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朕就是喜欢丞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竹用这话糊了一脸,当下愣了一愣。

而其他人听见蒋溪竹此言,眼睛都骤然亮了几分。

子虚道长踉跄着两步凑到蒋溪竹身边,全然不顾自己也咳地要死要活,伸手给蒋溪竹抚背顺气儿,一边咳一边仓皇道:“丞相……咳咳咳……别急,您倒是说!另一个机关在哪儿?”

蒋溪竹被他一顿没有章法的胡乱拍背弄得十分糟心,这时候却也顾不上,从上气不接下气儿的咳嗽中勉强凑出了一个难得地空隙。

“柜子。”蒋溪竹道,“柜子的另一侧肯定有东西!”

耶律真方才查看那柜子许久,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蒋溪竹在说什么,他两步跨到墙边,墙壁guntang,而那闪瞎狗眼的柜子还维持着被耶律真搬开一侧的模样。

耶律真上手试了试,发现墙壁根本没有办法碰,当机立断卷起衣物下摆裹住了手。子虚道长将蒋溪竹交给他那逆徒,也跟了过来,有样学样的卷起自己那一身道袍,一同将那柜子的另一侧挪开了。

一挪开,他们才显而易见的发现了那面墙的不对——原本的墙壁被高温烤化了,露出里面一个一人宽的中空,外面有一层掩体,被四处乱窜的火烧秃了一块儿,这才露出里面并排的四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麻绳。

耶律真回头看了蒋溪竹一眼,发现丞相大人咳地快喘不过气儿,当机立断运起一掌就向那麻绳劈去。

蒋溪竹咳得顾不上他,不知道今天他们怎么一个儿两个儿地热爱先斩后奏,但是火海之中也顾不上和他们掰扯这些细致的先来后到,只能在看到他动作的瞬间大喊了一声:“稳住身体!”

一边儿的子虚道长不明所以,许三娘和李承祚却无条件服从了他。

子虚道长一脑袋浆糊,根本不知道蒋溪竹想让他们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他就后悔了——这原本平稳的牢狱火海顷刻之间地动山摇,子虚道长大呼一声“我的太上老君!“一屁股粗遛在了guntang的地面上,所幸他的道袍宽厚,不至于烫一屁股包,他这才明白了蒋溪竹那一句“稳住”是什么意思。

子虚道长第一反应是地震了?然后就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发现原本四平八稳的屋子向一方毫无回复地倾斜了过去——没有哪家地震是这样一个偏见的震法儿。

耶律真被这剧烈的晃动闪了一个踉跄,却突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手支撑住自己,一手毫不犹豫的继续劈端了另外几根手臂粗的绳子。

这一下,方才的地动山摇卷土重来,像是一个巨物从天而降,陡然砸碎了邺城安宁的梦境,滚滚烟尘像是终于找到了泄出的通道,争先恐后地翻滚而出,像是囚困于无垠地狱的鬼怪终于打破了封印千年的结界,然而随着烟尘的倾泻而出,火势越来越大,原本半人高的火苗接触了新鲜空气,陡然长高了数丈,竟然瞬间就堵死了外边的通路。

蒋溪竹和李承祚相互支撑着从这滚滚浓烟到处震荡的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在扶着谁,一起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那闪瞎狗眼的柜子边——刚才那一声巨震震倒了屋内许多陈设,地上杂乱无章,几乎要找不到下脚的地方,而那柜子也不能免俗,亦是迎面倒了下去,险些将徒手劈开绳子的耶律真压在下面。

幸好耶律真早有准备,就地一滚正好避免了那高大柜子的泰山压顶,见李承祚和蒋溪竹跌跌撞撞而来,一手抄起捂着屁股还没爬起来的子虚道长,一手抓住勉强站稳了身形的许三娘,跟着蒋溪竹一起挤到了那柜子后面。

他只看了一眼,就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原本就该存在,却无故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通道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几个人鱼贯而出,远远将那冒着滚滚浓烟的火海抛在了身后,前面是邺城无尽的星光与微醺的夏夜,蒸腾而出的汹涌热潮在他们身后像是穷追不舍的凶兽,李承祚一把揽过蒋溪竹,几个起落,身形诡谲地消失在了远去的夜里。

他们身后有隐约传来看守惊慌失措的大喊声,也有连绵不绝地摇动响铃的声音,还有人惊恐地喊着“走水了”“救人”“转移转移”“蝎子”

“快去请吕郎中!”……

李承祚深深看了蒋溪竹一眼,这才将绷了许久的那一口气长长呼了出去。



李承祚等人若无其事的回到王府客房,赫然发现时辰不过三更夜班,夜黑风高无话可说,众人草草收整,换衣的换衣,梳洗的梳洗,将那被火烧得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不平整衣物寻了地方扔了出去,各自确认再无异常后,送走了许三娘,各自安歇。

一夜无话。

齐王府的牢狱兵荒马乱地闹了一夜,有人夜潜王府杀了王府中的囚犯,在看守还没看清来人面目的情况下,打伤了两队看守,最后一把火烧了齐王府最豪华的一间牢狱,为了毁尸灭迹。

传说那间起火的牢狱之中不仅有死去的囚犯,还有无数剧毒蝎子的尸体,许多前去救火的看守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剧毒蝎子毒死的——最后将齐王八大金刚之一毒郎中吕莫悔请来,才化解了这样一遭大劫。

‘血牢’固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器,但如果凶器的主人无法掌握这凶器,而被其反噬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利器都会变成人世间最可怕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李承祚从睡梦中醒来,从那原本眼高于顶而如今吓尿了的家丁口中得知了昨晚的盛况后,十分真诚的表达了关心的意思:“小兄弟辛苦了……哦哦我们没什么事,是是是睡得还挺好的,你们就太劳累了些,来来来这点碎银子不成敬意,好好好快休息去吧,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一定要传召在下,在下义不容辞。”

蒋溪竹就在皇帝身后慢条斯理地饮茶,静静看皇帝这雷打不动的欺上瞒下。

等到皇帝陛下终于带着一脸一看就假的要死的笑容,送走了那哭唧唧的小厮,一转头,发现丞相大人的茶已经喝完了,正似笑非笑的以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看着他。

李承祚当时就激动了,反手关上门,臭不要脸的一把跨过来:“君迟你看什么呢?哦哦哦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想想看什么、想看多久都可以。”

蒋溪竹坐直了身体,打量着他,温和道:“以前,皇上似乎也是这么打发我的。”

李承祚:“……”

以前那多年的隐瞒如今终于露出了些“难言之隐”的端倪,辛苦也好心酸也罢,那些往事即使到现在也是一笔一笔清算不明白的旧账。

然而李承祚最近得便宜卖乖,早把那些不可说的隐约亏欠当成了玉米地里的棒子,掰了就扔,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