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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不如酒馆,几人问小二得了个店名,一路找过去。小酒馆门脸不大,挑着两盏红灯笼,酒美菜好,老板爽快好说话,是以宾客盈门,吹牛做耍,气氛很是热闹。崔俣杨暄范灵修谢丛四人进店,找了个合适桌子,要了招牌酒和小菜。范灵修人活泛,一口酒一个‘兄弟’,很快和旁边人聊上了。“啥?出村的路也被泥瀑淹了,过不了?”范灵修听到这个消息是崩溃的。在他听到出村的路只有一条,想去长安只能取水路时,差点没把手上的酒盏扔了。“可是渡头没船啊!”说话的大汉有点幸灾乐祸:“所以兄弟啊,且等着吧!”范灵修仍然不死心:“那路被淹了,官府呢,官府不管么?你们村的人也不可能不出去啊!”“官府……呵,连天下雨,四下遭灾,邻县都淹了,官府得紧着赈水灾,咱们这只是埋了条路,又没死人,官府哪会管?等着呗!哪天等不了了,就组织乡里大家伙一块铲,官府反正没空闲。”“那……不能去别的村?”范灵修眼珠子转着,“我们从渡头过来时,看到路并不只一条,往别的地方也有路的。”大汉一脸‘小伙子你太天真’的同情:“咱们这片前边靠水三面环山,这里是方圆四十里最大的村子,走水路也就算了,要是想走陆路往外,呵呵,甭管哪个村,都得绕到咱们村取道!”范灵修真想哭了。往外只一条路,已被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去长安只有水路,可渡头没船……这是要逼死人吗!谢丛问了个实际问题:“敢问这位大哥,渡头为何无船?”大汉看看左右,嘿嘿笑了两地,没说话。谢丛皱着眉,颇为莫名其妙。如何范灵修问就答,他问就不说话了?崔俣修长指尖轻点桌面,笑颜在烛光下更显柔和:“崔兄勿恼,这个问题,这位大哥怕是不好答。”大汉早就注意到崔俣了,这人太漂亮了!一进小酒馆,酒馆里像多了颗移动的夜明珠,映的平日好看的烛光都暗淡了!他当下就看呆了,鼻间发痒,要不是这人身侧少年眼神太凶恶,他都回不了神。“夏日万物生长,可草长的再快,也不可能两三日一尺——路上杂草丛生,渡头不做生意,只怕不是这两日的事。”崔俣素手端着酒盏,粗陶酒盏因玉色肌肤映衬,显的质地都优良了起来。他眉目含笑,看着大汉,“渡头有新葺痕迹,观之不过月余,不像废弃不用,遂我猜,渡头有人管,只是暂时有些意外需要处理,待杂事尽完,便可再开,届时,便会有船。”大汉一拍大腿:“这位漂亮小哥说的对!你们安心住些日子,等待便是,渡头定会再开!”范灵修皱眉:“那要等多久?”就是不想等才急嘛!“这个……”大汉摸摸鼻子,“我就不知道了。”崔俣将酒盏放下,眉眼流转间,有股淡淡神秘:“这个,恐怕得等附近河帮斗出结果。”“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大汉指着崔俣,非常惊讶。崔俣看着他,笑容和暖:“这些事不好与外人讲是不是?这位大哥,我知你为难。”“倒也不是一点不能说……”大汉叹气,“对外来不知事的,当然不行,但你既然知道河帮之事,说点也无妨。”崔俣拱手,姿态优雅态度谦逊:“还请赐教。”大汉弄了个大红脸,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崔俣,仰脸把碗里的酒干了,不小心又呛住了,咳了个天昏地暗,脸更红了。杨暄眉头皱起,不着痕迹踩了下范灵修的椅子。范灵修以为有谁经过不小心碰到他了,而且他本身也心急,顺着力道就冲到了大汉跟前:“你倒是说啊!”正好把崔俣身形挡住。大汉略有些失望,咽了口口水,匀了匀气,这才说起来。原来此处渡头归赤浪帮辖管。水上的活计,运货渡河,哪怕划竹筏卖船客新鲜花果的小事,都归帮派管,谁想做生意,筹集了本钱,去帮派赁船赁筏,按规定交份子,帮派发话,你才能做生意,帮派说不行,任何船都不能动。半个多月前,临近河帮争锋,有人打到赤浪帮地盘,渡头刚刚修缮整理没两天,赤浪帮就集齐所有人匆匆上水伙拼去了,帮上没命令下来,所有人不敢动,所以渡头才没船。“为什么帮派不发话就不能做生意?大家都是要吃饭的,在别的地方伙拼又不碍这里的事,自己做不就行了?”范灵修心里急,问话也急。大汉再次给了一个‘小伙太天真’的眼神:“船筏不准私制,各帮有各帮的标记,私船要敢上河,不管谁看到,都要被杀人劫财扣船,有了帮派标记,才有安全保障。”范灵修郁闷趴桌:“那少爷想走怎么办……少爷家里还有事啊啊啊——”崔俣正听着大汉说话,心里也跟着发愁,突然手心一暖,偏过头,发现杨暄正捏着他的手,眼珠移动,指了个方向。正待扭头看,手上力道加重,杨暄在提醒他:别太明显。遂崔俣收眉敛目,转头与谢丛说了句话,视线游动中,找到了杨暄示意的人。观察一会儿,崔俣眼梢一亮,计上心头,有船了!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虎:今天又成功抢镜了喵嗷嗷嗷嗷~~~~~~<( ̄▽ ̄)>杨暄:俣俣它欺负窝!▼_▼崔俣:欺负的好呀!来小老虎么么么么哒!(づ ̄3 ̄)づ第22章夜访杨暄提醒崔俣注意的这个人,很不一般。此人脚宽手大,十指粗壮,虎口有茧,面上皮肤油黑,唇色极深,衣角盖住的身体肤色却只是偏黄……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个船夫。他衣着朴素,窝在角落,喝着最便宜的酒,眉头不展,嘴角下抿,也不说话,看起来不是找乐子,而是借酒消愁。别人热闹说话,他只是木木呆呆的听,这边说起渡头无船的事,他面色开始变的难看。杨暄挑眉看了崔俣一眼,崔俣点了点头,眉目流转,问跟他们说话的大汉:“那私船做活,被逮到一定死么?”杨暄注意到那船夫握酒碗的手更紧了。崔俣很聪明,一句话切中要点,这船夫……果然是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看你当时财资多少,会不会来事,与上头关系怎么样……运气好点,船财留下,人受点罪留条命,运气不好就……呵呵,单讲咱们这片,运气好的很少。”崔俣顿了顿,又问:“既然有机会,为什么大家不撞撞运气?”“因为道上有规矩,犯一回事,不准再下水。随非转行,不再吃这碗饭,否则只要敢再下水,甭管你家财几何,关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