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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妨碍他嘴倔。汪硕离开他脑袋,笑笑,重新挽起他手,“走吧。”白魄这次就颇为轻快的跟在汪硕身侧,同时扭过脑袋问他,“我昨晚看你密信上画的那个人是谁?”汪硕昨晚收到快报,就躺在他身侧拆开看的,白魄当时正躺在他腿上让他给自己揉肩膀,便也顺势起身,靠到汪硕肩膀上跟着看了眼,是个穿皇子服饰的青年,羸弱的身子怯弱的眼神让他印象深刻。“我的三皇弟。”“啊…”白魄想起了,“就是那个天生残疾的皇子吗?你把他从静楼放出来的那个?这次你出宫要引出的是他?”两人慢慢穿行,慢慢走到了城郊,放眼望去一片无垠的土地上栽种满了茶树,嫩芽抽绿,微风轻拂,汪硕牵着他手慢慢走着,道旁偶尔能见到一星两点的野花,白魄仰了仰脑袋舒服的吸吸气。身侧汪硕的声音依旧沉厚,“不过是个幌子。”“幌子?”白魄歪了脑袋瞅他,“你信他?”汪硕顿了下步子,笑笑,“有人要推他出来送死罢了。”“那你要怎么办呢。”不管是被利用还是被嫁祸,这个男人现在都被推出来架到了汪硕的对立面。“你以为我出来干吗?”汪硕停住步子,面朝他,伸手点他额头。眼神有些悠远,嘴中淡淡道:“不过为了保他一命罢了。”白魄不懂,不知道汪硕到底跟京中的人布置了什么,但这个男人居然会不嫌麻烦的留兄弟一条命,真是稀罕。似是看出他眼中的质疑,汪硕重新拉着他迈开步子,漫无目的的在田埂上走,嘴中淡淡道:“其实昭瀚小时候还是很缠我的,他从小行走就不便,上皇学时总爱黏着我,我抱上抱下的没少照顾他,后来大了些,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天真,也知道忌着我了。”白魄歪着脑袋看他,没说话。有风带起汪硕耳边碎发。汪硕似乎勾了下嘴角,无端透出些无奈,他蹲下身来,择下根野草,叼在嘴中不断上下晃动,声音有些淡漠,“也不知他是不是听谁说了,自己的残疾怕不是我就是秦昭翼下的黑手。虽然面上不显,内里就是怕了我。”“不过……”汪硕看着远处,紧了紧握着白魄的手,嘴中越发清淡了,有些不带人气味道:“也确实没有说错,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外公这边,还是秦昭翼那边动的手,反正他的残疾也就这么回事。”“硕……”白魄轻轻喊他一声,看汪硕扭过脑袋看自己,他抿了抿唇,眼中意思很明显,不需要回忆的事情不要去想了。可汪硕摇摇脑袋,示意没事,眼睛又再次看向远方,“从他叫我二皇兄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有的东西就是回不去了,他原先一直叫我硕哥哥。”“后来,我们都渐渐长大,他也就越发惧怕我和秦昭翼,天天在不安中生活,虽然有好几次局势动荡波及到他们这些无势皇子,但我和秦昭翼都没伤他的意思,可不知怎的,他胆子却越发的怯弱,竟然让宫中的下人奴才们都骑到了他头上去。”“他有时起的晚了,膳食冷了,让奴才们端出去热热,那些狗东西居然当做没听到,他也就冷着吃了,后来大病一场这事才被秦昭翼揭出来。秦昭翼震怒,我们都没想苛待他,他又是皇子之尊,却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德行,秦昭翼当场让人拖了他宫中十多个奴才活活杖毙在他面前,从此满宫再不敢苛待他半分。”白魄微皱了眉,继续听他说。果然,汪硕跟着摇了摇头,语气中无奈更深,“谁知道他吓的更惨,当晚居然急急来到我的皇子府,扑在我脚下哭的再无半分皇家傲气,他说,二皇兄我什么都不跟你们争,只要活着就好,你们放过我吧,然后不断磕头。”“唉……”白魄突然深深叹息一声。汪硕伸手搓搓他脑袋,摇摇头笑他。从嘴中吐出叼着的那根野草,才云淡风轻继续道:“我算是明白了,秦昭翼为什么非要把人杖毙在他面前,还不是气他那副窝囊样?”“累了吗?”看走了不少路,汪硕停止叙述,扭头体贴问他。“不累。”他武功早已恢复五成,这么点路,算不得什么。“嗯。”汪硕点头,但还是放缓了步子,微呵一声才道:“所以说,不存在他能不能做到,而是他敢不敢这么去做。”待再走几步,田埂边上有条细细的溪流穿梭而过,汪硕拉着他蹲下,把他双手按进水里,替他洗了洗,白魄任由他搓洗自己双手,待他不注意时,突然用双手舀起水泼向他。汪硕也不生气,自己站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白魄在边上嘻嘻的笑。汪硕自顾自往前走,白魄跟上去,落后他半步,手从野草上拂过。“虽说他这次是被利用,但好歹也是起了依靠某些权势保存自己的想法,否则乱安的名又岂能落到他头上去?这便是错。而他最大的过错还是误判了局势,他现今真正需要依靠的是孤,其实不管今日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是我还是秦昭翼,他该依靠的就只能是他的皇兄,没有别人。更不会是权臣门阀。”白魄跟在他身后,现在却忍不住为那位素未相见的皇子说话,“你们的心思,他又上哪去猜,一直活在你们会杀了他的阴影下,又怎么信任你们嘛。”汪硕转身看他,笑笑,似乎有意终止这个话题,待再想重新开口时,却是脸色巨变。白魄同样的一瞬变了脸色,提起内力,侧身看向田埂两旁的茶树地。半人高的茶树丛中忽然纵跃出数十号墨绿色衣服的男人。汪硕快走几步,却是半挡在白魄身前。不需要问,看这些人脸上戴的面具,身上凌然的杀气,就明白是什么人了,只是:“你引蛇出洞倒是把蛇引到咱们这来了?”汪硕皱眉,脸色变的阴沉。席空谌在京中布局,按理说,绝对不会把危险引到他们这里。难道说,是席空谌出了差错?汪硕心中快速思考每一种可能,但又逐条被自己排除,就算席空谌出了差错,自己手底下的粘杆处也不会没收到半点风声。他背靠着白魄,低声道:“不清楚这些人来路,你要小心。”护卫都坠在他们后面,白魄介意被人跟随的感觉,汪硕便让他们离的再远了些,给了两个人足够自由的空间,却也在现在爱莫能助了。“嗯。”白魄也不敢轻敌,这些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的气息摆明了告诉他,都是绝顶高手。围着白魄和汪硕的数十号人同时默契的从腰中抽出刀来,几乎是同时的,白魄和汪硕一前一后的扑向他们。白魄身姿飘逸,靠近最前处的两个刺客,没有客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