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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稻草般有些慌有些燥。他脚步顿了顿,再不负往日从容快步靠近了尤悠的身边。尤悠挑了挑眉,没动。宋衍在尤悠面前的三步远处站定,翕了翕嘴,想向她解释自己为何会与赵娇娇孤男孤女在竹林,整理了思路,又惊觉似乎不论那条理由都有着浓重的借口意味。他,突然就哑火了。毕竟,孤男孤女就是原罪。场面瞬间陷入了死寂,良辰美景恨不得缩到柱子里面,只余凉亭里赵娇娇又哭花了妆。片刻后,尤悠勾了勾嘴角,步履闲适地迎上去。宋衍的三步她的小五步距离一点点拉近,她站定在宋衍的面前,态度冷淡地伸出手去搀扶了他的胳膊。宋衍心中一喜,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因着靠得太近,宋衍几乎是与尤悠贴着。高大的男人低下头,面前的新妇神色莫名,而背后的灼热感告诉他,赵娇娇的眼神也灼灼。或许是心虚又或者怎么,宋探花只觉得此时的场景莫名煎熬了起来。他敢对天发誓,来竹林他是真的坦荡且无旁的心思。但这场面若新妇不出现是没什么,新妇的人一出现,三人突然对峙,那就变成了另一种意味。最重要的是,他竟有种私会被捉的羞耻!探花郎尽量睁着眼,胸腔里弥漫着排解不开的羞耻感,脑中的意识却愈发不清醒了。他靠在尤悠身上,将自己的大半重量压了上去。精壮颀长的身躯摇摇欲坠的,隐隐还有往尤悠怀里钻的趋势。端方规矩的探花郎头一回不顾有旁人,撒娇般开了口,叫尤悠那只在意乱情迷时才叫得出口的昵称:“卿卿,你怎会过来?”卿!卿?!被如此唤着的尤悠眼皮子抬都未抬,正要教训某个出墙的红杏。而那边红着眼的赵娇娇也听见了他的称呼,唰地抬起了头,愤恨的表情就跟遭遇了晴天霹雳的创伤。她一下扑到凉亭的围栏上泪眼朦胧地扒着,身子都僵硬了。赵娇娇神色狠厉地瞪着尤悠,几乎咆哮地质问宋衍:“阿衍,你叫她什么?!”宋衍揉了揉太阳xue,混沌的大脑再不能思考。“你说啊,”赵娇娇听不到想听的话,一把推开要安慰她的良辰美景,坚决要问出个所以然地开口道,“你说啊,你刚才叫她什么!!”宋衍如今已十分确信自己错了。他为什么要来给赵娇娇了断?道理这种东西,是跟懂道理的人讲的。跟不懂的纠缠,只会对牛弹琴。“赵四姑娘,这是内子,”宋衍伏在尤悠的肩头,面色冷而硬,“宋某文人酸腐,称呼内子为‘卿卿’,赵姑娘可是觉得哪里不妥?”赵娇娇无声地流泪,心中大喊:哪里都不妥!卿卿?新妇也配!!尤悠干脆利落地打断:“站好!”宋衍稍稍挪了点,眼皮子沉重地耷拉了下来。那浓长的眼睫毛,虚虚地遮住了总带着清冷疏离的漂亮眸子。因着饮了酒又误食了药物,宋衍的神智松懈又迟钝。他亲昵地贴着尤悠的耳朵,不住地呢喃:“卿卿,卿卿啊,我们回吧……”尤悠对他的另类撒娇半点不为所动,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宋衍挺翘的臀部。宋衍顿时浑身一震,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偷瞪了眼面无表情的新妇的脸后,墨发半遮下的玉面僵硬如石雕。臀部上微微发热砸告诉他——大庭广众之下,他又被自家新妇给打了。若不是百年传家的世家涵养,宋衍就是咬碎牙也要忍不住跳起来,直接给胆大包天的新妇一顿屁股揍的。但,不是现在。宋衍:……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又打夫君的,的……凉亭里站着的赵娇娇,目睹一切。她心中恨极了,狠厉地推开丫鬟的阻拦便冲了下来。那副突然失态的模样,让暗暗盘算着给宋衍一个教训的尤悠吃了一惊,很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着宋衍情到深处时总会不停的亲吻她并叫她‘卿卿’,尤悠不负责任地猜想,‘卿卿’大约相当于情侣之间的‘宝宝’?好吧,她其实不太懂男子叫女子‘卿卿’是个什么意思。尤悠带着宋衍轻松避开了赵娇娇的手,扭脸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企图将脸窝到她颈间蒙混过关的男人,见他除了蹙眉依旧翩翩风度,无聊地翻了个大白眼,直接一个打横将他给公主抱了起来。宋衍:………“不是很喜欢喝茶么?”尤悠才不管一旁赵娇娇极其她的丫鬟以及双喜快掉到地上的眼珠子,直接抱着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信步闲庭地回了凉亭,“今天你都喝都喝了,那就干脆喝个过瘾啊!来,我送你上去,一壶茶全喝了好不好?”宋衍哽住:“……莫闹。”“闹?”尤悠低下头,宋衍的眼皮瞬间耷拉了下来。尤悠冷哼,将沉默装死的宋探花放回了原位上。扭头间,瞥了眼快步跟上来怒气冲天的赵娇娇,突然又笑嘻嘻的,“赵姑娘茶水煮的可真好呢……可是,这么多茶杯,怎么就只给相公一个人喝?”赵娇娇怒:“那是本姑娘的事儿,你管不着!”尤悠闲适地坐到宋衍旁边,歪着脸笑:“没什么,我不过看着我家相公不对劲,怀疑你一个空闺寂寞的妇人忍不住寂寞,故意下药找男人解渴罢了~~”软糯的嗓音陡然说出如此尖利且流氓的话,真是半分不给脸。话音刚落,赵娇娇的脸瞬间红的滴血。而立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更是瞪的眼珠子凸出来。尤悠腼腆地笑:“看来,我是说对了。”她就想嘛,原著中赵娇娇即便是想要宋衍,也没必要非得来一次林间媾和。毕竟她是个和离在家的外嫁女,若是意外怀孕,那将是整个赵府的耻辱。赵娇娇若非十分渴望,那没名没分之前结合,完全不是有脑子的人干的出来的事。“你,你住嘴!”隐秘心思被毫不留情地直白揭露,赵娇娇的脸面都被尤悠给扒下来踩,“无知粗俗的别庄蠢妇,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尤悠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无聊地转着圈圈,须臾,尤悠突然一手抓起那紫砂壶,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掐住了赵娇娇的后颈。然后,在她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将那温热的茶水整个儿地就往她嘴里灌。尤悠是初级武者的体质与力量,会些骑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