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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战去了那怪物的两只前爪。陡然间失去两只前爪,怪物平衡力失控,就栽了下去。林柏站在沈风月的后面,抓住时机补刀。沈风月靠着系统给的能量体撑了一会儿,但越来越多的怪物也在消磨他的体力,再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接二连三的车轮战,他身体渐渐地感觉到了疲惫。此时地上又开始漫出黑水,黑水流淌的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占领了大片领土。沈风月和林柏被逼退到靠窗的地方,只有以他们为中心半径大约二十公分的圆形空间未被黑水浸染。但黑水也在慢慢朝这里移动,沈风月预估了一下,看样子这里的安全范围只能容下一个人了,他犹豫片刻,拍了拍林柏的肩膀,朝他咧嘴笑了一下,然后用刀劈开挡路的根茎,翻窗跳了出去。“拿好武器,保护好自己!我先走了啊!——”长刀被留在原地,林柏捡起沈风月留下的长刀,只身一人站在安全区域内,被刚才那个笑容晃得失了神。*这边沈风月一跳出窗户就夺命往外跑,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失去遮挡物保护的他半个身子被淋到,顿时火辣辣的疼,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天上红色的月亮亮得妖异又张扬,嘲笑他如蝼蚁撼树的挣扎。空气中弥漫着nongnong的白雾,伸手不见五指,对视线形成很大的障碍,沈风月疾跑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duang的一声,直冲冲地双膝跪地,他爬起来时动作还不太利索,想是摔的疼了。沈风月一瘸一拐地往前继续跑,后边怪物们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心里急得冒汗,加之浓雾对视线的遮挡,根本看不清四周环境,于是又摔了一跤。旧伤添新伤,身上受的伤已经多到新伤只能叠加在旧伤上了。这次摔着脸了,鼻梁与大地紧密接触,他捂着鼻子,上面酸疼酸疼的,但是逃命在即,容不得片刻的耽搁,只能顽强地爬起来继续。突然,视线二十米左右范围内的白雾被驱散了,视野开阔,并且一个泛着金色的保护罩将他笼罩在其中,酸雨被保护罩隔离开来,不能伤害他分毫。保护罩随他动而动,上面流动着银色的源代码——充满了未来感。沈风月直觉这是系统做的,惊呼出声道:“系统?”系统的声音夹杂着极大声的滋滋的电流声,沈风月从未见它说话这么吃力:“沈风……月,快走啊!我撑……不了多久的。往……前跑!跑到结界处或许……还有救!”沈风月鼻子一酸,忍住眼泪,拼命点头,灌了铅的脚又重新积蓄了点力气能让他继续前进。他跑呀跑,在无边无际的白雾中奔跑,寻找那了无踪迹的结界。直到最后,他再也跑不动了,累得小腿肚直打颤,双腿重得再不能移动半分。身上的保护罩颜色开始变淡,金色的光辉消失,转为银色,最终变为透明,最后“啪”的一声破碎了,碎片们化为点点光辉飘散在雾里。雾挤了进来,充斥他的身边,将他的周边占得满满当当。沈风月跌坐在地上,雨淋在身上,灼热疼痛感再度袭来,他听着远处怪物们指爪划擦地面的声音,感觉到它们的靠近。沈风月望着向他包围而来的怪物们,苦笑一声道:“系统啊,看来咱们俩今天是要交待在这里了。”系统这时只能发出简单破碎的哼哼声,却还是努力地回复沈风月的话。沈风月又道:“认识你很高兴啊,系统。”系统憋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也是,沈风月。”他俩相视一笑,断断续续的机械音和虚弱无力的人声交汇在一起。沈风月抬头望了望天空,在白雾的遮挡下只能依稀看见一轮红色,他说:“其实红月挺好看的。”沈风月曾读过一本书,里面的一句话很接地气,它说:“蜡烛照你进被窝,一刀砍掉你脑壳!”现在还真是要被一刀砍掉脑壳了,但至少他不是孤独地死去,他还有系统。对了,不知道那个小弱鸡怎么样了……他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一秒钟过去了。……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想象中的疼痛还未袭来。“?”沈风月摸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又摸摸脑袋,同样无事,于是睁开眼,发现世界一片白色,单调的纯白色。白雾、红月、灰天、酸雨、怪物、植物,这些统统都没有了,消失了,只是一片白。远处,一个人影朝他走来,沈风月抬头眯眼看,人影越来越近,两条纤长的腿杵在他面前,入眼是熟悉的衣着打扮。他心里门儿清,答案也呼之欲出了,但他不敢再往上看了,怕实打实地看见那人的脸,逃避似的只一味盯着那两条腿瞧。但腿的主人却不这样想,他蹲下身将那张脸凑到沈风月的视线范围内,沈风月闭了闭眼,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心中又气又难过,惆怅中还夹杂着失望。“沈风月。”林柏轻声唤道。沈风月眼皮抬了抬,又装死地闭上。原来他知道他的真名啊。跌坐在地上的人遍体鳞伤,身上已没有一块好rou了,新伤旧伤都堆积在一起,伤痕累累,有的地方还在流血,有的地方已经止血了但还留着暗色的痕迹。想是逃跑过程中摔了几跤,衣服上沾了些尘土,就连伤口处都有脏东西。他闭着眼,明明快是个血人了,却看起来苍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掉了。林柏知道沈风月在装模做样,也知道他这会儿心里难受。不忍拆穿他,将沈风月从地上搀扶起来,小心避过他身上的伤口,将人背在背上。“我带你出去。”感受到背上的重量,林柏轻轻颠了颠将人背好了,抬脚时顿了一下,末了补充一句,“对不起。”这是林柏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竟然意外的好听。他说:“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柏,不是哑巴,之前说我不会说话是骗你的。对不起。”沈风月沉默不言,脑袋动了动,他看着林柏的后脑勺,心里无不嘲讽地想,我知道你是骗我的。细柔的发梢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