡狯的小丫头,这样吧,你要是答应留在庄子里跟着我,我就饶了你,你说怎么样?”“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吗?”阿弦道,“那比杀了我还更难过。”无愁主笑容敛起:“不知死活!”他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如飘风,又似鬼魅一样,陡然便掠到阿弦跟前。阿弦早知道他绝非等闲之辈,已经暗中警惕,但见无愁主骤然而至,那张修罗般俊美而冷酷的脸近在咫尺,散发森森冷煞之意,这般情景仍是吓得她心头一凉,后退都来不及。来不及反应,只靠着身体本能,阿弦当即纵身跃起,往栏杆外跳了出去。无愁主冷笑道:“你还能逃到哪里?”反手一拂,握住了阿弦的衣袖往后拽回,“给我乖乖回来。”阿弦反手削落,手底竟是锋芒闪烁,原来她先前在靴筒里藏着一把短刀,方才跃起的瞬间,悄无声息地拔了出来握在手中。无愁主大为意外,但他艺高人胆大,竟不缩手,左手出掌,直直袭向阿弦颈间。谁知阿弦早料到这一刀伤不到他,所以只是虚招而已,就在无愁主拍过来的那刻,刀锋在衣袖上一切,只听得“嗤啦”一声,阿弦奋力倒退,踉跄落地,跌在雪地上。无愁主踏前一步,单靴踩在栏杆边上,又是意外又觉惊喜:意外于她能闪过一招,惊喜于她果然是个极机变精灵的人物。他的手中只留下了半幅衣袖,而眼前,阿弦单膝半跪在雪地上,有些惊魂未定,但神色毫不慌张。“一招了!”阿弦凝视着他道。“难得,”喃喃一句,无愁主轻笑出声,“那么就第二招。”也不见他如何用力,身形腾空而起,犹如觅食的鹰隼,正要扑击而下,而阿弦,自然是那雪地上的鼠兔。阿弦浑身绷紧,迅速后退,脚下的雪随之飞溅,但不管她如何退,无愁主都如影随形,不离掌控。相比较他的身法轻灵,内力充沛,阿弦的体力却迅速下降,终于在躲避间被雪中的石头绊到,身形一个趔趄。耳畔响起无愁主幽魅般的低笑,“小十八,你的气力不济,要输了哦。”眼见他掠到跟前,阿弦只得顺势“懒驴打滚”,从雪地上横滚了出去,刹那间身上沾满了雪,犹如一个雪人。无愁主更加想不到她会用这种近似地痞无赖殴斗才会用的惫懒招数,顿时大笑,但是笑归笑,手上却是丝毫都不曾懈怠。趁着阿弦要起身的功夫,无愁主衣袖轻挥,阿弦只觉劲风扑面,刹那间天晕地旋。电光火石间,手腕一紧,阿弦猛然警醒过来。无愁主笑道:“小十八,你……”话未说完,又见锋芒横空,原来是阿弦挥匕首落下。无愁主只当她又要故技重施地佯攻自己,好伺机再行脱身,当即哼道:“这次……”轻描淡写含笑说着,笑容却迅速僵住。原来无愁主发现,阿弦这当机立断的一挥,竟不是朝他,而是向着她自己的手腕!无愁主屏住呼吸,眼见那刀锋切向她细瘦的腕子,心思大乱,竟不知该怎么去做。来不及思索,无愁主大喝一声,松开阿弦的手腕,同时反手上拍,气劲散出,阿弦握不住短刀,那把刀望天倒飞出去,旋即又无声落地,埋在雪中不知哪个角落了。与此同时阿弦迅速往后跃出。“这是第二招了!”她气喘吁吁地,脸色雪白,声音颤抖。无愁主却立在原地,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阿弦,仿佛直到如今尚且不信。他年少尊贵,性情明朗,后竟大变,反成了一个极端,仿佛只有做尽残忍之事,才能让仿佛被毒蛇啃噬的心好过一点,但是……却着实想不到,今夜竟会遇到这样的情形。断腕对他来说自然最微不足道,可是……就在方才那一瞬,着实震撼到他,甚至,竟会让他忍不住松手。对此刻的无愁主来说,一则是被阿弦的做法震惊,二来,是为他自己……为什么在那一瞬间,竟会为了保全她的手而选择放过她?无愁主想不通,也许……是因为窥见了他心底竟然尚有那一丝不该存在的柔软之处,无愁主更加勃然大怒。“好,”原本的戏谑轻敌尽数都没有了,无愁主冷冷地立在风雪之中:“你听好了,第三招,我绝不会再留情。”额头的汗挂在眉头,又随着动作滚落,飞雪贴在脸上发间,又极快蒸融成水。无愁主一步一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