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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贾宜修差点被自己声音吓到,怎么这么哑,跟沙砺磨过似的!喉咙还针扎似的疼!这位太子果然跟那几个父子不一样,够不要脸!他忍住喉音痒意,死死压住了没咳出来,阴鸷视线直直钉在杨暄身上。精神尚可时,他反复思考过。怪他信息量太少,耳目不聪,不知道崔俣被太子看上了,不但看上了,还早早暗通款曲,腻成一团了!是他眼瞎,不该没搞清楚事情前就掳了阿布可儿来搞崔俣,活该有此危险。可这事,纯属偶然。他的事,他有什么力量,上头是谁,有什么靠山底牌……太子都不知道。可他撞上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太子就不会轻易放过他。崔俣是谁?那可是玄术水平超高,号称半仙的,莫说越王昌王,连太康帝都尊敬有加,问过策。这样一个人物,远离朝堂,不沾夺位争储,自是没关系,可他跟了太子!太子的人,行的自然是方便太子之事,崔俣之前同其他几位王爷,甚至太康帝的接触,是不是有意为之,就为给太子铺路造势?若换他是太子,被人知道了这样的秘事,第一动作就是灭口。可太子没杀他,只把他关起来折磨,是为什么?心中不忿?想让他死的难受点?还是那位阿布可儿姑娘……份量不低,要给她出出气?贾宜修对此境况表示怀疑。可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待他试探一二,得到确切答案,自有法子自救……太子只是太子,还没成为皇上不是?根基那般浅,想往上走,需要的东西很多。恰好,他贾宜修旁的本事没有,这方面却是擅长,这些年明里暗里知道的阴私事,抓到的把柄,正好被太子需要,能用上的,不要太多。他自会让太子好好待他,日后离不开他!贾宜修现在精神不济,脑子有点乱,这种情况下不能乱说话……他也聪明,主动开口,冲着太子抬了抬手,镣铐撞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都有了回音:“这就是……太子的待客之道?”计划早定,杨暄并没有心急,问田贵妃jian夫之事,直接冷嗤一声:“贾大人对孤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伤了孤的人,还想孤把你好好供起来么!”话音未落,他大脚猛的一踹桌子,桌子很重,只在地上微微滑动了一下,发出的巨大声音却是刺耳的不行,恐怖的不行。贾宜修闭了闭眼睛:“殿下能否……善心,给下臣些水?”杨暄抬了抬手,自有旁边站立侍者过来,将杨暄踹开的桌子回归原位,顺便给贾宜修喂水。贾宜修都快渴死了,这碗水简直是甘霖!他喝的那叫一个急切粗鲁,全无形象。“再,再给我来一碗!”杨暄冷笑:“别撑着你们贾大人!”手下一听这话,自然拿着杯子离开,不再喂贾宜修。贾宜修还是难受,浑身疼,冷的打抖,脑子也有些木,但这一碗水,还真是生命之源,让他瞬间舒服了很多。杨暄还是不说话,只抱着胳膊冷笑,等着贾宜修出招。果然,贾宜修耗不过他,关了三天,心里也没那么稳,深呼吸两下,就开了口:“殿下怎么不杀我?”杨暄横眼:“掳了孤的人,踩了孤的脸,你竟然还敢奢望死的痛快?”贾宜修幽幽叹气:“我同殿下……没那么大仇吧。殿下既回都上朝了,该是知道,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不过一点小误会,掳了你一个姑娘,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杨暄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一个姑娘?何止是一个姑娘!”他再次发了脾气,用力踹了一脚桌子。刺耳声音惊的人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贾宜修却垂了眼,十分满意。生这么大气,看来那姑娘还真挺重要,没准是太子做了什么局,准备了什么事,是招不可或缺的暗棋……如此,就说的通了。太子不杀他,不是不想杀,而是想好生折磨他一通,出出这口暗气!一想通,一确定,贾宜修活气儿就回来了。要想不死,很简单嘛,让自己对太子有用!这种情况拖延就是反效果了,远不如单刀直入,遂他喉咙间溢出一阵低笑:“殿下想不想登上大宝?”此话一出,房间一静。屏风后的崔俣双手握在一起,目光晶亮,成了!杨暄与崔俣无声对视,眸底光芒也是熠熠生辉。果然,同他们想的一样,贾宜修会对现下状况起疑心,也会自己找各种理由试探,甚至因三日经历,心内比他们急切的多。只要满足他,他就会上钩……“放肆!”杨暄大掌用力一拍桌面,眸底满是怒火,“孤要做什么,是你这样的人配知道的么!”这番表现,贾宜修又给杨暄头顶冠上两个字:冲动。太子无疑是有一定能力的,回洛阳之后的表现大家都看的到。但太子也是刚直鲁莽的,看他敢跟越王硬杠,直怼田贵妃,有时对太康帝说话都不客气,就知道,这一位,有文武之才,武,做的不错,从风云会就能看出来,是个将才,文,就差了些,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做个帮天子开疆拓土的王,倒是可以,做皇上,心机就少了些。贾宜修便也不绕弯,直接道:“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殿下身为皇子,还有太子之尊,若也不敢想一想这位置,下臣倒要笑殿下胆小了。”“孤——”贾宜修阻了他的话,目光直直迎上去:“下臣不想死,下臣愿为太子鞍前马后,助太子势起!”杨暄定了定,重新抱住胳膊,缓缓坐回椅子上,哈哈大笑:“孤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贾大人啊贾大人,你凭什么认为,你要自荐,孤就得用你?”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贾宜修,眼睛眯了起来:“还是说,这是贾大人的另类方法,想要引孤生气愤怒,直接下令杀了你?唔……倒也是别出心裁。”贾宜修面色丁点不变,仍然保持着微笑,把囚椅坐出了吏部办公桌的气势:“下臣既然敢说,自然有足够的本事倚仗。殿下您——”他拉长声音,营造出故弄玄虚,意味深长的气氛,“还朝时间不久,羽翼未丰,这人脉扩张,人才拉拢,都需要时间。”“可您表现的再好,再有储君位份,可皇上不喜欢您,只喜欢田贵妃的两个儿子。哪怕越王昌王如今被降爵,这位特殊荣宠也未有改变,早早晚晚,两位王爷爵位会回来。殿下可不一样,没有倚杖,时间也不够,手下力量难以聚起来,想要杠过这母子三人的手段,怕是有些艰难……”他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太子表情。太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