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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秦风闻言轻轻捏住男孩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也是我的。”燕行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半晌突然苦笑起来:“……我们的。”秦风看见那双眼睛里涌起疯狂的恨无尽的怨,又沉淀成茫然,最后徒留脆弱,男孩重复了一遍:“我们的孩子……”就像不可置信,无可奈何,又痛彻心扉。屋外飘进来一股nongnong的药味,闻着就让人舌根发苦。燕行月忽而搂着秦风的脖子凑到他眼前,一字一顿地问:“你后悔吗?”秦风听罢,觉得当头一棒霎时头晕目眩,前些日男孩蜷缩在床上说他一定会后悔的模样历历在目,可那时的他又如何会想到自己此刻悔不当初的心。怎么会不后悔呢?怎么可能不后悔呢?老郎中悄悄将药壶端进来,而男孩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秦风的眉眼。他说:“我恨你……”说完又困惑地皱眉,“可是我就是杀不了你……秦风我杀不了你。”燕行月攥着他的衣领撕心裂肺地喊:“我为什么杀不了你?”男孩又去抠先前砍下的伤口:“为什么……秦风你告诉我为什么?!”秦风只是拾起地上的剑递给燕行月。男孩双手握着剑柄,剑尖颤抖地滑过秦风的脖颈,却连一道淡薄的血痕都没有留下。“来归”再一次跌落在地上,燕行月扑进他怀里逐渐收紧环在秦风腰侧的手,然后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秦风轻轻擦去他的眼泪,迟疑地凑近男孩,双唇贴在他潮湿的嘴角。燕行月没有躲开,哭着伸出舌触碰秦风的嘴唇,于是他们磕磕绊绊地亲吻,分享一个自然而然的吻,男孩破天荒没有拒绝,微仰着头注视着他,睫毛上还有破碎的泪珠。秦风小心地吻着,谨慎得几乎不敢吮吸,燕行月呼吸稍稍急促他就松开了环住男孩的手。于是燕行月又哭起来,只不过安静了许多,抽抽噎噎地流泪。秦风没有再搂他,反而伸手去接男孩的泪,那些冰凉的液体源源不断淌过他的指缝,像是初春夹杂着冰凌的雪水。“……太迟了,”燕行月的额头抵在秦风胸口,呢喃道,“秦风,太迟了……”“不迟。”秦风固执地反驳。男孩却哽咽道:“太迟了……就算我不恨你了……”他的手指徘徊在秦风肩上的伤口边,“我也不可能爱你。”燕行月说完忽然吐出一口发黑的血,身子软绵绵地向后倒去。作者有话说:嗯,还是放在前面吧,是HE,这篇就是这个狗血的套路,先虐受后虐攻。☆、心意相通,共赴云雨秦风刚放下的心猛地提起,将人一把拉进怀里探脉象。哪里还有什么脉搏,虚弱得仿佛五日前那般奄奄一息。老郎中刚巧回来收药壶,见了燕行月嘴角发黑的血惊道一声“不好”,掰开他的嘴硬是塞了片人参,然后扯着秦风的袖子逼问他为何下毒。“我若是要害他,当初何苦跪下来求你?”秦风搂着燕行月厉声道,“他中了什么毒?”郎中也想到了这点,放开秦风转而抓着男孩的手腕蹙眉沉思,继而摇头叹息:“我已经尽力了,他这毒应该是与酒一同服下的,却不知道为何现在才发作。”他收了手,“有解药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秦风闻言立刻将燕行月抱起,这世间除了陆啸还有谁能有解药呢?春光烂漫,万物复苏,秦风怀里的男孩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毫无血色的唇边溢出发黑的血。陆府在临安城偏西的城角,门庭若市。秦风眼里只有燕行月,哪管那些名门正派在做些什么,他跃过高耸的院墙,脚尖点在一颗含苞待放的桃树枝上,落于初现春色的园中。男孩似有所感,竟然睁开了眼睛。“行月!”秦风又惊又喜。燕行月伸手拽了他的衣领,艰难地开口:“……走!”秦风闻若未闻搂着他往陆府里走,男孩却微弱地挣扎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只道:“走啊……秦风……走……”“陆啸有解药。”燕行月攥着他的衣领,嘴里又溢出血:“我……我不要你求他……”秦风脚步微滞,继而又加快了步伐。“秦风!”男孩抓住了他的手腕。“求他又何妨?”秦风却温柔地笑起来,抓了他冰凉的手指亲吻。“……我不要!”燕行月哑着嗓子吼道,“我偏不要你求他!”“行月……”“秦风您若求他……”男孩眼里弥漫起水汽,“我才是真的生不如死。”秦风心里微微一动,低头去望他,而燕行月不甘示弱地回瞪,布满血丝的眸子里只剩执拗。“……带我走。”他说,“秦风,带我走。”秦风温柔的笑意被风吹散了,复又变为苦楚:“生不如死?”他擦去男孩嘴角的血,“可不是生不如死……”燕行月硬撑着一口气不肯晕过去,死死盯着秦风,而秦风悲伤地注视着男孩:“我说过不再逼你……”他轻吻燕行月的额头,“既然你不愿我去求陆啸,我便带你去找师傅吧。”男孩闻言,紧绷的身子立刻软了,浑浑噩噩地失了神智,只是手指还攥着秦风的衣角。燕行月不让他求陆啸,秦风只得快马加鞭往关外赶。春风已经吹绿了江南岸,北境的积雪却还未融化。男孩彻底晕了过去,秦风有时都不知道他温热的脸颊源于自己渡去的真气,还是真的还活着,只有俯身听见微不可闻的呼吸时才稍稍放下心来。燕行月在马奔驰在茫茫雪原上时惊醒。他眯起眼睛打量秦风,对方显然没发现他醒了过来,蹙眉望着前方,眉宇间粘着细细的冰雪。男孩不由自主伸手去佛,指尖刚刚触及秦风下巴,他就猛然勒紧缰绳。骏马嘶鸣着抬起前蹄,燕行月跌进秦风的怀抱。“……慌什么?”男孩将脸埋在他的颈侧。秦风搂着他不说话,催促身下的马继续跑。燕行月冷得厉害,寻着热源往秦风怀里钻,倒是那人一刻不停地往他身体里渡真气。“……秦风。”燕行月轻声唤他。秦风搂得更紧了些。“秦风。”男孩还是唤他。于是秦风低头狠狠亲吻他冰凉的唇,细碎的雪花在他们唇间融化。“……你只会这样吗?”燕行月趴在他怀里笑,“也是,你只会这样。”言语间声音又微弱下去。过了很久男孩才再次恢复神智:“秦风……”他抬起胳膊去摸秦风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快到了。”“你怎么不哄哄我?”燕行月不理会他的话,却说,“骗我这毒还可以解,骗我这条命还保得住……原来你除了强迫人,什么都不会。”男孩的手无力地跌落下来。“我不哄你,我偏要你活着。”秦风狠狠地踢胯下的马。燕行月嘴角微微上扬,嗫嚅着重复:“你只会这样……”这一回他再也没有睁开双眼。骏马停在苍茫的旷野,秦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