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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不抽!”章恕服输,把烟头直接往外一扔,旁边正好走过一个环卫工,骂了一句“没素质”,章恕嘴角一歪,很有兴致的伸出脑袋接了一句,“老不死的!”章恕刚骂完,徐越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轻声说:“来了。”章恕抬头,只见不远处,离弄堂口三十米的地方,背着黑色背包的程时逸,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走着,他和徐越身形相仿,侧脸也有点像,只不过皮肤比徐越白罢了。章恕打趣:“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人和你还真有点像。”“别废话。”徐越探了探脖子,烦躁地皱眉,“怎么旁边有人?”章恕一愣,侧过身子再看过去。果然,程时逸右边站着个陌生男子,一样的大高个,那人穿着气质却和程时逸完全不同。一身黑色运动装,没背包,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的冷漠,又潮又酷,就是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察觉到什么,忽然往他们这方向看了一眼,章恕赶紧将车窗升上,被徐越嫌弃了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在离弄堂五米的地方,两人突然停了下来,那个陌生男子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而程时逸照常直走拐弯,徐越松了口气。他最恨原定计划出状况,收拾一个就是一个,有第二个就容易出幺蛾子。程时逸走进弄堂才几步,那群人就围了上去。章恕拿起徐越丢给他的摄像机,准备把精彩的画面全都拍下来。徐越说这算是送给徐俏的生日礼物,不过他觉得有点没品,所以自己不动手,全部交给章恕了。章恕这人颇有恶趣味,不仅没拒绝还挺高兴的。徐越没什么变态嗜好,知道即将开始的戏码,反而低头玩手机了,可手机上的赛车游戏界面刚跳出来,章恕就抓住了他胳膊:“阿越!来人了!”徐越眼皮一跳,猛地抬头,居然看到刚才走掉的男子折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弄堂,干净利落的动作,没几分钟就把那几个小混混给收拾趴下了,而他自己——徐越没看错的话,只挨了一记闷棍,就是不知道重不重。而程时逸已经愣在一边了,像个大木桶,完全傻眼,屁事都没有。“cao!”章恕怒骂了一声,手里一抖,摄像机摔到了地上,章恕弯腰去捡没注意,徐越却看到那个男子迈着极快的步子向他们的车走来。徐越不自觉转了转手上的银质宽戒。刚才距离太远,徐越没看清楚这人的模样,现在倒是一清二楚。和他相仿的年纪,棱角分明的脸,轮廓极深,大双眼皮,眼睛形状尤为漂亮,就是整张脸……冷的像带了冰面具,好像马上要掉下冰碴子。他的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扣了扣,徐越把车窗降下来,换上一副慵懒的面孔:“哥们儿,什么事啊?”章恕此时已经把摄像机捡了起来,看到那男子的时候整个人一怔,徐越威胁似的横了他一眼,章恕低头,乖乖装隐形人。那人把徐越的墨镜拿下来挂在他的领口:“下次打人记得自己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话的时候眼睛死盯着徐越,眼神极具压迫感,一字一句,像是一个个致命的棋子,掷地有声,“没种单挑,就别搞这些玩意儿。”他说完就走,程时逸那个怂包跟在他身后,回头看了徐越他们一眼,又迅速别过头,慌慌张张的样子,像个小媳妇。“我!cao!他!妈!”等人走远了,徐越终于抑制不住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双拳猛地砸到车窗前,把章恕吓了一大跳。“阿越……”徐越感觉自己胸腔里有一把火轰隆隆烧着,他还从未这么生气过,整个人都快炸了。那人的神情语气,无不暗示着他对他们的态度:鄙夷。徐越对别人的讨厌无所谓,也可以无视外界对他的评价,可他是个骄傲到死的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士可杀不可辱,徐越不知道那男子是谁,只好让蒋映周查,蒋映周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徐越只得把心里的怒火和仇恨转嫁到了程时逸身上,他这会儿比徐俏还恨程时逸,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没经过什么挫折的富二代,心眼大抵都是针眼一般小。徐越偏偏是个犟脾气,最吃不得激将法,一晚上左想右想,决定第二天自己去堵程时逸,顺便搞清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货是哪滚出来的。根据蒋映周的情报,程时逸每周末晚上八点会去一个叫“时光”的酒吧打工到一点下班。这天晚上下着倾盆大雨,雷电交加,徐越在家磨蹭到零点出门。临走前连微还是在打麻将,嘴里念叨着:“和你爸一个样,不着家。”徐越不置一词,“砰”的甩上门。雨太大了,雨刷器形同虚设,轰鸣的雷声没断过,身后的喇叭声都听不清,徐越的车开得前所未有的慢,好不容易到了酒吧所在的街道,就在徐越准备掉头停车的时候,前方车辆的远光灯忽然照了过来,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喇叭声如同惊雷般响起,徐越猛地一惊,眯起眼睛。不知从哪冲出来的集装箱车打横冲了过来,徐越猛打方向盘,在千钧一发之际和对车擦身而过,他刚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砰”的一声,直接猛力冲上了他的车!那人整个人扑在他的车窗上,脸贴着玻璃,嘴角和鼻子里都流出了鲜血,徐越恍惚间觉得这面容有点熟悉,下意识猛踩刹车,可车还没停住,下一秒,刺眼的车灯再次闪过,那失控的集装箱车从侧面撞上了他的车门!徐越感觉到一阵剧痛,随即便失去了知觉。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此时,雨势已经变小。徐越疲惫地睁开眼睛,身上哪哪都痛,哪哪都是湿的,被雨水冲淡的血腥气在鼻间蔓延开来,徐越想伸手抹一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此时……居然整个人都是趴着的!徐越一惊,抬了抬头,眼神自然的目视前方,却在下一刻几乎吓破了魂!——隔着车玻璃,他看到一张自己的脸。满布鲜血,一侧脸颊下还插着一块碎玻璃!徐越整个人一哆嗦,从车前盖滚落下来。四周响起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徐越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夜空,一滴滴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砸向他的脸,他感觉到说不清楚的酸疼,还有,一丝莫名的悲伤。他的视线模糊了。“程时逸!程时逸!”徐越的面前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他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只知道其中有个人不停地喊着一个不是他的名字,还伸出手拼命拍打他的脸。那声音,有点熟悉。低沉的,磁性的。曾经带着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