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厂公独宠“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3

    进驻斋宫外的配殿。

入夜后宣宁帝沐浴后歇下,各部各监也都歇下了。

夜深,宣宁帝床帐掀起,殿内值夜的内侍上前,低声询问是要水还是如厕。

宣宁帝挥挥手:“都不用。”

他下床,披衣往外走。殿外巡逻的侍卫见了急忙低头行礼。

宣宁帝只带着一名小内侍,似是信步而行,出斋宫后沿着由北至南的神道缓步走着,神道两侧是茂密的柏树林,在夜色下绿的发黑。

到了某处,柏树林中走出一人,身着锦衣卫的常服,朝宣宁帝躬身行礼。

朱祈赞朝他走近,摆手道:“免了吧。”又命小内侍退到远处守着。

“有结果了吗?”

芮云常直起身:“经查陛下饮食中俱都无毒。但自御药房送来的药汤里却有异样。”

朱祈赞皱眉:“药里?”

自从他身子不适晕倒过一次后,每日便要服两剂药汤,但有秦王中毒之事为前车之鉴,药汤替换,他真正喝下的是专人按着彭院使开出的原药方另外煎的药。

被喂下药汤的老鼠出现了中毒现象,与秦王所用花蜜内的毒物表现一致。

芮云常道:“微臣愚见,也许秦王是被人利用试毒,试出合适的下毒量,既能缓慢损伤身体,又容易混淆成疾病,不易被人察觉。”

如此还能一举两得,不但宣宁帝中毒渐深,连秦王继位的可能也被消除了。

朱祈赞忽然道:“替秦王看病的那名大夫医术如何?是否可靠?”

芮云常知道宣宁帝是连带着对彭院使也起了疑忌,希望另找与太医院无关的大夫为自己诊断。

然而他最不愿看到莫晓深陷这场结果叵测的明争暗斗,顿时迟疑起来。

略作停顿后芮云常道:“回陛下,此人医术平平,秦王是因其中毒不深,及时发现异样,停止服毒后才渐渐好转的,并非此人之功。不若请原太医院鲁院使为陛下诊断,此人虽因管理不善被免,却是忠君敬上之臣,其医术医德都可信赖。”

朱祈赞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沉吟着点点头:“鲁太医可用……但为秦王诊治的那名大夫更熟悉此毒.药性,又是知情人,朕要见见他。你安排。”

芮云常只得领命应下。

朱祈赞又道:“云常,你也歇得差不多了,这病该好了吧?”

芮云常原是以患病为由请辞东厂提督的,但司礼监的职还挂着,宣宁帝这话便是由此而起。他低头道:“陛下需要,微臣便鞍前马后。”

朱祈赞点点头:“那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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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宁帝虽下诏免除受灾各地三年赋税,仍不断有难民离乡背井,逃往周围乡镇。

京师南部难民多往北移。流民不得入城,又无家可归,便都聚集在城外,为了一口食物斗殴争抢之事屡见不鲜。

有富户大户人家在南门外搭棚施粥,棚边时时排着长队。

晓春堂亦在南门外搭棚,除了施粥,还附带看病赠药,棚子里几口大锅,除了煮粥,还有专用来煮药的。莫晓和赵坚白轮流去棚子里坐诊。

他们这个棚子除了煮药外,还有个与众不同之处,便是人人都戴着一付特制的口罩。口罩是用十数层纱布缝制,还带铜鼻夹,能更好地贴合脸部形状。

赵坚白在晓春堂坐诊时,已经习惯戴口罩,并时时消毒双手与用具,这是莫晓雇他时便明确要求的。

莫晓那套外邪最易从口鼻进入的理论虽然听起来奇怪,但赵坚白有着多年从医的经历,一听便觉得颇有道理,据他所知有些仵作亦有蒙着口鼻,甚至用布塞耳,薄纱掩目验尸的做法,并不仅仅是为了减轻恶臭。

他只是没见过哪个大夫自己这么做,毕竟偶尔感风不算什么大事,天天戴口罩却显十分麻烦。

但莫晓很把这当回事儿,自己天天戴口罩,赵坚白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正文第158章晋江独家

【面圣】

施粥者多,送药者少,便有许多生病的人来看病领药,几天下来,药材消耗不少。

好在莫晓早就开始储备药材,尤其是常见的呼吸道疾病的相关药物,她提前收购了许多,足够维持一两个月的。

因晓春堂的棚子免费赠药,便有人不去城中医馆看病抓药了,专从城中过来蹭药。

赵坚白回晓春堂后对莫晓提及此事,问是否要把这样的人送官。

莫晓自己轮去义诊时也见过这样的人,虽然穿着破旧衣衫,但细观其面容与手指甲缝,都是干干净净的,与灾民完全不同,但她看只有零星几个也就算了。

她对赵坚白道:“为难民准备的大多都是解表药,药材本身价格不高,这些人喝也喝不去多少,就算了吧。”

赵坚白却是个颇守原则之人:“默许这些人来蹭药,不就占去了灾民的份额么?假使原本能治好百人的,有十个蹭药的,就只能治好九十人了。”

莫晓微笑反问:“难道那十个蹭药的不是你治好的吗?”

“呃……”赵坚白不由语塞,顿了顿又道,“但他们不是灾民啊!”

莫晓道:“这些来蹭药之人,即使不是灾民,家境也定然不会富裕,甚至家境窘迫,才会做出如此之举,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况也用不去多少药。”

赵坚白终被她说服,点点头道:“你说得是。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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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轮到莫晓去城外义诊,她所坐的地方在棚子一侧,另一边就是领粥的队伍。她偶然会与排着队的人视线撞上,发现有人在盯着她看。

晓春堂这一棚子的人都带着口罩,颇为惹眼,有无知乡民因此不愿到他们这儿来领粥,宁可去旁边排老长的队伍,亦有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的。因此发现有人盯着她看也没有多在意。

但隔了会儿,这人过来看病了。等他排到莫晓面前坐下,莫晓替他诊脉时,他仍不住打量她。

此人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但近看五官端正清秀,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莫晓观其面色,搭其脉搏,都与健康人无异,微觉疑惑。她索性直问:“这位小哥,你并无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