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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这样确信?”“我就是确信,”阿弦的声音越发低了:“现在离开长安,你会后悔的。”袁恕己摇头:“我不懂。”忍不住将手指送进嘴里,无意识地啃了啃指甲,阿弦下定决心似的走到袁恕己身旁,微微仰头,在他耳畔低低说了一句话。那是会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话。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么么哒(づ ̄3 ̄)づ╭?~看出来了咩,司卫少卿府,朱雀街飞头,卢氏太平——这三个是有关联的现在好像有一个很套路的问题出现了,——假如现在书记因为阿弦离开了长安,无法达成原先心头的本愿、不能站在权力的顶峰上,在以后的以后,他会不会后悔?第113章**,形形色/色的,潜藏于人的心底,伟大与渺小,黑暗或者光明。健康,财富,美色,至高无上的权势,还有那些扭曲不可言说的。其实在有关袁恕己的未来中,阿弦不仅看到了血色。在曾令她惶恐惧怕不已的血色结局之外,她也看见过令她忍不住微笑的场景。锋芒外露的年青武官,显赫冠带,意气洋洋。拜相封王,大概是每个朝臣梦寐以求得到的,而他会走到那一步。所以当看见那一幕场景的时候,就算是在梦中,阿弦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她而言袁恕己当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他终于站在一个跟他能力相衬的位置上,阿弦欣慰,同时与有荣焉。从豳州到长安是个转折,而长安将是他呼风唤雨、再建功勋的地方。袁恕己同阿弦分手之后,在很长一段时候,他有些难得的恍惚。先前本来正为宋牢头那件案子而忧心不已,本以为很简单的当街飞头,一桩凶杀案罢了,背后却竟牵扯到不系舟,甚至同未来太子妃杨家有所牵连。关乎皇室隐秘内情,这案子变成了一个烫手而夺命的毒山芋。压力倍增之中,忽听阿弦说了那样一句话。——“现在离开长安,袁大人会后悔的。”——“因为……以后你会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会拜相封王,受万人敬仰。”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这一句,自是不着边际不切实际的奉承罢了,大可一笑置之。但是阿弦是什么人?大概没有人比袁恕己更加清楚。在桐县的时候她说起有关他的悲惨之极的将来,曾令他内心大受打击。可是现在……骑马而回的时候,袁恕己心想:可能吗?何其古怪,之前阿弦预言那可怕的部分,他口虽否认,实则深信,正因为深信才深惧否认。可是这会儿恰恰相反,他虽深信阿弦的话,但对这部分,却恍惚觉着“不真”。但当初在军中的时候,在豳州的时候,他从来对自己都是信心满满,踌躇满志,他的心愿非常简单而明确——在军中建功立业,在官场出人头地,像是每个有些理想的男人一样,步步登高,最好的境界自然是能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当“命运”真的如此告诉他的时候,心中的感觉却如此古怪。犹如在梦境之中。这日袁恕己前往大理寺,走到半路,忽然勒住马儿,他抬头看向前方,问身边侍从:“那是吏部吗?”侍从答道:“回少卿,正是吏部。”之前贺兰敏之的那句话在心底徐徐升起,袁恕己道:“去打听打听,吏部的崔天官可在。”吏部。堂中两人对面而坐。袁恕己细看对面的崔玄暐——自从回到长安,这还是两人头一次正经照面。此刻的英俊先生,脸虽然仍是先前的那张脸,气质却大为不同了。在桐县的时候,这人松下之风,山上之雪,虽然醒目打眼,到底不是如今混在长安庙堂之中长袖善舞的朝臣。袁恕己道:“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天官高人高量。”崔玄暐淡淡道:“少卿何必如此,你我相识一场,当知道崔晔的为人。”袁恕己略觉放松了几分,笑道:“客套话总是要说两句的,难道现在还要跟在桐县一样谈笑不羁么?且我看您也的确同之前大有不同了。”崔玄暐沉默,心中却在瞬间闪过两句话: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当初在桐县的时候,他曾以这两句自比。可这会儿才明白,这两句,放在长安同样适用,或者说,放在长安更加贴切。袁恕己道:“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问。”崔晔道:“请说无妨。”袁恕己道:“敢问在桐县的时候,您当着你不记得自己的出身么?或者说,您是从何时知道自己就是崔天官的?”崔晔抬眸看他:“袁少卿是在疑虑什么?”袁恕己道:“好奇,另外……”他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您让我觉着有些可怕。”崔晔道:“可怕?”袁恕己道:“不错,就好像……以为对面相处的是只山猫,闹翻了顶多只是抓挠两下儿,结果却是头山大王,张口就会将人咬死吃了,你说可怕不可怕?”崔晔听到这里,唇角一动,他道:“这话,有些像是阿弦的口吻。”听见“阿弦”两字,袁恕己不禁也笑了两声:“是么?”崔晔方道:“当时我虽模糊记起零星片段,只是并未理清全部,故未曾透露,还请见谅。”这个回答,袁恕己还算满意:“明白明白,多谢告知。”毕竟是那种身份,当初羁縻州的事又凶险万分,崔晔隐而不发,情理之中。吃了口茶,袁恕己又道:“听说,是您在二圣面前保举我为司刑少卿,不知是为什么?”崔晔道:“袁大人有此才干,我身为吏部郎中,为国举荐贤能也是分内之事。”袁恕己摇头笑道:“太子虽不曾再坚持弹劾我,可据说二圣对我在豳州所为并不见如何喜欢,你如此逆流而上,不怕我无法胜任,甚至连累于你吗?”崔晔道:“以我对您的了解,‘无法胜任’四个字,跟袁大人很不相称。”袁恕己震动。崔晔又道:“如今你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崔晔忽然想起在城郊便桥之前,阿弦提起陈基的时候所说“机会”之论。袁恕己挑眉:“机会?”“是,机会,”崔晔静静说道,“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机会,就如同在豳州时候一样,让天下百姓都知道袁大人是何等样的官员。”血微微热,袁恕己苦笑道:“但现在是长安,没有人比你更清楚,长安跟桐县不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