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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了吧,阿纸,这样咱们有儿子啦!我们不如就跟庄主说,让我们留下他吧?”什么叫“咱们”有儿子了啊……谢律摸着那孩子光滑的藕节手臂,只觉得一阵暖流涌入心头:“真好,真软啊~我一直都想要个孩子的!”如果留下他,他养大了,等自己不在了,他会愿意陪着阿纸吗?“……你想要孩子,如何不自己生?”谢律愣了愣。“堂堂镇远大将军,就算有个三妻四妾七八个孩子,也算很正常吧。”“阿纸,我、我绝对没有别的妻妾的!”谢律忙摆手道:“我就只娶了公主,真的就只有公主殿下一个!”“哦?看不出来,谢律你……倒还是个挺专情之人?”天啦!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连阿纸都学会这样阴测测地语含讥讽了!“不是不是!阿纸~都跟你说过我们是挂名夫妻了!那个……我和安虑公主殿下大概见过三次吧。我可连她的手都不曾摸过的!”“只见过三次?但你不是她夫婿吗?”“阿纸,宫中的事情可比民间要复杂多了!就算是夫婿,公主殿下毕竟是金枝玉叶,而我等只是臣下而已!平日里,公主殿下又哪是我这等臣下能说见就见的?”“既已嫁你为妻,怎么就不能说见就见了?”“哎~阿纸你是不知道!咱们大夏的公主,向来除非远嫁异国,否则就算是婚后,也多是仍住在宫里。驸马要见公主一次,都是不但要层层通传,还得提前一个多月奏报才成。更何况公主体弱多病,而我又一直在外打仗,所以……”一旁的夜璞过来换孩子的小包被,闻言接过话头:“虽见不到正妻公主,但像镇远将军那般位高权重,府中三妻四妾定是必然。那日说书的先生不都也都说了?众位妻妾个个有名有姓,不是烈女便是绝色美人,想来镇远将军还是很有艳福的。”“那、那些都是凭空杜撰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这种事情又哪里好杜撰而来?将军承认不就罢了,家中人丁兴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承认是不丢人!问题是真的没有啊!“听闻京中权贵,本就无一不妻妾成群子孙满堂。更何况从来只听闻妻子给丈夫守丧;难不成公主病殁,还有规矩驸马还要替宫主守节,多年不能娶亲不成?”“不……倒是没有这个道理。”“既然如此,公主不在了,镇远大将军那般品貌地位,起码说媒的早该踏破门槛了吧?”“……其实真没有。”“夜璞不信。”慕容纸也不信。但是,确实没有啊!毕竟京城的媒婆哥哥是多么精明,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去的事情,那可是自然知道不能随便招惹的……谢律却无法细细解释,只能讪讪一笑。余光之中,扫到神色有些复杂的阿沥。在此所有人中,也恐怕只有阿沥清楚知道他当年不娶的真正原因。只是那个原因,他并不想让慕容纸知道。可能的话,他希望将之带进坟墓,永远不让慕容纸知道。……没过几日,枫叶山庄送货物的车马上了山。除了谢律买的各种屏风装饰之外,唐济还额外送了他们好几车的各种日用杂物。不得不说,东西都是极上好的,什么红木的凳子、梨木的书架,成套的青瓷杯具与白玉碗,金描银绘的花瓶水注——总之样样精巧实用,品味貌似比自己高。不过,哼,反正枫叶山庄那么有钱,我看你也没有把什么藏宝阁里的东西送来就是了!不像我~给阿纸买的,可全部都是最贵的!却只听慕容纸问那管家:“你们庄主的腿,可好些没有?”“多亏听雪宫主出手相助,庄主已无大碍。还拖小的带话,等隆冬过了,春暖花开之时,必将亲自上山,向宫主致谢。”春暖花开之时?哎哎哎,唐济你什么意思?虽然确实用了“羽化”减了寿数,但是那个时候,说不定老子还活着呢好么?老子还活着你就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啊哈哈哈哈,你们庄主好了就行,好了就行,”马上挡在慕容纸身前,“友好”地握住那管家双手:“跟你们庄主说,就不用麻烦专程来致谢了!他的好意慕容宫主心领了,有空的话,过几年再上山来玩啊!嗯!就这么说,再见!不送哈!”待东西全搬了进来,便是好好布置的时候。谢律两腿直接站上桌子,用他以前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开始了一通瞎指挥——“阿纸,不行!白的不好!挂着不吉利的!旁边那个!对,就是那个暗纹深紫的帘子!嗯!那个挂这儿不错!”“停!小阿沥!好了好了放下就放那!就放在那儿是对称的!”“夜璞,你买东西做饭还行,看东西眼光还真是俗气。你到旁边歇着去吧别帮倒忙了!”一会儿,前厅布置妥当了。……很怪。非常怪。“这是什么啊……”阿沥汗颜:“这、这难道是皇宫吗?”“没错~~~这就是仿照夏宫清凉殿的摆设放的!大气吧?辉煌吧?简直一模一样!就差个龙椅了!这样,不如把那个檀木椅子摆上面吧!咱们也来过把皇帝瘾!”夜璞默默捂上了脸。他当下很感激谢律之前肯说他品味差。要是品味都跟你一样,那才完蛋了好不好。阿沥则默默替他捏一把汗!将军!模仿皇宫布置,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将军,您近来真是……不知死啊。***“又要月圆了啊……”谢律叼着个枯草叶子,坐在冷风嗖嗖的凉亭里面心生忧郁。“月圆有什么不好么?”月圆有什么不好?……多圆一次,与你之间能在一起的日子,便又少了几十天啊。谢律这么想着,呵呵呵呵地苦笑起来。“以往……每到月圆之日,这蛊虫便会发作。唉,过两天,怕是又逃不了要受罪了。”慕容纸静了片刻:“我、我今日不睡了,晚些再去多看些典籍,后山藏书殿里琳琅那么多书目,里面就算没有医蛊的法子,至少也该有办法减轻痛楚……”“无妨,阿纸,你别去了。我撑得过的。”“总会有……”慕容纸咬了咬嘴唇:“总会有什么法子。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我记得当年师父曾说他医过不治之人,或许那法子,就在这听雪宫中也未可知……”“阿纸。”谢律握住他的双手:“莫太过替我忧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撑得过去。那时明明是这么说的,但真的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