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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些字,正是他专用的枚举法,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都写下来,包括所有的线索,然后在那里画圈,找到其中的联系。我道:“这一次和以往碰到的不同,所有的讯息都是碎片,你这么写,只会越写越乱。我先理一下,然后我们从一个概念开始,看着能不能搭积木一样把整条线搭出来。”我捡了一块石头,在另外的地上写上了几个关键字。从进村开始,陆续发现的东西和后续的部分全部连起来。〖铁块——铁俑的碎片——湖底的村子——不知是何用处——到处都有——似乎有危险——散发奇怪的味道照片——烧毁盘马的说法——考古队被调包——尸体找到——打捞铁块——目的?水下的古寨——汉式古楼——地下通道——大量铁俑——玉矿?封闭的矿洞——铁俑——同样的凿痕A、B——刺痛——昏迷C——窒息——昏迷〗写完后,把那些已经确定的东西全部划掉,表格就变成:〖不知是何用处——似乎有危险——散发奇怪的味道——目的?——大量铁俑——玉矿?封闭的矿洞——铁俑——同样的凿痕A、B——刺痛——昏迷C——窒息——昏迷〗这样一来,我们能确定和不能确定的东西,全部都列了出来。接着,我们始将其中一些因素连起来,道:“首先,我们先肯定,古寨里的汉式古楼的主人姓张,暂时叫他张家楼主。”我看了闷油瓶一眼,“这人有军功,而且是个国学大家,可能是当地的军阀,当然也可能是其他背景,和事情的核心没有太多关系。”“在某年某月,这个叫张家楼主的人,因为某种原因——同样,这种原因我们不需要知道——发现着寨子底下有一个玉矿。在巨大利息的诱惑下,他伙同了这里的瑶王强挖,在瑶寨中修建一座结实的汉式楼宇,供手下使用。楼宇修得这么坚固,显然他们在这里的强挖时间非常长,可能准备几代人干下去。”“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洞xue,看开凿的痕迹,应该就是他们挖掘的矿洞,至少是其中之一。”说完我看向胖子,问他有什么要补充的?他摇头,我又道:“好,事情到这里一切正常,也都符合常理,可这就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了矛盾。显然目前所处的矿洞是全封闭的,所以我可以这么说,从一切正常到现在的处境,这之间的时间内,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矿洞发生莫名其妙的变化。”胖子点头道:“别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他娘的就是这洞后来出了事情。”这一部分是最初的假设,也比较确定,我将其作为起点写下来,然后在边上画了一个问号,“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不会是突然封闭,因为若是这样,会有人被困死。”“非也,你想,我们进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他们说不定后来找到了出去的办法。”胖子道。我摇头,那个年头的矿工是什么文化素质?他们能想到办法,我想不到?而且即使能想到,也不会太快,那么以他们当时有工具、有体力的状况看,应该会先有“砸”出去的想法,并在地面留下大量的碎石痕迹。不过,我毕竟当时不在现场,不好下肯定的论断,就没有反驳胖子。我们咬着嘴唇,开始想各种往里套的假设。还没想上两圈,闷油瓶就开口了,淡淡道:“矿洞中的神像,是瑶族的雷王神,是凶神,一般不会公开供奉,除非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我们都愣了一下,胖子道:“我靠!你怎么懂这玩意儿?”闷油瓶不回答,继续道:“这东西在里面,说明事情不是突然发生的,而且发生后,还能从外面拿来石像在这里供奉,代表这件事虽然很可怕,但是不至于把他们吓跑。”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设立神像,表明他们还想继续挖掘下去,所以用这个神像在这里镇压什么,事情虽然可怕,但只是心理上的恐慌,还没威胁到生命安全,咱们想想,换位思考,如果我们是矿工,在什么情况下也会这么做?”胖子吸了口冷气:“这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难道,他们在这里挖到了不吉利的东西?”我也点头,似乎在同时冒出同种念头,过去经常在老家听到这种传言,什么工厂动工,结果地基一挖,挖到了乱葬的死人骨头,就摆个关公镇一下。“这里是岩层,这种狗屁地方能挖到什么?”胖子道,“难道是霸王龙的化石?”说完哎了一声,显然感觉自己的说法挺有可能的,“你想,他们挖着挖着,突然挖到这么个史前怪物,肯定吓个半死,以为挖到妖怪的骨头了。”我拍了拍他:“同志,有空多读点书,恐龙化石的年代和玉的年代差了好几亿年,这里挖出恐龙化石,就好比肯德基全家桶一样。”“那你说是什么?”胖子不服气道。我们想了想都摇头,其实根本没法想,这种岩脉里能有什么既合理存在,有让他们觉得不吉利的东西?我真想不出来。这里合理存在的东西只可能是石头,难道是一块让他们觉得不吉利的石头?如果说不合理,那么什么都有可能。胖子走到那神像面前,问闷油瓶道:“小哥,这雷王神凶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和咱们的钟馗一样,是抓鬼的?”闷油瓶摇头:“雷王,是专门克制邪神的。”瑶苗神话和汉族的不同,其中很多邪恶的东西都是神,能和正义的神平起平坐,普通的神干不动他们。胖子啧了一声:“也就是说,钟馗只是公安,这雷王是纪委会书记。”在一边的篝火里检出两根细柴,插进香炉里,拜了拜,“雷书记,不好意思,小弟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一直没认出您来。这点东西不成样子,但也算是个形式,就当是张白条,要咱们能出去,小弟们一定把香油补上。我知道您搞纪委工作,很多东西收了不方便,回头您把您夫人电话告诉我,咱们跟您夫人联系……”我心说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道:“你也不是瑶人,人家怎么可能会保佑你?别浪费你的柴火了。况且只有上级给下级打白条,哪有下级给上级打白条的?”胖子道:“你懂个屁!你在杭州交税,去北京就不交税了?我这不叫白条,叫期权。咱们这叫先打个招呼,好过以后后悔。”说着他转身,不想那细柴因为头重脚轻,一下子带动香炉倒了下去,根部翘了起来,香灰全翻出来。胖子立即回身扶住,我笑道:“你看,人家清正廉明,不收。”胖子再啧了一声,把细柴掰撕一半,重新插进去,然后把洒出来的香灰用脚擦平,擦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