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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侧的石壁往下走,瞬间被黑暗吞噬,然后裂开的口子重新合起,尖石转回原来的方向,只见上面刻着三个腥红的大字——悔过崖。悔过崖顾名思议是用来受罚的,但是,在这悔过崖之下是什么呢?除了无仪宫历任宫主谁也不知道。怀正清顺着阶梯一路蜿蜒向下,当他走到最底时已经气喘吁吁,四肢发抖,他扶着石壁,双手握成拳,指甲掐得手心发疼。他原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快速下来,可是,他却坚持一步一步亲自走下,为的就是让自己记住这份被东阳修夺走修为的屈辱!让这份恨更加强烈!待大仇得报之时他才能更加痛快。他直起背,盯着脚底,要完成复仇就必须用到在这下面的两个人。幸好无仪宫留下这间监牢大有用途,否则,以他现在这残破的身体随便哪一个修行者都能将他像捏蚂蚁一样捏成渣。他抬头环顾着四周墙面上的机关,咧开嘴,只要将这些通通打下去,再强修为的人都只能任他摆布。他跺跺脚,想像着将他所恨之人踩在脚下的情景,心中便有前所未有的快意。他快速地将墙面上的机关打下,卡,卡,一个又一个,一共四个,通通落地。原本毫无特色的地面突然开始晃动起来,连带着惊动了在地底之下的两人。怀喆与于简不约而同地起身环顾四周,除了会晃动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那几只活尸也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你要小心,这里绝对有问题。”于简警惕地说。怀喆没有回应,只是眉头越皱越紧,他总觉得这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怪异,可是……他用力嗅了嗅,没有异味,是不是多想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没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于简问。可是怀喆依旧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怀喆才回头不解地看着于简,重复地问道:“你没发觉奇怪的地方?”“没有发现。”怀喆眉头皱着更紧,他看着于简的嘴开开合合,脸色变得怪异:“你在说什么?”于简疑惑地回答道:“我说,我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你怎么了?”“我听……”话未说完,怀喆的视线变得一片漆黑,这完全不正常,他是修行者,能夜视,可是现在他突然变得听不见,看不见!饶是如此,他还是一脸冷淡,冷静地开口说道:“于长老,我听不见,也看不见。”然而他听不到任何回应。与之同时,这个完全密封的房间突然刮起一阵飓风,顿时飞沙走石,迷得眼睛都睁不开。于简反射性地将小奶娃护好,凝聚灵力形成保护圈挡住一切风沙,与之相比,怀喆却对此毫无所感,他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所有的感官。而当于简睁开眼时,他所站的地方哪有怀喆的影子。“怎么回事?”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飓风以怀喆的修为明明能够抵挡,可是,为什么人却不见了。可惜没有人回应。怀喆睁着眼,面似如水,突然,眼前慢慢变亮,然后他听到身体响起一声一声啪啪啪的掌声,紧接着,恶臭袭来,手臂被什么捏得发痛,他左右一看,两只活尸一左一右架着他。他下意识集中体内的灵气,可是灵气刚一汇聚便被打散得无影无踪。“不要做无谓地挣扎。”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怀正清从怀喆身后绕出来。他满意地看着由他亲手套在怀喆脖子上紧贴着的一个铁环,然后用手扣着铁环用力扯过,几乎与怀喆脸贴脸。他哈哈大笑,泄恨般恶狠狠地说:“你现在灵力被困,不再是修行者,不比我好到哪里,你想反抗,倒不如好好祈求我那重视你的‘好’儿子能想尽办法抓到东阳修。”“你拿我威胁他!”怀喆瞪大眼睛,咬牙怒斥,“我不会原谅你!”“如果你们还能活着。”怀正清jian笑一声,拍拍怀喆的脸也不等其反应便抬手做了个手势,两只活尸拖着怀喆再一次钻入地底消失不见。怀正清并没有离开,他在等,等于简出来。可是,等了半晌,眼看算好的时间就要到了,于简依旧没有出现。怎么回事?莫非于简没有受机关的影响?不,不可能,这机关不会出错,一旦开启,无论多少修为的修行者通通都会暂时性失去感官,任由飓风带走,再给人套上能封住灵力的器具便只能任人宰割!可是于简并没有出现。于简在搞什么名堂,要不要去看看怎么回事?不行,必须稳住,大不了缓一步,让东阳修多活一两个时辰。这一次,他不再亲自走阶梯上去,而是召来只活尸,吩咐其带他到指定位置。他握紧手中的短笛,有了这个东西他才有把握报仇。他隐藏在悔过崖,并且自信没有人能发现他,因为这里的一切只有他最为清楚。当太阳偏西时,他终于在暗处等来了他所憎恨的两个人。东阳修在前,身上虽绑着铁链却不见惊慌依旧是那张冰冷的脸,在他身后向右一步开外是陪同而来的宫渚。“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我的人呢?”宫渚面色如常地喊道,视线转了个圈已经将这里的一切收入眼底。在他们经过的地方竖立着一块尖石,上书——悔过崖三字,最前方是悬崖,只能看见翻腾的云海,而左右两边是如刀削般的光滑石壁,石壁之上有一个一个圆孔,至于做何用处并非宫渚所在意,他现在只想要回怀喆。“往前走十步把两个刻印令放下然后退回去,他是死是活全看你。”脑海深处响起那个略微苍老的声音。怀正清相当谨慎,他从怀疑宫渚像秦柔一样不受他控制时就猜测之前宫渚杀不了东阳修其中有鬼,他当下便放弃利用于简威胁东阳修的想法转而利用抓来的人威胁宫渚。因为,有噬魂术在,威胁宫渚更为方便,威胁东阳修却要费一番心思。既然结果都不一样,不如一切从简。现在人来了,也正好确定他之前的猜测属实,但是,也不能排除宫渚与东阳修背着他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他得慢慢来。怀正清所提出的要求早在宫渚的意料之内。宫渚只是快速地扫了眼东阳修,然后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当我是个傻子,没见到人我不会交出来。”“交了自然就能看到,不交,你连尸首都得不到。”怀正清胸有成竹地说,虽然声音依旧苍老沙哑,可是话言中隐隐带着笑意,自得,仿佛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心,就像回到十九年前的鼎盛时期。宫渚自然也听了出来,他故作阴沉地往前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