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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着,“可还是没有青莲山的好吃。”说到此看褚珩,小小声的问,“阿珩,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呀?阿软想家了,也想回青莲山看看了。”话正说着,一声“圣旨到”扰了他们俩。白软一听,尾巴和耳朵立时收起来,瞪圆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看那前来宣旨的太监。褚珩拉着白软的手站起来欲要跪地接旨,就听太监孙矩恭敬道,“靖王,皇上有旨,您不必跪地接旨,坐着即可。”听了这话,白软蹬了蹬腿,收回目光,拉着褚珩坐下,继续吃葡萄。当孙矩宣读完圣旨,白软立即道,“阿珩,坏皇帝都说了允你安全回封地,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小狐妖丝毫不顾忌皇上的人还没走,拉着褚珩,叫上在外面玩的小山雀就走,还不忘冲孙矩和尾随的宫人们道,“都别挡我们的道呀。”从京都回了封地比去时快了许多,回了府,白软就爬上了床睡大觉。原本睡得正想,白城喊他,让他立刻骨碌爬起来,坐直了身子,有些迷糊的看着床前白衣如仙的白城。“阿城。”他呆乎乎的叫道。第92章白城勾唇浅笑,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清冷淡漠的模样,只是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你受伤了?”白软瞪大了眼睛,随即皱了双眉。白城嗯了一声,看着他那担心吧的样子,笑了笑,“小阿软,我要走了,日后不能再照顾你和阿雀了。”白软皱眉,莫名问道,“阿城要去哪里?”白城走到他面前,捏了下他的脸蛋,又将他旁边的那只胖乎乎的雀鸟提溜起来,放在自个手心里,边抚摸小山雀的羽毛,边交代道,“我不在,阿软可要由你照看了。”刚睡醒的小山雀迷迷糊糊的,黑湫湫的一双眼睛呆愣愣的看着他,半晌,也是个纳闷的问道,“阿城,你要去哪里?”白城浅笑,“去我该去的地方。”“那是哪里?”白软又软声软气的问道,并下了床,走到白城身边,开口软糯,带着乞求,“阿城别走,阿软舍不得你呢。”他说着眼里带了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城。白城面色柔和,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的看着他,轻轻捋了捋发丝,笑道,“你个小狐狸,有了娘子了,哪里还用得着我白城?”白软听得抿了抿唇,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小小声的道,“阿软不想阿城离开阿软。”说到这忽然思维转到了什么,抓住白城的衣角,“阿城,你走了还回来吗?”白城的目光比之前柔和许多,他看着面前漂亮圆润的少年,忍不住勾唇一笑,道,“不回来了。”这话听得白软和小山雀都是一怔,小山雀给这话弄得醒了个透彻,扑棱着翅膀从白城手心飞起来,落在白软的头顶上,叽叽喳喳的问,“为什么呀阿城?”白软跟着附和,软糯糯的问,“是呢,为什么呀阿城?”“当然是因我要死了呀。”白城口气淡淡,轻描淡写之间仿若说的不是关乎生和死,而是一件极小的事情。这话叫白软和小山雀登时都僵在原地,小山雀脸上有毛看不见脸色,但那双眸子里全是个惊吓惊慌惊乱。而白软脸色吓的发白,怔怔的望着白城,心下一沉,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城……”他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看着白城,“你说什么,别吓阿软。”白城浅淡一笑,看着他,开口道,“小阿软,莫要哭,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相见呢。”白软抽抽噎噎,颤音道,“阿软听不懂,阿城不要吓阿软。”而小山雀已经哭的打起嗝来,整只鸟处于崩溃边缘,看着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眼看着下一刻就要从白软头顶掉下去,给白城伸手接住了。白城给他们俩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弄得好笑又无奈,他先是抚了抚小山雀的羽毛,又抚了抚白软圆软哭花的脸蛋,淡淡道,“活了好几百年了,若是寻常人类,早就死上好几回了,细细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可伤心的。因死了才能有新的,就如一粒种子落入土中,先死才能发芽才会有新的人生,或许对我来说,这倒是件好事,你们觉得呢?”听了这番话,白软和小山雀同时摇了摇头,全是个懵懂不解又万分难过的小模样。白软说,“阿城莫不是傻蛋来着?”白城笑出声来,无奈道,“也罢,跟一只笨狐狸和一只脑壳装不了多少东西的傻鸟说这么多做什么?”他说着又是一笑,对他们道,“趁着我还没消失,我得去趟青莲山找石砡。”白软眼睛里含着眼泪,紧紧的抓着白城的衣角,“阿城,你莫不是跟阿软闹着玩的?”白城看他,抬手给他抹泪,说,“小阿软,你听着,我没了狐皮,即便是有内丹,却也每日痛苦,况且我内丹偷偷给了别人一半,如今剩下的这半颗实在于我来说没太大用处,不如就此了断,倒算是一件好事。”白软鼓起腮帮子来,气鼓鼓的,“阿城说什么胡话!”说完眼泪又吧啦吧啦的往下掉,哭唧唧道,“阿城可是很厉害的妖怪,即便是没了狐皮,少了半颗内丹,也一样可以很好的。”白城笑。白软一手抓着白城的衣角,一手去拉他的手,软声道,“阿城,阿软带你去找我爹和徐世风他们俩。”白城略惊愕,后明了,摇头道,“人有人的定数,妖也有妖的,我这种半妖半仙,稀里糊涂活了几百年,今日我才活的明白些……”他说到这顿住,看了看哭的抽噎的白软和小山雀,又抬手给白软擦了泪,后抚了抚小山雀的羽毛。心中暗叹,跟他们俩说再多,怕是也不会太懂。白软抬手抹泪,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泪痕,此刻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紧紧拽着白城,道,“阿城不走。”白城微微笑了一下,而后将白软两只手拿到自个手上,后将他手心的小山雀放在了白软手心里,道,“捧好了。”又道,“后会有期。”白城终是离开了白软他们俩,而后去了青莲山,临走之际,他与石砡坐在一起喝起酒来。喝到最后,他道,“我怕是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闻言,石砡的脸色陡然苍白,怔怔的看着他,同时眼中带着不解。白城被他的神情弄得笑了一笑,又喝了口酒,道,“我死了,如今跟你说话的,不过是我存留的一丝魂魄。”这话登时又叫石砡的脸色骇然,更是个怔愣的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害怕了?”白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问道。石砡稳了稳心神,终于开了口,道,“是谁害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