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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洛咳嗽的声音消减下去,小姑娘道:“那现在,你觉得我能护你周全吗?”宋之洛羽睫低垂,面上阴暗不辨,“你说你是四殿下的人,我如何信你?”小姑娘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们殿下救你,也不是图着要让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宋之洛一愣,“那他图什么?”小姑娘就道:“你是宋将军最为看重的儿子,在沙场杀敌,英勇无边,可谓国之栋梁,难道你身陷魑魅诡谲伎俩之中,我们殿下救你,还用理由?”小姑娘的话说的凛然,宋之洛不由面容变色,“可……可他不是……”小姑娘道:“我们殿下再不学无术,也分得清是非黑白,也知道对错善恶。好了,我也不同你解释了,总而言之,你若信得过我,以后他们送来的饮食,你便借着生病不要吃,我会按时给你送馒头来。”说完,也不顾宋之洛如何,转身退去。宋之洛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沉寂哀怨良久的心,忽的迸闪起一点火花来。只是,萧祎可是皇上面前的得意皇子,而且,他被皇上看重,是因为他“德才兼备”,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如何斗得过他。萧煜想要给他洗刷冤屈,谈何容易!可现在,除了等萧煜……他别无他法。与其怀疑,不如尝试。当夜,宋之洛便按照那小姑娘的话,不再吃他们送来的饭菜,及至入夜,那小姑娘送了三个馒头并几根咸菜过来。月色下,两人并肩而坐。那小姑娘将外面的事情告诉他。夜夜如此,两人也就渐渐熟络起来。从小姑娘的话语里,宋之洛深深感受到她对萧煜的敬服,可细问,有关萧煜的事,她又不肯多透露一句。越是如此,宋之洛对萧煜,就越是好奇。只是她不肯提,宋之洛也不好为难她,两人说完这一天四皇子和三皇子的斗法之事后,便杂七杂八的闲聊起来。时光流转,转眼一月过去。这一夜,宋之洛如往常一样,正等着那小姑娘来。明明早就过了往日她来的时刻,可今日,却是连影子都不曾见到。这一个多月来,她可是从未迟到过一次。莫非是出事了?宋之洛心头焦灼,烛光下,清瘦的身子满地打转,双手搓来搓去,不住地朝门外看去,走几步,又疑神疑鬼顿足倾听看是不是有脚步声传来。直到子时,也不见人。宋之洛就熬不住了。他虽然身子被嫡母的伎俩拖的不似从前,可翻墙出去,还不是问题。一番收拾,宋之洛直奔墙根。这偏囿之地,大门处有人把手,可除了门口把手之人,私下并无什么人在暗中监视他,只轻轻一跃,他就踏上墙头。可刚刚踏上,就与迎面而来的一个娇俏柔软的身子撞到一起。他到底是身虚,被这样一撞,两人就团团朝着墙里侧跌了下来。宋之洛成了rou垫,脊背重重着地,他身上,一个小姑娘几乎趴在他的胸口。那一瞬,鬼使神差,明明该要两人翻身起来,宋之洛却是不由自主像是被鬼附身一样,双手一环,紧紧将伏在他胸前的人抱住,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胸口。一月的接触,这小姑娘风光霁月,博学多才,他早就倾心。只是不自知罢了。现在,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娇软的身子与他此时并不算结实的胸膛抵在一起,宋之洛一颗心,登时荡漾。☆、第五章骆志松(五)猝不及防被宋之洛抱住,小姑娘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挣扎从他胸前起来,“你疯魔了!”宋之洛含笑,眼底柔光碎成一地粲然,满是柔情缱倦。小姑娘便面上红潮又浓一层,好在此时天黑,并不看的出来,只嗔怪瞪他一眼。宋之洛率先起身,将小姑娘拉起来,“怎么今日来的这样晚?”小姑娘道:“出了点事,不过不要紧,已经解决了!”说着,将三个馒头塞给宋之洛,这次居然还有一只鸡腿,“你快吃吧,我得回去了,这几日,你小心些,千万不要碰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我们殿下逼得紧,三殿下那里有些扛不住,没准儿要唆使你的嫡母,要给你来一出畏罪自杀。”宋之洛一愣,“出什么事了?”小姑娘笑:“不是什么大事,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心焦,只记着我的话,切莫不要碰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说完,小姑娘转身,纵身一跃,脚尖点着墙头离开。咬下一口鸡腿,宋之洛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失神,方才她趴在他胸口时,两颗心,一起跳动的感觉,还在宋之洛脑中心尖盘亘。第二日,便有府中奴才引着一个大夫过来。奴才恭恭敬敬给宋之洛行礼,道:“少爷这些日子总是咳嗽,人也日渐消瘦,夫人命人寻了王大夫来,给少爷瞧瞧。”宋之洛抬眼瞧了那大夫一眼,四目相对,大夫眼神慌忙躲闪。宋之洛心头一个冷哼,伸手过去。大夫忙上前把脉,片刻后,道:“少爷气血郁结,故而食欲不思,日渐消瘦……”大夫还在叨叨说着,宋之洛心下冷笑,食欲不思?他昨儿可是一顿吃了三个馒头一个大鸡腿!“……我开些药,你们一日三次煎熬,给少爷服下,三五日便可病除。”大夫说完,小厮觑着宋之洛的神色,说了几句劝慰他的话,引了大夫离开。及至中午,就有人端了汤药过来。宋之洛眼底飞着一抹笑,“汤药苦口,你先尝尝,若是苦的厉害,我就不喝,若是不苦,我就喝。”那人顿时吓得脸皮一抖,“这药不苦,小的在来之前,已经尝过了!”宋之洛顿时大怒,扬手将那小厮手中端着的药碗打翻在地,“连你一个狗东西也要欺辱我?明明是给我的汤药,不经我的许可,你怎么能事先就尝过!”药碗被打翻在地,那小厮只得连连告罪,退出去。及至他走了,宋之洛立刻弯腰,取出一方棉质帕子,将洒在地上的汤药吸起,转手拧到桌上的茶盏里。等到夜里,他趁着无人,捉了一只麻雀回来。只用小勺邀了一点,送到麻雀的嘴里,麻雀立时丧命。第二日,那小厮又来送药。宋之洛指着桌上麻雀的尸体,道:“它偷吃了我的药,死了!这药,我不敢吃,要不,你当着我的面,再尝一尝?”那小厮看着麻雀的尸体,吓得腿软。可夫人交给他的差事,却不能不完成。硬着脊梁骨,道:“少爷的药,奴才不敢尝,少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