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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遥望这边,虽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势在必得。“真的是个非常有气势的男人呢,居然亲自来了吗。”书约抵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漫不经心,身子却变得蓄势待发。“你杀不了他的。”彼此都是玄宗的长老,白魄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沧良和他对过一掌,是平手,你知道沧良的内力雄厚程度。”对面山上的男人突然缓缓的伸出手来,遥举向他们这边。书约收拢了视线,有些不解的仔细看着,男人的手在空中慢慢收紧,像是握住了什么一样,白魄被他的动作惊的一震,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心脏被对方拿捏在了手中。书约似乎也被对方的这举动震慑,沉默了半晌,终复杂道:“也不知他的执念究竟是对你还是对那本册子。”白魄扭头看他一眼,重新握起缰绳。一次又一次,他真的不知道,再这样被汪硕逼下去,自己还有没有再逃跑的力气,每次看着必定成功的脱逃,却终究会出现对方的身影。他对汪硕,已经不足以用心理阴影形容了。“前面就是神策军的驻扎地,我们不能再往前跑,只能在这里分开,他们的人围捕我们一方足够,若也分开围捕两边,我们的胜算反倒更大。”书约沉吟一会,想出了对策。白魄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苦涩的笑了笑,眼睛依旧看着远处的人,嘴中却道:“我和你分开跑,到时候你带着册子。”“你觉的他会去追哪边?”书约问。“我不知道。”白魄老实的摇头,“我和册子都是他的猎物。”他从怀中掏出盒子,神色复杂,“我不知道他究竟会去追哪边,但我们两个决不能在一块,他不知道,但你和我都清楚,我们的地位,我们所承担的责任。他必然清楚一点,我不会带着册子跑,因为我如果带着册子跑,很可能会两样都输掉。”“所以,你是拿自己和册子做赌注?”书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却摇头,“不,不只是我和册子,还有你,玄宗执约长老。他如果追的是……我,那么你和册子都可以安全回北疆。”“假如他追的是我呢?”书约毫不留情的问。“你手上有册子,凭你的武功,只要留下册子做诱饵,还有机会脱逃,到时候,我们只是损失了册子,却保住了两个长老。”白魄的语气非常冷静。书约看着他半天,就像是最后一次看他一样,半天才艰难的笑道:“其实你心中有猜测是吗。”“是!”白魄很坦诚。“你觉的他会追你,是不是?”白魄不答。“我们分开时,把册子丢向另外一边的人,我和你一起走。”白魄怔愣了下,看着书约,对方只是笑笑,语气轻松,“他若追册子,玄宗保住两个长老,若追的是我们……听天由命咯!”“书约!”他斥一声。两个长老的折损可比一本册子来的严重多,书约不会不明白。但这个玄宗最臭美的长老现在却眸带哀伤,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低哑干涩。“我总觉的......这次不带走你,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话一落,白魄也哑了声音,说不出话来。半天还是强打着声音有些断续道:“不会的,他若追的是我,就不会杀我,毕竟是他放弃了册子才得到的,杀了岂不是亏本。”白魄笨拙的说着话。急的都有些想哭了。可书约只是看着他,用一种堪称为哀悯的神色。其中又夹杂了那么一丝说不出的担忧和先见。似乎在预知着什么......白魄的脸色越来越差,对同伴和玄宗的担忧,对汪硕未知态度的惶恐......对面的同伴看着他,看着他的笨拙,看着他极力压抑的情绪,看着他隐晦的害怕,一直看到他心间去时才淡然一笑道:“那按你说的办吧,再不跑就晚了。”白魄回视他,书约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已不见,浑身带着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透着丝坚毅。“谢谢……”风中有极轻的声音散去,马蹄声再次奔腾而起,卷起的黄沙就像是要遮蔽了天日。这样长途奔袭,亦弦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住,随汪硕出来不过几日,便落了队。反倒是席空谌始终一身潇洒的策马跟在汪硕身边,不畏惧日夜的奔袭,一路出谋划策,轻松的像是在打猎。现在,追逐的人就在前面一个山头,汪硕总算可以喘口气,他不由的扭头注视起自己的军师。青年的眼睫毛非常长,现在正微合着眼,敛起眼中绝世的风华,风浮动起他的衣摆,身姿挺拔,面容俊秀。“你是怎么这么准确的咬住他们的位置的?”“殿下莫要再这样看着属下。”席空谌答非所问,故意娇笑着伸出手遮挡住自己半张脸蛋,微低头做作道:“人家万一误会了可怎么办。”汪硕挑眉:“误会什么?”“哎呀呀……”席空谌好笑的娇嗔一声。汪硕对他故意的姿态视而不见,双眼依旧灼灼的盯着他,幽光偶尔从眼角一闪而没。见男人不为所动,依旧用有些幽深的眸光斜视自己,席空谌总算摇头承认失败,他吸口气,视线不与男人碰上,只看着远方山坡上的人,右手却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切都是倚靠出色的临场算计能力。他的答案并不多出乎预料,汪硕平静点头,眸中幽光沉淀下去,随着他的视线一起扭转看向前方。前方的白魄拉停了马,似乎和身边的人讨论什么,视线偶尔也看向他们这边,两方人就这么默契的暂时安静了下来。席空谌看汪硕总算不再那么有深意的打量自己,暗暗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这话真真不假,若是个草包皇子还好,这样阴沉的男人可不好对付。不过,他师傅评价他的话也没出错,他的骨子里就是有些天生的叛逆。看身周安静,他揣摩了多次还是决定问出来。“其实我很好奇,若殿下喜欢的是属下,殿下会怎么做?”这话说的非常轻巧,就像在开玩笑,事实上,他的确在开玩笑。汪硕微怔了下,重新扭回脑袋看着他,非常认真的回答他的好奇,“你会死。”汪硕的口气太认真了。认真的让席空谌开始后悔问这个问题。他知道现在秦昭硕一定在看着自己,用非常肃穆的神色,可他就是不敢扭回脑袋看对方。冷汗湿了他的背,衣服紧贴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杀气如实质笼罩向他,身旁的男人看样子并不喜欢他的试探,他存有的一点挑衅心思被轻易扼杀。好在汪硕这话刚落,多日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