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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着这个小木雕像照镜子一样,遂小心地将它揣进了衣襟里。

“谢谢。”他认真看着宣逸的眼睛,严肃且一本正经的说道。

宣逸也没想到他这么正经,弄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又打算胡扯一番。

没想到,此时孟澈视线一撇,神色一凛,忽然噌地一下从席子上站了起来。

第7章不服就是干

没想到,此时孟澈视线一撇,神色一凛,忽然噌地一下从席子上站了起来。

“此为何物?”孟澈几步走近梨花木矮桌,拿起那排特制的毛笔和桌上的咒文。仅看一眼,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

“你偷懒?”孟澈目露寒霜。

“嘿嘿,这怎么是偷懒?这叫手法。这样多省事。”宣逸一派自得的样子,甚至还拍了拍孟澈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佻的说:“立雪兄,要不要我教……啊!”

还没等宣逸说完那些有的没的,孟澈动作干脆利落、一抬手,灵力在掌中闪现,宣逸抄了两个时辰的咒文便纷纷扬扬,向雪花一样从头顶上方飘零而下。

“你!”宣逸瞬时就被激怒了,嘴上也不胡说八道了,也不调笑了。一把扑到孟澈身上去,想将他扑倒在地。打算狠狠揍他一顿好好发泄怒气!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就算是偷懒,也是我亲手所抄!怎么能说撕就撕,丝毫不留情面!

谁想孟澈看着是个美人、端方文雅,力气可绝对不能用美或者雅来形容。

他瞧着宣逸动怒,早有防备。是以宣逸这一扑,他迅速闪到一侧,就着和宣逸抱在一起的姿势在地上滚了几滚,没几下便利用力气和姿势上的优势将他制服于身下。

宣逸狠狠扳了几下,奈何身上人的怀抱好似钢筋,居然挣不脱。于是憋红了脸、死命抽出两只胳膊,和孟澈扭打在一起。

孟澈看着长身玉立、纤长轻盈,谁想分量确是不轻。宣逸人被孟澈牢牢压在身下,位置上又占了劣势,再加上力气也比不过他,打了几下便躺地上不动了。

两人方才一阵扭打,都是头发微散、衣襟不整。气喘吁吁地抱在一起,一时动弹不得。

摊了一阵,孟澈方撑起手臂想要起身。他几缕发丝垂下,轻轻搭在宣逸脸上,引起微微的痒,让人忍不住想撩起那几缕发丝、又想让人抓在手里轻抚。他的脸颊也因为适才大幅度的动作带上了一丝浅浅的粉色,好似雪莲初绽、矜持高洁却让人禁不住想去撩拨。

宣逸看着这样的孟澈,不知怎么的,心里一下子就xiele大半火气,仰面躺着、一双似有水光波动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孟澈,一动不动。

宣逸渐渐冷静下来,难得的在心里反思,他确实偷懒了,这是即使狡辩也掩盖不了的事实。

孟澈与他对视,视线彼此缠绕、似是粘住一般,半晌才意识到此时的情况有些失礼、清冷的神色中闪过一抹尴尬,略显仓促的起身,随后将宣逸拉了起来。两人谁也没开口,各自沉默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头发。

宣逸心想:倒霉!只能等他走了再重新抄过了。

谁想孟澈整理完衣服,居然不走。伸手一挥广袖,景兰阁原本开着的门便“啪”地合上了。而他则开始在门旁另一个矮桌旁盘腿打坐。

宣逸一看他那姿势,顿时傻眼了。

“嘿?立雪兄,你这就过分了吧?这是要把我关起来监督吗?”

孟澈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宁神闭眼、吐出一口气、打坐姿势稳如泰山。

“你你你!孟澈兄?立雪兄?喂喂,我叫你呢。你不会真的要这样看着我吧?”

“重新抄。用一支笔抄。”孟澈不和他废话,说了这几个字,冷傲凉薄的唇瓣便抿到一处,不在张开了。

任宣逸如何撒泼打滚,好话说尽,孟澈仿佛入定一样,毫无动作、悄无声息。

最后,宣逸只好求饶道:“立雪兄,你要不要这样认真?好歹我们是同窗,还互相赠了礼品,也算半个熟人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这样可是会害死我的呀?”

“如何害?”听到“害他”二字,孟澈总算开了金口。

“三遍清心咒,抄起来岂不是闷死了?”

“闷?”

“对,三遍清心咒,我得一个人憋在这鬼地方抄多久!再说我也知道错了啊。意思意思就行了,何必如此较真!”

“犯了错就要罚。偷懒耍滑,根本不诚心。算什么认错?”

打也打了,磨也磨了。宣逸见和这块石头说不清,气性又上来了。于是哼哧哼哧地往矮桌旁一歪,和他比看谁耗得过谁。

谁想大半个时辰过去,宣逸抓耳挠腮,眼见天就要黑了,孟澈依然没有要动的意思,这对于成天和猴子一样蹦来蹦去的宣逸来说,是极大的折磨。

他弹坐起来用力抹了一把脸,重重叹了口气。任命地一屁股坐回梨花木桌旁,恨恨地提笔刷刷地抄了起来。

行!你狠!我耗不过你!我服了!我抄!

孟澈看他乖乖的开始抄写,脸上还是隐约可见咬牙切齿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提笔沾墨也抄起了。

宣逸抄了一会儿,贼头贼脑地伸脖子探头过去一看,心内惊讶孟澈怎么也抄起来了。

该不会是……?霎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

“你抄你的,我抄我的。不许偷懒。”孟澈好听却仍处于少年时期的声音仿佛风铃轻轻碰在了琉璃上,空灵澄澈,干净温润。然而再好听,依然打击人。

听完这句,宣逸身体一萎,焉头搭脑,低下头老老实实继续抄写咒文。

时间不知不觉宛如山溪缓缓流过,宣逸抬头看着窗外满天的彩霞渐渐褪色,惊觉自己居然老老实实地又抄了一个时辰。

遥远的古钟声从墨兰院悠悠地传来,原来已到戌时了。

许是被这古老的钟声敲醒了,宣逸突然神思清明起来。他望着孟澈被残阳渡了一层浅浅橙色、犹如温润美玉一样的侧颜,宣逸的气彻底消散了。

他此刻觉得,刻板而默守陈规、寡言少语、冷冰冰的孟澈居然有种固执的可爱。

如果能有个朋友,人品极佳,涵养又好,虽然坚持己见,却又能与你共同捱过沉闷与寂寞,那么,这样的朋友,是不是极好的朋友呢?

人生若得此良友,会不会、有些许不同呢?

想到此处,宣逸心中蓦地涌起一股冲动。望着正低头认真抄写的那人,开口真诚道:“孟澈,孟立雪,我们,做朋友吧。”

那人缓缓抬起头,在夕阳的一片金橙霞光里,表情让人有些瞧不清。但宣逸依然坚持着望进了他的眼底,看着那仿佛即使岁月变幻也巍然不动、不会褪色的瞳仁,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

过了