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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一张,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挡住去路:“还没说完呢。”文熙拨开他的手:“你都已经总结好了,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还要说什么?!”“我还不能说话了?难受得要死也不能说了?”“你说就是了,但我不想听,说给你想说的人去听!”“可我就想说给你听!”文熙爆发了:“说给我听,你就这么想气死我?有了女朋友,高兴难过都到她那里去,安心过你的二人世界!干嘛非在我面前晃,非要看着我难受你才开心啊!”“……”文熙狠狠把他往旁边一拨,就要冲到雨幕中回家。他很不喜欢潮湿,似乎连心情都被浸得肿胀。“让开!”俞航来抓他的肩膀。文熙不耐烦地一甩。雨丝如泣如诉,眼泪般的雨在脸庞上滑落,让他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更不真实的,还在后头。他听不见俞航的声音,以为走了。秋夜的风夹着雨,静不下心的浮躁,像只湿凉的手,拂过他的脊背。刚要快步走开,突然被一股力量挟持,他本该前进的躯体转了半圈,硬是被拽到身后,被迫直视着昏昏光线中湿漉漉的俞航的脸。那俊美的脸,仿佛这秋风,没有一丝温暖的色调。他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些许森寒光芒。雨沿着额前的发丝滴落,落到睫毛上,文熙眨眨眼睛。眼眸被细碎的雨珠覆盖,使得眼前的人变得梦幻般模糊。没等他再次眨眼,嘴唇上传来冰凉的触觉。凉凉的,潮潮的,没一会儿,那股潮湿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而暖的抚触。朦胧之中,他想起曾经做的那个梦来。眼下是梦还是现实?似乎已没有足够的氧气来供大脑思考。湿热的触感再次袭来,直到那温润又火热的舌尖触到牙齿,像牙科医生那样想极力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雨落下来,仓惶摆脱俞航身体束缚的文熙感觉到实实在在的寒意。俞航被推得后退一步,但表情松弛了。文熙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这是哪里,家门口啊!方圆几十米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邻居,要被哪个叔叔阿姨瞧见了,自己的脸面尤不说,爸爸的老脸要往哪儿搁?俞航看着一脸慌促的文熙,正要说话,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文熙——是你吗?”文熙汗毛一竖!老宋撑着伞过来,直到走到儿子跟前,带着嗔怪语气说:“下那么雨,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转而看到浑身湿透的俞航,“这位是……”文熙没力气解释,懒懒地跟着爸爸一起看他,好像也不认识的样子。这混蛋,留他自生自灭好了。“我是文熙的朋友,没带伞。想去您家避避雨,但他说怕打扰您,我只好这么淋着呢。”真不要脸。老宋急忙催促儿子打开另一把伞,说:“这怎么行?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走,去我们家!”文熙撑着伞,跟在爸爸身后。俞航看看自己的身上,抱怨说自己没撑到。老宋就要把自己的伞让给他,文熙只好发狠似的把伞往他那里移。看着老宋开门,俞航悄悄说:“靠近一点会死啊!”会尴尬死。同撑一把伞,他还是尽量跟他保持距离。干过这种事的副作用很快显现出来。比如刚才,俞航说悄悄话时,他就莫名惊慌,怕他突然来一下。躲闪的时候,正碰上张婶出门丢垃圾。她长大嘴巴看着老宋身后这两个湿淋淋的年轻人:“这是怎么了,掉河里了?”俞航指指文熙:“他掉下去了,我见义勇为。”张婶笑得哗哗的,像雨水管里的声音:“我说老宋,又从哪儿拣来个俊儿子?”“是文熙的朋友,来家里坐坐。”看着对面关上了门,张婶耸耸肩膀也关上了门,心想,女朋友没一个上门,倒先领回来一男的。作者有话要说:用言语说不清楚的时候,干脆啥都别说,直接搂过来啄一啄就完事……同样是用嘴,差别咋就那么大呢?第21章借宿俞航一进门,看见电视柜旁边的小兔子,就像见了老朋友。亲热地把手指伸进笼里:“哎呀呀,你还活得好好的!”转头问文熙,“取了什么名字?”文熙换过拖鞋瞥一眼:“小白。”“太不走心了吧,就因为它是白的?”“我外甥女取的。”看俞航逗弄兔子,让正要去倒水的老宋心里一噔:还真是男的送的……等老宋把饭菜热好,俞航穿着干爽的衣服从淋浴间出来了,一边擦头发,一边赞叹地看着桌上的菜。“叔叔,厨艺看上去不错。”老宋殷切地问他喝饮料还是啤酒,一面说:“文熙的衣服,你穿着很合身。”文熙捧着换洗衣服进去,关门前看了一眼那个已恢复正常状态的人。此人的烦恼就像流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自在地跟在爸爸后头去冰箱里找喝的,一点忧郁的影子都看不见。等他洗好出来,俞航已经坐在餐桌旁,像个主人似的端着一碗什么在喝。文熙走近一瞧:“你可真不客气,一来就喝上我爸的药酒了。”老宋说:“着了雨,散散寒气,是我让他喝的。”俞航呷一口酒,夸示地发出声音。老宋偷偷看儿子表情,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这位自称是朋友的人,文熙对他似乎并不欢迎。年轻人看上去挺正常,大晚上到一个不怎么待见自己的人家里去,听上去不合常理。而且,他注意到,文熙给他拿换洗衣服时,都是自己正在穿的衣服。文熙不太愿意把自己的衣物给别人穿,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他记得有一年春节,老家的一户亲戚上门。亲戚的小男孩接连弄脏了几套衣服,没得换,叫他拿衣服出来,文熙死活不情愿。直到他发火,才勉强拿出来,但那些衣服之后就再也没穿过。小孩子嘛,可能占有欲比较强。但长大后,毕业那会,小区里组织了一次活动,把大伙弄到海边去捡贝壳,吃海鲜。张婶儿子虽然胖,但体质弱,晚上的海风吹得他受不了。没有多余的衣服,找文熙要了一件夹袄。回来之后,老宋给他洗得干干净净,还是没见他之后穿。可怎么就愿意给他?吃饭时,老宋问:“你是文熙的同事?”俞航摇头:“我是做舞蹈培训的。”还挺谦虚。“怎么跟我们文熙认识的?”俞航用串供的目光瞟瞟对面的文熙,心想,如果说是在电梯里碰上的,是不是显得不正经?“额,采访时认识的。他来采访我们舞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